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到时你若是不遵将令,可莫怪我对你施行军法。”
“得令嘞。咱们什么时候动手?”甘宁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若是等不及,不如今晚就先去打个招呼。”
“好,瞧我的吧。”
……
陆逊的水寨在三江口,位于长江北岸,吕蒙孙权的水寨则在长江南岸,靠近武昌。陆逊让甘宁去夜袭江东水军水寨,一是满足一下甘宁求战之心,二是叫孙权、吕蒙误以为自己是想要拖住他们,好给失踪的太史慈争取时间,从而坚定他们撤兵的信念。
甘宁并不知道陆逊心里想的是什么,反正自己有机会出战,那就足够,总比整日闷坐在水寨里要强。等到夜幕降临,甘宁也没多带人,就带着八百悍勇,驾驶着五十艘艨艟离开了水寨。
选择艨艟不选择楼船的原因很简单,甘宁这回是去骚扰,而不是强攻,艨艟的速度快,更利于把握进退的节奏。
甘宁胆大心细,趁着夜色的掩护抵达了江东水寨的附近。他没有直接让人驾驶着艨艟去突击江东的水寨,而是先靠岸,放下了三百人,随后与剩下的五百人约定,一个时辰后再自江上对水寨发起佯攻。而他自己,则带着三百人上岸自陆地摸到了水寨营门外。
看着近在眼前的江东水寨,身边有人小声问甘宁道:“老大,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听人说江东孙仲谋天生异像,紫髯碧眼,我想去亲眼瞅瞅。”甘宁随口答道。
“……就咱们三百人?去攻击有数万人的大营?”
“怎么?怂了?”
甘宁带的这三百人,昔日多是水上悍匪,被甘宁收服以后才死心塌地的跟随。这类人最怕的就是丢面子,听到甘宁问自己是不是怕了,当即梗着脖子答道:“只要老大敢去,咱们哥几个就舍命奉陪。”
“成,没丢老子的脸。告诉兄弟们,一会都跟着老子走,老子进你们就进,老子要退,你们撒丫子跟老子撤。听明白没有?”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反正就是紧跟老大的步伐呗。
甘宁抬头看天,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随即冲身边的两人一挥手,得到命令的两人立刻一左一右潜行至水寨的营门前,动作麻利的收拾掉了守门的兵丁。甘宁一见得手,当即起身奔着营门冲了过去。等到他带人冲到营门前的时候,之前解决守门兵丁的同伴已经合力推开了营门。
江东军的注意力多在江面上,对陆上来敌疏于防范,结果直到甘宁一伙人快要接近中军大帐,才叫巡逻的江东军发生。晚上是睡觉的时间,古代又没有什么业余活动,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等他们听到了示警,起身穿盔带甲的时候,甘宁已经直奔中军大帐冲了过去。
中军大帐是孙权待的地方,他此时倒是还没有安歇,正跟军中众将商议退兵的相关事宜。猛然听到遇袭的警报,当即就准备出去看看情况。万幸丁奉、蒋钦离帐门最近,二人代孙权受了甘宁的见面礼。
“啊哈,这回遇上大买卖了。”甘宁看着中军大帐中的数人,不由高兴的叫道。
可孙权却一点都不高兴!
“贼子好胆!竟敢夜袭我中军!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孙权怒声喝道。
甘宁听后不屑的一笑,“爷爷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岂是你等江东鼠辈能拦得住的。”说到这甘宁上下打量了一番孙权,忽然笑着问道:“孙权,你真是你父孙坚与你母吴氏所生吗?怎么生的与你父母一点都不像,别是捡来的吧?”
“放肆!”孙权大怒。长相一直都是孙权的禁忌,也可以说是孙权的童年阴影。长得异于常人,孙权小的时候没少因为这个被人讥讽,后来年纪大了,再加上孙家的强大,也就没人敢当着面问孙权这个问题。可今日却叫甘宁当众揭开了这道伤疤,由不得孙权不怒。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甘宁当众讥讽孙权是个捡来的野种,孙权身边的吕蒙、潘璋等人不由大怒,纷纷怒吼着冲上去要与甘宁拼命。而甘宁好汉不吃眼前亏,嘴上的便宜占足了,继续留在这里容易被人围上,当即脚底抹油,开溜了。
甘宁的武艺本就高过在场众人,单挑无人是他对手。眼下他一心想走,吕蒙、潘璋等人又怎么拦得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甘宁带着人又原路杀了回去。
“追!给我追!我要扒了他的皮!”孙权怒声吼道。
只是还没等吕蒙等人点齐兵马去追,忽闻江面上传来一阵战鼓的声响,紧跟着喊杀声由远及近。夜晚的江面难以辨清究竟是来了多少人马,孙权无奈,只得放弃追杀甘宁,下令固守水寨,以弓箭迎敌。
一直折腾到天边渐明,来袭的汉军这才退去。孙权命人一清点昨晚的损失,发现损失倒并不是很大,但那口气却堵得孙权难受。
“仲谋,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吕蒙沉声对孙权说道。
“有什么不对?”孙权心情不爽的问道。
“昨晚来袭的汉军似乎人数并不是很多,与其说是袭营,倒不如说是骚扰。可这样一想,汉军为何要选择在这时派人骚扰?”
“他们是吃饱了撑的,闲的。”孙权恨恨的答道。
“仲谋,不对劲。汉军来袭的时机不对,他们似乎是有意为之,阻挠我军撤兵。”吕蒙猜测道。
“……子明,你是不是想多了?我们昨日才决定撤兵,陆逊那小子又怎么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