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调防,先前还一本正经的老蒋笑了起来,说道:“彦及,都说你刚正不阿,可我怎么看你这都是在护着这个小家伙呀。”
“达令,你这句话可说得不对了,陈先生是玉民的岳父泰山,不护着他一点怎么能行。倒是你,陈先生和玉民都是你的心腹嫡系,你也要多护着点才行。”
陈布雷本就是个刚正的人,被老蒋的这一调侃,弄得满脸尴尬。蒋夫人察觉到了这一细节,忙出声解围,末了还拍了一下陈布雷的肩膀,对着他轻摇了下头,意思是让他别放心上。
陈布雷感激地冲蒋夫人微笑着,同时也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回应着老蒋的话:“总裁,让您看笑话了,可您想一下,若是我都不顾着他一点,那他岂不是无依无靠了?”陈布雷也跟着笑了,“好歹这臭小子还算给您长脸,也没辜负您的期望。”
“这件事情你去和陈诚商议商议,有了什么好的方案了再来吧。”或许是自己的玩笑话被陈布雷当了真,老蒋感觉到了没意思,他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又回头对陈布雷交代了一句后,才招呼着蒋夫人一起往前走去。
…………
坦克和七团的混合部队才退回上高周边,就发现了二三十架飞机往战场所在而去,再加上先前七十四军五十八师发来的紧急军情,说鬼子第三十三师团已经突过其部所防守的阻击阵地,侦察团的人又报来情报,说李铁胆师长所率领的一团和二团撤退不久,原先的阵地就遭受到了炮击,随即鬼子混成第二十旅团倾巢而出,占领了这一片阵地。
这些消息一个一个地看似不太严重,可综合起来,却把邓东平吓了一大跳。
他暗自庆幸着,还好这个军座有些强势和霸道,若非这样,稍晚了一些的话,真的会付出不菲的代价。
从各营团各旅师汇报过来的战报如雪花似的传进了军指,邓东平此刻的忙碌不亚于激战正酣时,而孙玉民却再次当了个甩手掌柜,仗打完之后,他就像个事外人,领着女儿和陈莱、小丫头在上高城中游乐玩耍。
这种悠闲的时光过了一两日,才被大大咧咧的傻熊给打断。
“无缘无故”的退兵命令,让李铁胆非常不爽,特别是来军指的路上,看到了董文彬和戴存祥两个货,特别是戴存祥,本身就绰号骚鸡公,虽然他还是李铁胆的副手,可这一仗亲手剁下了鬼子少将的人头,这会正是得意的不得了,看到了师长大人,自然不会“放”过他,逮着他这一番炫耀,临末了还故意询问一团二团的战况,顺带着稍稍嘲笑了两句。
傻熊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气,可当着董文彬和戴存祥又不好发作,和二人分开以后,他这一肚子火没地发,来军指的这一路上,铁青着脸,就像是别人欠了他几吊钱一般,众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哪里还敢惹他。
邓东平正低着头忙碌,忽然间一条还挂着枪套的腰带给扔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把他惊了一下,抬起头一看,见是傻熊,便把腰带提到了一边,重又低下了头,继续忙碌着。
“我说邓东瓜,你也存心气我是吧。”傻熊的大嗓门在军指一响起,登时引起了众人的注目,在指挥部里从没有人敢这样称呼参谋长,连军座都不会,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其实孙玉民身边稍老点的人都知道邓东平有这个外号,只是从来不会有人敢这样叫,所以当傻熊的大吼门吼着“邓东瓜”三个字时,整个指挥部里都安静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邓东平和拉开椅子气乎乎坐下的铁塔似的傻熊身上。
“铁胆,你有事吗?”邓东平也感觉到了诧异,可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笑嘻嘻地反问了一句。他知道这头熊的脾性,自然不会去计较,若真生气了,那岂不是自个跟自个过不去。
“你说呢?好你个邓东瓜,当了参谋长了就飞上天了,把老兄弟往死里坑,现在好了,连骚鸡公和董文彬都取笑于我,你高兴了吧!”
傻熊的话说得乱七八糟,邓东平听得也是毫无头绪,正想询问他自己怎么着他了时,却又听到了他的咋呼:“我看你是和他们一伙的,存心让我在弟兄们面前丢脸。”
“你说的什么?”邓东平觉得莫名其妙的。
“你少装蒜,不是你瞒着军座,怎么会让我撤回来,如若没有撤回来,这场仗我的功劳绝对不会比骚鸡公,又怎么会受到骚鸡公和董文彬的欺负。”傻熊仍在大声喝叱着,似乎邓东平就是他找到的出气筒。
“哦,这事啊!你不用谢我,有心的话哪天请我喝顿大酒。”
“我呸,想喝酒,马尿你要不要喝,帐都还没算清,你若不道出个三三四四,我和你没完。”
“我说铁胆,你这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邓东平弄明白了傻熊发火的原因,笑得乐不可支。
“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你就说吧,你们三个货如此捉弄我,有何用意,是不是眼红军座把新三十四交给我了。”傻熊开始犯浑,有些不可理喻。
“得了吧,我可没这个闲心去捉弄你,没看到我这都忙得不可开交了吗?铁胆,我真没时间去和你扯这些,你有这个工夫还不如去找小丫头去闹着玩。”
“我说,邓东瓜,你是存心要恶心我对吧。”傻熊本来大马金马地坐在椅子上,被邓东平的这一句话说的满脸通红,当即站了起来,瞪着那双牛眼,扯着嗓子吼了一句,他这是真的生气了。
以前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