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撄宁见势不妙,忙从后边将那医婆子拽了出来,随即踢飞在墙角。【△網.】那医婆子摔在地上,“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众人皆愣了愣神,反应不及。倒是帮阴茹越顺气的那个医婆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忙到下边一看。之后便传出了她的惊呼声:“啊!头都出来了!快,阴良媛,快用力啊!”
不稍多时,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破整个朱辰殿,阴茹越的孩子,终于生下来了。
众望所归,是个男孩儿。
而那个被撄宁一脚踹飞在地的医婆子,此时瑟缩着身子瘫软在地上,哭得是泣不成声。
外头太后、皇后,还有太子,高兴于迎来了皇长孙之余,听得皇长孙险些被接生的医婆子害了性命一事,自然一个比一个气愤。
当夜,他们便命人将那医婆子带到殿前问话。
这位医婆子姓王,在太医院也是待了二十多年的老人,说起来和另两位医婆子一样,都是太后亲自挑选的干净之人。临了临了却做出这样的事来,太后一边心疼孙儿,一边介怀此事,自是最气愤的那一个。
“王氏,你说,受何人指使,要谋害皇长孙?如实说出来,哀家可饶你家人不受牵连。否则,当以弑杀皇嗣论罪,诛九族。”
然而,那医婆子既然敢做这件事,便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太后都这样说了,她除了哭,仍是一个字也不肯说。
“想必,她家人的性命,早落在指使她的人手上了。”撄宁上前,用男孩的口吻道,“说了,一个也活不了,不说,或可有一线生机,她自然一个字也不会交代。”
刘姬看向她,问:“你是适才及时出手,救下皇长孙的那个宫人?为何蒙着脸?”
“是小人,”撄宁摘下面纱,目光扫了一眼尔朱皇后,道,“前天子太傅之孙,仪鸾司长信之徒卓撄宁。”
陡然听得“前天子太傅”四个字,尔朱皇后陡然心惊肉跳。看着眼前分明是个女孩儿的撄宁,眼睛也睁大了。
看着她一身女儿装,刘姬则是不敢认,疑惑问:“卓司徒?”
“正是小人。”撄宁解释道,“阴良媛与小人的姊姊在洛城时本就是闺中好友,小人担心她生产时出岔子,这才假扮成她身边的宫人,保护她。”
太子陡然生怒,问:“你究竟是男是女?”
“太子殿下,”太子妃萧氏低声道,“能在仪鸾司长信分司的,自是个男的。此子生得娇小好看,扮起女孩儿极像,臣妾早有耳闻。”
“既然是男的,那在阴良媛生产时守在其身边,成何体统!?”太子气得脸都绿了,怒斥声更是大得惊人。
“小人也是情势所逼,还望太子殿下见宥。”撄宁跪身道,“产室里的人都可为小人作证,小人一直盯着几个医婆子,非礼之处,一眼也没看过。况且,阴良媛生产时有褥子遮挡,小人也是看不着的……”
“你还敢说!?”太子气得上前,想狠揍撄宁几拳。
“好了!”太后冷声,喝制了太子,“现在还计较这些做甚?无论如何,是卓司徒救了皇长孙一命。”
太子却是不服,“皇祖母,话虽如此,但毕竟男女有别……”
“男女有别能大过皇长孙的性命?你总不能叫哀家恩将仇报吧?”刘姬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太子一吓,忙往后退了一步,闭口不提了。
这时,太子妃萧氏却是上前,问撄宁道:“想来卓司徒与阴良媛关系匪浅,怕是不止于阴良媛与卓司徒的姊姊乃是闺中好友这样简单吧?”
“小人少时的确喜欢过阴姊姊……”撄宁支支吾吾,还羞涩地挠了挠后脑勺,“只可惜,阴姊姊进了宫,小人也只能死了心了。但我与阴姊姊之间绝对清白,不曾有过半点逾越!”
众人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
糊涂的人以为撄宁是个傻的。明白的人却都开始怀疑,撄宁于阴良媛而言,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害她的?就连太后刘姬也有些看不懂了。
“夜深了,今天大家都退下吧!该关押的关押。”刘姬叹了口气,说罢看向撄宁,吩咐道:“明日一早,卓司徒你,到慈安宫回话。”
“是。”
刘姬和尔朱皇后离开之后,太子却不能轻饶了撄宁,提了剑,便架在了撄宁的脖子上。
太子妃萧氏见状,忙上前拦阻,“殿下,您可不能杀了他!适才皇祖母说了,要她明日一早到慈安宫回话的。”
“是啊!”撄宁嬉笑道,“太子殿下,您息怒啊!小人阴姊姊之间,真没什么……”
“你还敢说!?”太子都气炸了,握着手里的剑,若不是忌惮太后,他真想一剑斩断她的脖子。
“太子殿下……”萧氏附在太子耳边,低声道:“来日方长,您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这时,外头有宫人来报,说仪鸾司长信司教李为止求见。
太子一听管事的来了,自然让他进殿说话。
李为止一来,当即便跪在了地上,请罪道:“微臣管教无方,还望太子殿下治罪。”
“李司教,你的确是管教无方!”太子扔下手中长剑,扔到了李为止跟前,冷声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太子殿下……”李为止想了想,终于从怀里掏出了一封绢帛,双手呈上道:“公主让微臣把这个交给您。”
太子打开绢帛,看到上头分明写着七个大字:不可为难李司教。
说起来,太子打小对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