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丫鬟就来报,秦芸芸所言甚实,毛氏同意让她们去,而且派了护卫、婆子,徐大奶奶也一同前往。
丫鬟传毛氏的话:“夫人说,小姐想去玩儿,只管说便是,依照蜀中的规矩,姑娘们尽可以去的。只是一条,须得注意身份,不要抛头露面。”
徐佩薇笑嘻嘻道:“还是母亲最疼我!蜀中就没有这么多规矩,姑娘家时常可以上街游玩,我和表姐隔三差五就去一趟。回来这几天,可憋闷坏我了。还是母亲最疼我!”
秦芸芸道:“你呀,舅母可不是最疼你,还让大表嫂压阵!就怕你玩得脱了形,让大表嫂管着你。”
“表妹,你比我还小几个月,怎的倒是像是我的姐姐?”
表姐妹俩说说笑笑,好不亲热开心,徐佩薇又叫杨妈妈去布置,小姐们净身的净身,徐佩薇的丫鬟又去给她寻帷帽。
秦疏影三人既然出行,是带了帷帽的,倒是不需要再准备了。
很快准备妥当,杨妈妈就过来说,徐大奶奶已经在二门上等着了。
出了门,上了马车,少女们叽叽喳喳说起话来,人人都很兴奋。
徐大奶奶独自坐了一辆车,徐佩薇和秦府三姐妹坐了一辆车。
徐佩薇说道:“表妹,东隐寺早些年的时候,香火可旺了。听母亲说,那时候,皇家曾经经常请东隐寺的高僧进宫讲经。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渐渐败落下来。饶是如此,如今也算得上一个好去处,每年去寺里烧香的达官贵人数不胜数。”
秦芸芸接口道:“正因为早前香火旺,所以这山下才一溜儿铺开那么好些铺子。不说别的,寺里面斋饭可是京城周边的寺庙中数一数二的。便是山下,也有一些铺子开了斋饭馆,无缘在寺里面吃斋饭的,就近在铺子里吃,也沾沾佛缘。”
两人说着,秦露露听得认真,不时问一两句,秦疏影也如此。
说笑间,就到了东隐寺山脚那阔气的街道上,果然商铺林立,做的多数都是官宦人家和中等家庭的生意。
昨儿是初一,今天街道上的人果然很少。马车在宽阔的路上稳稳当当行驶着,姑娘们就着薄纱窗帘往外看,外面的人却看不见她们。
这薄纱和帷帽纱的效果类似,如今京城的很多权贵人家的女眷马车都换上这个了。里面的人可以看清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很受女眷们的欢迎。
忽然,秦疏影说道:“哎……薇表姐,前面的招旗是穆家桃酥?是祖母最爱吃的穆家桃酥!停车,我要去买一些带回去给祖母。”
徐佩薇就是一愣,待要阻拦,却也不行,这是带给秦老夫人的,是孙女的一片孝心啊。
她眼珠子一转,说道:“你且莫急,我唤人去买便是。”
“如何使得?别人买是别人的孝心,我买才是我的孝心。”
话这么说来,也不好再阻拦,加上徐佩薇心里有事,就糊里糊涂地点了点头,秦芸芸待要阻拦已经不够。
转念一想,也不算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还怕秦疏影搞什么花样?
徐佩薇交代了一声,杨妈妈就告诉了跟随的护院,那护院快步前去对前面的护院说了一声,徐大奶奶随车的妈妈就知道了,告诉了徐大奶奶。
徐大奶奶允了,将车停靠在了路边,后面的三四辆马车也就都停了下来。
秦疏影戴着帷帽下了车,紫藤和绿叶也赶紧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跟在秦疏影身后去了那桃酥店。
彩鸾、彩莺和徐佩薇的丫鬟也紧紧跟随。
秦疏影隔着帷帽,在桃酥店里挑了几样点心,伙计麻利地将东西装包、上秤。
秦疏影想了想,又说道:“今儿难得出来,紫藤,绿叶,你们也挑一些喜欢吃的,自己吃也行,回去送人也行,多少不论。”
紫藤笑着就去挑,绿叶说道:“多谢小姐!”
绿叶挑了好几样:“这个红豆的,来两包;绿豆的,来两包;咸脆的,来两包;板栗馅儿的,来两包……”
挑挑拣拣,居然挑了十几包!
彩鸾眼珠子都看直了,这里的桃酥味道好,名声大,价格自然不便宜,一包也只有几块。
秦府又不是特别有钱的勋贵之家,往日里,也只有小姐们吃剩,赏赐给自己,才能吃到零星半块。
紫藤也挑了四五包,加起来竟然有二十包。每一包都得二百文银子,这么些不下于四两银子,当得自己四个月的月钱了。
这么多东西,两个伙计自然要忙活好一阵,又是取,又是称,又是包。
秦疏影就站在柜台前,亭亭而立。
她们买桃酥的时候,也有一些客人进来买东西,多是女客,有的是小门小户的小姐,她们并不戴帷帽;有的是官家夫人或者小姐,她们也戴着帷帽。
紫藤看着中途进来的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注视了片刻。
那女子和紫藤擦肩而过的时候,压低声音对紫藤说了一句话,余人并未注意到。
那女子站定后,绿叶和秦疏影说起俏皮话来:“小姐,这么多好吃的,把奴婢都吃胖了。”
秦疏影就是一笑:“你有什么胖的?这样才好。”
绿叶眨眨眼睛,说道:“小姐觉得好,那就好。”
紫藤和绿叶就都笑起来。
东西都包好,秦疏影付了银子,绿叶张开双臂:“都是我的,你们别跟路府的人一般,看见好东西就来抢!”
想要帮忙的彩莺彩鸾只得收回手。
绿叶和紫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