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民收到邓东平转来的刘文智发给他的电报时,人刚刚抵达重庆,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解救钱进。 起初看到电文时孙玉民也被吓了一跳,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短短的两行字:基地守卫部队击落敌机一架,上面乘坐有日军大将。这犹同是给孙玉民打了针兴奋剂,让他整个人在瞬间就高兴了起来,正愁着底牌不够,和戴笠闹僵,捅到老蒋那里时,会被戴笠阴上一刀,现在有了这份战功在,就算你戴笠能拿出自己和共cd来往密切的实际证据,都影响不到他半分,何况戴笠压根就不可能有这样的东西,原因很简单,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向任何外人,表露过了要走到那边的想法。 “军座,我们住宿的旅店外面,里面到处都有军统的人。”电文是刚楞子拿进来的,见孙玉民的视线离开了电稿,便向他汇报着情况。 孙玉民这次只带了五个人来重庆,除去担任他秘书的陈莱外,就只有刚楞子和陈铁生、陈铁养两兄弟外加一个擅长格斗的刺刀分队成员,毕竟是来到了重庆,这里尽管是陪都,但其实也算得上是狼窝,戴笠的老巢嘛。 “他们要盯着就盯着,戴笠不是傻子,谅他也不敢在这里动我半根毫毛。”孙玉民冷冷地说道。 “那万一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您,我们可以动手吗?”刚楞子算是成长了很多,知道这不是能乱来的地方,特意询问了一句。 “别弄死就行,手法重一点还是可以的。”依孙玉民的个性,招惹到他的身上,肯定没好果子吃,可是现在是在重庆,如果真的弄死人了,可能会不好收场,所以才会让刚楞子注意一下,不要弄出特别大的麻烦。 “好的,军座。” “还有,你通知一下陈莱,我明天去待从室见陈主任,她就不要跟着去了,省得误会。”孙玉民本来想自己和陈莱说这事,可又不觉得这话说不出口,索性让刚楞子代为转达,免得两人之间会尴尬。 “啊?哦!”刚楞子起先是跟随着王有财,待候王雅芳的,对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这些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是自打跟着孙玉民以后,他就几乎没再碰过这种事情。现在偶然让他“重操旧业”,一时难免不会惊讶,所以才有“啊”这个问号从他嘴里蹦出来。至于后面的“哦”,那是他作为下属,对于上司命令的回应。 刚楞子出去以后,孙玉民躺到了床上,他在寻思着明日如何面对陈布雷。 前次见面时,他还收下了陈布雷送给“小外孙”的黄金项圈,刘文智回转霍山时,本来想托付给他带到新四军那边去,可是却从他嘴里听到了陆曼早已经调走的消息,至于人去了哪,新四军江北支队司令员xhd并没有说出来,刘文智也不好打听,也就是说实际上,孙玉民已经失去了她的消息。 如果明日陈布雷问起陆曼来,自己该如何回答他?如果陆曼已经地他们分开的事情告诉了他,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 一想到这些,孙玉民就有些头疼,可猛然间他发现,陆曼的影子在脑海里似乎没有以前清晰了,这可不是个好苗头,他害怕继续这样下去,陆曼的影子会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会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记忆中。 孙玉民很少这样静下心来回顾往事,很少这样去思考人生。他真的不知道,如果陆曼再次出现时,自己会不会抛弃世俗的眼光,去接受她和她的孩子;他也不知道,如果陆曼真的完全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自己会不会有勇气再重新接受另外一个女人。 还有,陈布雷那边,自己该用何种身份面对他,是女婿呢?还是用军中将领?他也无法去选择。按道理说,他应该一五一十地把和陆曼之间的前因后果讲出来,可是能说吗?敢说吗?舍得放弃这棵大树吗?孙玉民绝对不敢拍着胸脯说放弃这个身份,他太清楚有没有陈主任女婿这个身份,绝对是天壤之别,就算他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替十二军几万将士着想。 或许是好久没有这样安逸过,孙玉民想着想着居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到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房间里的灯都是亮着的。 “醒了呀?” 陈莱的声音突然响起,孙玉民这才发现她居然在自己的屋子里。 “你怎么在这里?” 孙玉民起身的时候,发现身上盖了条薄毯,想必是陈莱的所为。 “我不能在这吗?” 陈莱端着一碗凉水走了过来,一边往他手上递着,一边调皮地问着。 “能,能,能!”孙玉民生怕不小心“惹恼”了她,连说了三个能字,他以前在陆曼和陈芸那都“糊涂”过,有了切身的体会和经验,自然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孙玉民又问了一句,他发现自己似乎警惕性比以前差了好多,连有人进来都没发现,换作以前,门稍微响一响,都会让他惊醒,现在别人帮着自己盖毯子,这已经算非常近距离了,可自己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下午,我本来想让来叫你陪我出去走走,可是看到你睡着了,就没有吵醒你了。”陈莱回答的同时,手上还做着让他喝水的动作。 “你应该把我叫醒的,白白地浪费了一下午的时间。” “没事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去走走。”陈莱嫣然一笑。 “哦。”孙玉民因为有让陈莱明天别跟着他,所以有些心虚,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陈莱倒似没有在意,她的脸上带着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