怎么可能还会有两名鬼子幸存,村子里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女人,王有财正纳闷间,忽然发现那两个穿着鬼子军装的人很熟悉,仔细一看,他发现这两人居然是董文彬和自己的连长吴林生。
王有财立刻明白了他们两人的目的,这是要引村外的鬼子进村,这是要引鬼子进修罗场的节奏。想清楚了这一点,他没有片刻迟疑,重又回到了机枪旁边,对着碉堡内的士兵们说道:“马上要开打了,兄弟们准备好,以我枪声为令。”
“村には支那の部隊がなく,庶民と花の娘しかいない。”(村子里没有支那部队,只有老百姓和花姑娘。)
董文彬和吴林生扮成的鬼子兵,朝村外边跑边喊,到了和王有财碉堡平行线的位置时,停下了脚步,他们没有打算再往外走,这个位置如若被识破,都是没有太大危险的,能不能骗到鬼子进村,这个谁都没有把握。
日语的呼唤起了作用,在王有财的惊愕中,林子外面,村子口前的那一片空旷的枯草地里,忽然间冒出了上百名鬼子兵,那像极了月经带的膏药旗被举了起来,同几个鬼子军曹枪口上挑的小旗帜一样,在这秋后的日光中显得那么地刺目。
王有财能感觉到手心里已经冒汗,他刚才只顾着那十几个尖兵,这些突然冒出来的鬼子快到村口了,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这可是不可饶恕的错误,还好,这个错误没有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村には支那の部隊がなく,庶民と花の娘しかいない。”
这句话董文彬已经重复了好几遍,可除了把这百来名鬼子引现身外,并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
“あなた方は秋田曹長ですか?彼はどこにいますか?”(你们秋田曹长呢?他在哪里?)
站着没动的鬼子队伍里突然间有人大声询问。
一听到鬼子出声问这个问题,王有财就暗叫糟糕,他曾经做过鬼子翻译,知道鬼子的阴招。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刚才进村的十几个尖兵中就没有这个秋田的曹长。
“何ですか?”(什么?)董文彬似乎是知道鬼子在诓他,故意装着糊涂。“あなたの言うことは小野さんですか?彼はちょうど支那の女の腹の上に耕している。”(你是在问小野君吗?他正在支那女人的肚皮上耕耘着呢。)
董文彬的日语很正宗地道,连做过鬼子翻译的王有财也自叹不如,换作要他来喊出这一长串日语,喉咙肯定会痛上几天。
王有财现在算是明白了,董文彬他们肯定是快速逼问出了带队的鬼子曹长的名字,所以才没有上鬼子的当。
果然,听到了董文彬的回答后,一直对这边保持警戒的鬼子兵们放下了防备,不少士兵甚至把枪都背到了背后,这无疑是个很好的讯号,董文彬他们的诱敌计划成功了。
“私たちはまず女性のために行った,あなた方が入って来なさい。”(我们先去挑女人了,你们自己进来吧。)董文彬边喊边往村子里跑,他旁边的吴林生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追了上去。
鬼子兵已然相信了村子里没有军队,听到这句话以后,几个猴急的士兵撒腿就往村子里跑,引发的连琐反应就是整个日军中队的鬼子都跟着,争先恐后地往里跑。
“准备!”
王有财的额头上已然冒出了汗珠,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奔跑的鬼子兵们,口中也没忘记提醒碉堡内的战士们。
“开火。”王有财的四根手指将马克沁机枪上的压铁紧紧地捏住,那沉寂许久的铁疙瘩开始了低沉的轰鸣,就像一只被关了许久的凶兽突然被放了出来,疯狂的收割着鬼子士兵的生命,马克沁响起的时候,他的声音也响彻了整个暗堡。两挺轻机枪和另外一挺重机枪也同时开始了射击。
王有财这边暗堡响枪后,另外一个暗堡也开始了搂火,经过精心设计的暗堡,精心计算过的扇形射击面,把冲进村子里的,没有丝毫防备的百十号鬼子兵打了个措手不及,在这张预先伏好的死神之网里,一大片一大片地倒下。
村子的宁静被马克沁低沉的金属轰鸣给打破,炫目的鲜红给深秋的枯黄增添了其他的颜色,受伤士兵的哀嚎终于让人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
本田佑二的狂妄如此之快地得到了惩罚,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事情,望远镜中看到自己的士兵们在短短的一瞬间被扫倒时,他终于知道了,自己是真的太缺少实战经验了。这近半个中队的天皇子民,这近半个中队的皇军精英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无知而丧命的。
本田佑二有些内疚,但更多的是愤怒,更多的是仇恨,他歇斯底里地的喊道:“この村を爆破させた。”(把这个村子给我炸平。)
外围碉堡的机枪只短暂的嘶吼了一两分钟就归于了平静,除了隐约能听见村外鬼子伤兵的惨叫哀嚎外,杨树铺又重归于平静中。
青砖灰瓦的古徽式建筑,在秋日阳光的照耀下,有种令人陶醉的美。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种美明日就不会再复有,哪怕这是用青砖新筑的房子,哪怕它再坚固,却也抵挡不住炮火的洗礼。
当掷弹筒特有的榴弹破空的怪叫响起在杨树铺的上空时,王有财知道,真正的考验开始了。
两个突前的碉堡周围开始不断地落下榴弹和迫击炮弹,村子里也不断地有炮弹落下,整个村子陷入了一阵阵爆炸声中。
连绵不断地爆炸,让碉堡内的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