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防生有八子,长子司马朗已经二十有四,到了出仕的年纪,而次子司马懿今年十六,刚从陆浑山回来。不过司马懿这次回来好像是因为犯了什么错,回家之后就被严父司马防用家法狠抽了一顿,现在正卧床养伤,下不得地。三子司马孚现年十五,平时就是他带着四弟、五弟跟着刘协后面混,再小点的六弟、七弟还需要人照顾,至于八弟那更是需要人照顾的小婴儿。
刘协如今已经十四,但来自后世的他有着无数好玩的点子,很快就在司马家确立了孩子王的地位。眼下自己派出去的赵云等人还没给自己回信,刘协也只能安心待在司马家。闲着无聊的他也不喜欢往司马防的身边凑,别人都说司马防性情耿直公正,可刘协在接触了几次之后就发现,这司马防不仅固执,而且好为人师,跟他闲聊没几句就喜欢教育人。如果不是十分正式的场合,刘协就会显得很散漫,而这种习惯恰恰就是司马防最看不过去的。
在司马家,刘协最感到不爽的就是吃饭的时候。司马家吃饭严格秉承食不言这条准则,一顿饭吃得跟作贼似的,不仅不许交谈,连咀嚼喝汤都不许发出声音。这让吃饭喜欢闲谈,喝汤喜欢吸溜的刘协感到很不适应,觉得自己是在跟群鬼吃饭。
不过好在司马防好像已经放弃了去纠正屡教不改的刘协,改为听之任之,这也就让司马家的几个小子更喜欢跟刘协混在一起了。
“二饼。”
“吃。”
“慢着,不好意思,我胡了。”司马孚嬉笑着将二哥手里的二饼拿了过来,推倒面前的麻将牌。
麻将这种国粹老少咸宜,待在司马家不能出门的刘协自然要把这种制作简单的玩具拿出来跟司马家的几兄弟分享。司马家的几个兄弟都不是笨人,刘协只是简单说明了一下准则,又带着他们打了几回,几个人就都明白了。
不过司马家家教甚严,聚众赌博是不允许的,而且刘协也没有聚众赌博的兴趣。但没有个彩头,打麻将就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为此刘协又想出了个主意,在一些纸条上写了一些事,输的人要按照纸条上所说去做这件事。有的是学狗叫,有的是原地转圈,还有的是则是去找样东西回来,总之要做的事情很多,谁都不想成为那个输掉的人。
司马朗年纪大些,所以没有参与,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而另一个刚可以下床行走的司马懿却是耐不住寂寞,将四弟给挤了下去,自己亲自上阵。只是也不知司马懿是不是天生跟麻将犯冲,上桌之后愣是一把没开不说,还连放了好几把冲,作为赌注的十颗豆子,眼下司马懿就只剩下一颗了。
“三弟……父亲常常教导我们,兄弟齐心……”司马懿试图教育自己的三弟,可刚说一句,就被司马孚打断了,“二哥,赌场无兄弟。”
“你……”
“二弟,要不你歇会吧?”司马朗有些不忍的劝司马懿道。
“不行,我今天非要自摸一把。”司马懿毫不犹豫的拒绝道。越是手气不好的人,越是不肯放弃,此时司马懿就是这样。
“二哥,你就只剩一颗豆子了,再输可就又要抽纸条了。”
“哼,胜负未分,我倒要看看到最后谁要抽纸条。”司马懿冷哼一声,恶狠狠的瞪了坏了自己事的三弟司马孚一眼。
牌局再开,司马懿仿佛衰神附体,前几把还能抓个对或者连什么的,可这回抓的牌却是细碎。而且更要命的是,还没等司马懿伸手抓牌,就听坐在对家的刘协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天胡,一家一个豆。”
“你耍诈!”司马懿第一个跳起来叫道。
“哎呀~仲达,请注意赌品,赌品即人品,愿赌服输。”刘协笑嘻嘻的看着司马懿说道。
“你,你肯定耍诈了。”司马懿气急败坏的叫道。
“少来,你说我耍诈,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耍诈了?”刘协有恃无恐的问道。
“我,你……”
“二弟,愿赌服输,赶紧吧。”一旁的司马朗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也笑眯眯的拿过放在身边的一个陶罐,那里面是刘协写的纸条,谁抽到什么就要按照纸条上所写去做一件事。方才司马朗已经欣赏了二弟学狗叫,原地转三十个圈等等糗样,这让司马朗有些期待这回二弟又要被迫干什么。
面对不厚道的大哥以及那些幸灾乐祸的小弟们,司马懿只能无奈的再次伸手从陶罐里摸出了一张纸条,刚想要打开就被司马朗抢先夺了过去,“二弟,规矩,规矩不能忘。”
“……大哥,咱们可是亲生兄弟。”
“这跟是不是兄弟有什么关系?”司马朗边说边打开了纸条,看了一遍后忍不住噗嗤一笑,递给了司马懿,而司马懿接过一看,脸色顿时就黑了,忍不住举起纸条问众人道:“这是哪个混蛋写的?”
“大哥,纸条上写的什么?”老三司马孚闻言问司马朗道。
司马懿不等司马朗回答就瞪着眼叫道:“大哥,你要说了,我就跟你断绝兄弟关系。”
“二弟,我就是不说,你一会做了弟弟们还不就知道了。”司马朗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重摸一张行不行?”
“二哥,规矩,规矩很重要。”司马孚带着两个弟弟齐声对司马懿叫道。
司马懿:“……”
……
司马防此时正在书房想事,身为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