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民正在指挥部和来访的展书堂说话,不停地安慰这个学小丫头样,派出一支小部队去袭扰麒麟镇日军,结果被一顿炮击打得几乎全队覆没的81师师长。
“孙老弟,你说邪门不邪门,你的部队去烧鬼子尾巴,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老子的人去放了几枪冷枪,鬼子居然动用重炮轰,真tmd倒霉,亏了我一个营,真心疼死我了。”展书堂说道。
“展兄,你恐怕不只放了几枪冷枪吧,我听说都架起了几挺重机枪,准备吃掉人家的搜索分队。”孙玉民笑道。
展书堂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孙老弟,什么事都瞒不了你,这下老哥哥我可吃了个大亏,一个营外加三挺……”
孙玉民正在倾听展书堂的话语时,门外小山子喊了声报告。
展书堂停下了说话,目光跟着看了出去,瓢泼大雨下孙玉民的警卫员站在门口,一动也未动,哪怕前面几步就是屋檐,他心中不由感叹道:人家的兵为什么就这么优秀呢!
“什么事?进来说话。”孙玉民见他那副样子,心里有点感觉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小山子没有进屋,只站在门口说道:“师座,张全他们回来了,还带着几十个泥腿子,陈姐见了他们后一直在流眼泪。”
雷声时不时地还会响起,已经下了两三个小时的瓢泼大雨仍未有减弱的趋势,展书堂来时都已经被淋湿,自然不会冒雨返回什么都没有的阵地上,看到孙玉民听到说某个姑娘一直在流泪后,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展书堂心里直想笑:这小子也有软肋呀,我先前还以为是个圣人呢,原来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的同道中人。
“孙老弟,你有事就先去忙,不用管我。下这么大的雨,为兄只得多叨扰一会。”展书堂说道。
“这怎么行呢。展兄在此,玉民哪敢失礼。”
“你我兄弟就别那么客套了,你先去忙,刘参谋长陪着我就行了。”
“师座你去看看吧,省得担心。”一直在一边相陪的刘文智也劝道:“展师长这边我一守会好好招待的。”
人家已经这样说,孙玉民自然不会再推却,他对展书堂说道:“那我这暂时失陪,请展兄多多担待。”
说完以后就朝指挥部边上的小房间喊道:“丫头,快出来,跟我去趟陈芸那边。”
累了一天的小玉英正和衣躺在孙玉民的被窝里呼呼大睡,直到他叫了两遍才被唤醒,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像条跟屁虫似的跟在孙玉民屁股后面,往陈芸她们所居住的房子那边走去。她很幸运,有一个永远都在关注她的半鬼子帮着打伞,她则没去注意到林原平半边身子都被暴雨淋湿。
孙玉民收伞走进房间,看到一屋子的人都含着眼泪,里面甚至有两个他不认识的人。
看到孙玉民走进来,屋内的人纷纷站了起来,给他让了条路,陈芸则没有站起来,坐在自己的床上,双眼里面盈满了泪水,她的身边则站着邓秀芬。
孙玉民走到了她的身边,俯下身轻轻地问道:“芸儿,怎么啦?什么事这么伤心?”
陈芸的眼睛都有点红肿,声音里带着沉重的鼻音:“玉民,根叔牺牲了!”
孙玉民感觉到莫名其妙,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也不认识这个人,他心想:这个根叔难道是芸儿的亲人?又或者是她的上级?
邓秀芬看到他完全处于懵懂的状态,说道:“孙大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她招呼杨队长和柱子过来,指着她们说道:“这两位是嘉祥游击队杨队长和巨野游击队的柱子。”然后又向他们二人介绍道:“这位是国军二十师师长孙玉民,也是芸姐家的那位,你们可以叫他孙师长,也可以叫他姐夫。”
孙玉民微微一笑,向二人伸出了自己的手,说道:“谢谢你们来看芸儿。”
杨队长和柱子在来时的路上就听说了陈芸,也知道她也是延安那边派来的,并且和国军二十师师长关系非浅,但是没想到两人之间关系竟然如此亲密。当孙玉民的手伸过来时,两个人同时握了过去,又尴尬的同时放弃。两人的窘样把陈芸都给逗笑了,屋子里先前的悲伤气氛就这样被打破。
孙玉民没有继续伸着手,改成招呼人家坐的手势,说道:“刚才芸儿说根叔牺牲了,那现在你们能告诉我根叔是谁了吗?”
邓秀芬本想让杨队长来说,被她阻止,小女孩能当上游击队长,自然有她的胸襟和主见,柱子被她推了起来,说道:“他是根叔的人,跟着根叔蛮久的时间了,这次战斗他全程参加了,由他来讲是最合适的。”
孙玉民点头赞同她的说法,陈芸和其他人也都默认了,柱子这才开口讲话:“根叔是我们巨野游击队的队长,虽然我们这支队伍组建的时间不太长,但是其实我们这帮子人跟着根叔一起很久了,以前是团结在一起,不受外姓人外镇人欺负,后来鬼子来了,根叔他就带着我们开始到处打游击,也正是他的努力,我们这支队伍成了附近游击队中实力最强的一支。”他说这话时,还看了杨队长一眼,似乎在担心自己的话会伤害到别人。
这个微细的动作让孙玉民看在眼里,让他对gcd人的好感又多了一些。
“这次我探到了鬼子的炮兵阵地设在了任张村,根叔当时就有了舍身成仁的打算。外乡人不知道,但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大半辈子的根叔却了解,任张村的地下曾经是个煤矿,军阀混战时期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