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缓慢的行驶着,街道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人,从旅馆那一段过来不远,街道两边的铺子和屋子都有了一些喜庆的布置。
这条路是直通gmd荷泽市府的,孙玉民这些天没少从这经过,昨晚回来时,这些彩绸和五颜六色的旗帜都没有,很显然是连夜布置的。
后座的孙玉民现在的心里是五味泛陈,从上车伊始他就明白了,刘文智和小玉英以及手下的那一帮子货,肯定想瞒天过海,让自己和陆曼成就事实婚姻。
说不愿意和陆曼结婚那是假的,这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让自己越发欣赏这个出身富贵却一点不做作的女人,她就是一个随时都能给人希望,给人向前动力的人,有时她的一言一颦,一动一止都能让人舒坦无忧。
可是,和她结婚了,陈芸该怎么办?
如果说陆曼在孙玉民心中占据了一半的位置,那另一半毫无疑问是被陈芸所占据。和陆曼不同,跟陈芸在一起,孙玉民感觉到无比的轻松,没有烦恼,她就像一盘清幽的檀香,随时随地的让人心旷神怡,她更像一杯好茶,饮了它会让人心情愉悦,舌齿留香。
如果真让孙玉民做个生死抉择,他一定会选择陈芸,和她二人找一个僻静所在,隐居下来,一起耕种,一起养育儿女,那样的生活才是他所追求的梦想。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孙玉民能这样做吗?
他不能。
国破山河在,一个男人如果只是贪图自己的快乐,而将家国天下抛之脑后,那他也算不上个男人了,孙玉民的想法就是如此。
虽然不知道陆曼是用什么办法把陈芸说走的,至少是她没有用强,或者是其他歪门邪道逼走的,所以坐在后座的孙玉民尽管脑子里思绪万千,他还是做了个决定,娶她。
车队行驶过的地方都是张灯结彩,鞭炮声不断,驶近市府附近时,街上开始出现了荷枪实弹的士兵,每个人都站的笔直,崭新的军装,油光发亮的中正式步枪。
看着这些士兵,孙玉民心里的自豪油然而生,他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这些兵都是二十师的,虽然都还是未曾分配下去的新兵,但光从这标准的持枪礼和挺拨的军姿,他们都已经可以算是一名合格的二十师的兵了。
车队在市府门口的广场前缓慢行进着,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如果不是内侧的几排士兵拦着,估计是连车队都进不来。
广场上到处都是张灯结彩,鞭炮声和鼓乐声汇在了一块,显得特别的嘈杂,从车窗口往外看去,只见先前还在旅馆前的钱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到了这边,指挥着几只舞狮和两条龙灯往车队前而来。把整个车队都拦了下来,当龙灯和狮子都舞起来时,更多的人燃起了鞭炮和礼花,瞬间整个广场都沸腾起来。
一堆衣着不一的人,簇拥着一个身穿中山装戴着眼睛的中年人走了过来,那人亲手为孙玉民打开了连门,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孙师长,烦请下车。”
孙玉民完全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只依稀听到了下车二字,他看了一眼小丫头,见这妮子给了个赞许的眼神,还冲自己点了点头,他心一横,把腿伸出了车外。
大门里面不远就是市府大楼,门前有一处横贯整条大院的台阶,不高也不陡峭,从上到下只有十几格。
孙玉民一进大门就看见了台阶上面站着一群人,中间两个非常的显眼,一着中山装,一着青色长衫戴着黑色礼帽。
两个人在人群中其实不显眼,只是因为周边的人离他们都有一段距离,才让他们显得那么的突出。
孙玉民很熟悉这两个人,一个是陆曼的父亲,号称“民国文胆”的陈布雷,一个是恶名满天下的戴笠。看到了这二人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孙玉民加快了脚步,往台阶上走去。
站在二人面前,正欲抬手敬礼,被戴笠一把拦下,说道:“孙师长,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这些官场上的东西就免了。”
陈布雷没有说话,只是用拳头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文人能有多大的力气,对孙玉民来说只相当于挠痒痒。
“别在这傻站着啦,陈琏姑娘都已经等的着急了。”戴笠打趣的笑道。
“陈琏?”孙玉民脑子一下没转过弯来,他看向了陈布雷。
“去吧,曼儿在里面等着你呢!”陈布雷和蔼地说道,眼中完全是长辈的慈祥。
孙玉民这才想起,陈琏是她的真名,只是因为她长期使用陆曼这个名字,真名反而让人淡忘了。
小玉英也走上前来,恭敬地向陈布雷请了个安:“陈伯伯好。”
然后把嘴凑到孙玉民耳边说道:“哥,陆姐姐等着你进去,你可不能在这种场合下弃她而去。”
她一直在担心自己和刘文智的这个瞒天过海之计会惹怒孙玉民,赶紧凑上来解释,生怕他一走了之。
孙玉民脸上笑了笑,没有说话,径直朝里走去。
陆曼头戴凤冠,脸遮红方巾,上身内穿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颈套黄金项圈天官锁,胸挂纯银镶边照妖镜,肩披霞帔,肩上挎着一个红布黄边的子孙袋,手臂缠满白花花的“定手银”;下身着红裙、红裙内还有条红长裤、红缎面子绣花鞋,显得整个人千娇百媚,一身红色,将屋子也衬得喜气洋洋。
孙玉民看到一身如此接地气的新娘装扮,心中也是非常的有感触,像她这种出身高贵的大户小姐,没有受到西式的影响,默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