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间,德妃说开了话,大意是介绍了一下今天助兴的歌舞器乐演奏人员。其实,不用说大家也知道,能为宫妃演奏,那必定不是普通人等。
能看到这样好的歌舞演奏,并不容易,众人都很专注。
看了好一会儿,永嘉公主对秦疏影说:“我要走了,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让人拿了这枚玉佩,直接到前宫寻我。”
说罢,永嘉公主起了身来,在众人的恭敬中,坐上了早已侯在湖边的船里面,一路而去。
她一走,大家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秦疏影,议论秦疏影。秦疏影不闪不避,落落大方,任由旁人打量和议论。
忽然,康嫔对德妃、莲嫔道:“两位姐姐,妹妹听说,秦七小姐聪慧过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否则长公主也不会这样看重。你们说,是吗?”
德妃淡淡一笑,不置一词。
莲嫔用她那异常好听的声音说:“康嫔妹妹,你说得极是。疏影啊,过来本宫这里。”
秦疏影走过去站在了莲嫔身边。
康嫔笑道:“秦七小姐,你方才和长公主说什么呢,长公主很开心,说来我们也听听,都开心开心。”
她又不是专程供人取乐子的,秦疏影说道:“娘娘,若非长公主允许,请恕臣女不能说。”
康嫔这话有一半是找茬,也有一半是真的想知道秦疏影到底说啥了,为什么永嘉公主看起来很高兴。
康嫔没有忘记,簪花宴的时候永嘉公主明明默许了自己的一些举动,为什么后来却和秦疏影交好起来。
偏偏康嫔又不敢去问永嘉公主。
康嫔被噎得脸色很尴尬,却故作亲热道:“你这孩子,攀上了长公主,就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
秦疏影还是摇头:“娘娘,臣女并没有攀附长公主。长公主为人风光霁月,向来看不上别人的献媚邀宠。臣女只是恰好和长公主有话可说,谈不上什么攀附。”
要是再说秦疏影攀附永嘉公主,那就是说永嘉公主喜欢被人献媚邀宠了。
康嫔和秦疏影处了两次,虽然知道秦疏影就是这么个性子,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秦疏影驳回,康嫔的脸上还是挂不住。
她想要呵斥秦疏影,但是,德妃在此,皇帝又在前宫,永嘉公主刚刚才走,她不敢太过分。
莲嫔暗暗嗤笑,却说道:“康嫔妹妹不过和你说个玩笑,你这孩子,这样认真做什么?那边的冰葡萄倒是酸甜可口,康嫔妹妹爱吃,但她那指甲太长不方便,你剥几颗罢。”
秦疏影看着康嫔,康嫔挑了挑眉,意思是她真爱吃,秦疏影你快剥吧。
莲嫔见秦疏影站着不动,声音柔柔地催促,“疏影,还不快些剥葡萄,这葡萄味道好着呢。”
秦疏影又看着莲嫔,莲嫔笑盈盈的面庞在充足的光线下显得越发莹润美丽。
秦疏影忽然一笑,应了一声,取了一串葡萄在跟前的盘子里,就剥了起来。
康嫔笑得讥讽,等会儿她剥了葡萄,康嫔有的是法子折磨秦疏影。
说到底,秦疏影再有傲骨,在她们面前,还不是要乖乖侍奉吗?
秦疏影慢慢地剥着葡萄,不一会,盘子里就躺着三颗去掉了葡萄皮的葡萄肉,晶莹剔透,圆溜溜地。
大家的注意力都从场中精彩的表演转移到了秦疏影身上。身为臣女,替宫妃剥葡萄,也算不得什么没骨气的事情。但是,那要看什么场合,还要看对象。
明知道康嫔不待见她,还给对方剥葡萄,有失骨气啊!
秦疏影亭亭玉立,细心地慢慢剥着葡萄皮,仿佛并没有意识到给康嫔剥葡萄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忽然,大家瞪圆了眼睛——秦疏影将剥好的葡萄,一颗接一颗,自己吃进了嘴巴里。
莲嫔像是根本没看到她的举止,而是继续笑盈盈看着舞池中的歌姬。
满场子的人都看见了,只有莲嫔没看见。
终于,就在秦疏影快要将最后一颗葡萄吃到肚子里的时候,富安公主忍不住“啧”了一声,抬高声音:“秦七小姐,你怎么这么不懂礼,竟然自己吃起来了?”
秦疏影慢慢将嘴里的葡萄嚼碎、咽下去,在大家吃惊的表情中,看了看富安公主阴沉的脸色,说:“殿下,有什么不合适吗?”
富安公主抬着下巴,“莲嫔娘娘是让你剥,但没让你吃啊!”
“让臣女剥却不让臣女吃,那剥了葡萄干什么?”
“让你剥给母妃吃!”
“莲嫔娘娘刚才只是说康嫔娘娘指甲太长不方便,让臣女剥葡萄,并没有说让臣女剥了葡萄就是给康嫔娘娘吃。臣女说得对吗,莲嫔娘娘?”
莲嫔这才像是后知后觉,恍然大悟,“哟!都怪本宫没说清楚。疏影,天气挺热的,你还是坐回刚才的地方去吧。”
秦疏影微微一笑,说:“是,娘娘。”
富安公主气得脸色狰狞,康嫔也暗暗掐疼了手心,秦莲莲这个贱人,这合作才不过几天,就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挖坑!
德妃仿佛根本没看到莲嫔和康嫔的较劲,而是津津有味地看着场子中的歌舞。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贱人,莲嫔不过是看着秦疏影有价值了,所以立刻就调转矛头,对付起康嫔来。
就让她们狗咬狗好了。
康嫔暗暗给刘夫人使了个眼色,刘夫人会意,趁着舞姬们下去场面安静的空档,就向着莲嫔提起话来:“莲嫔娘娘,臣妇看见秦七小姐,不由得想起了她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