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辙没等到秦疏影,很是失落。
“紫藤只说夫人有些不舒服,其他的没说。”
梁岩均已经将这句话翻来覆去说了几百遍,梁辙还要问,他实在受不了了。
“岩均,你说是不是那只鹦鹉乱说,她恼了?”
梁岩均噘着嘴:“不可能!秦七小姐根本不是普通闺秀,怎么可能会恼呢?依属下看,她是不好意思了。”
梁辙胸口猛跳,“不好意思?”
“是啊!那死鹦鹉可能做什么,公子爷,你不会不知道吧?”
梁辙冰山般的脸上裂开来。
“还不是你的鬼主意!”
梁岩均出的什么馊主意。
成天拿着秦疏影一幅画,教那只死鹦鹉叫“夫人”!
更可恶的是,还让梁辙捏着嗓子学秦疏影说话——这可是梁辙的独门绝技,可以学人说话,学谁像谁,惟妙惟肖。
先将死鹦鹉饿着,然后“秦疏影”一来,或者“秦疏影”一开口,死鹦鹉就能吃到香喷喷的食物。
然后,这鹦鹉每次看到秦疏影的画像,或者听到“秦疏影”说话,它就十分高兴,精神大振与“秦疏影”对话。
……
梁辙脸上发烧,自己怎么能使出这样的手段?
真是羞死人了!
“公子爷,照着你之前那样的性子,秦七小姐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你的心思?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层山,难道你要那座山一直矗立在你面前吗?”
“那现在你说怎么办吧?”
“我的爷,她不舒服,你送东西去啊!”
“对!”梁辙想了起来,“快去将那支五百年的人参,还有一些贵重的药材,全都送过去!”
梁岩均看着他孺子可教的样子,嘟囔道:“公子爷,你在战场上智谋百出,怎么碰到秦七小姐,就跟个呆子一样?”
梁辙愣了愣。
“将你在战场上的手段都使出来,不怕秦七小姐不动心,不怕拿不下来啊!”
“敌动我不动?”
梁岩均嘴巴都气歪了,“敌不动我动!”
“暗渡陈仓?”
梁岩均瞪着他的上司,“爷,爷,你,你,我说过的,我是有节操的人,不会帮你去糟蹋秦七小姐……”
梁辙哈哈一笑,“快去开你的库房……对了,你刚才说她不好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公子爷,你这么英武神明的,我若是秦七小姐,必定喜欢你……”
“滚!谁要你喜欢……”
“我就是打个比方,就是说,秦七小姐害羞了,见了你会不好意思啊。”
“她害羞?”
“因为,因为她也那个,那个你啊!不然,她又狠又毒的,什么时候见过她不好意思?”
梁辙只觉得脑子都漂浮起来,她那个,那个自己?
“你个臭小子!谁说她又狠又毒了?她才不是……”
……
梁辙送来的药材足足有两箱子,全部是好东西、稀罕货。
紫藤看着这些药材,张大嘴巴,半晌合不拢。
秦疏影没有拒绝,梁辙在边疆,大小是个官。虽然因为种种缘故,职位不高(秦疏影一直猜测,是因为平西候从中作梗的缘故),但却手握实权。
而且,他既心狠手辣,又狡诈,所以,他手里有很多好东西没什么奇怪。
“小姐,我,我只是说你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没有去巡视铺子。梁大公子,这也用不着送这么多好东西来吧?这么补下去,小姐你还不流鼻血啊……”
福妈妈笑容满面,“紫藤,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这都是梁大公子看重小姐,关心小姐。今天用不上又不打紧,好生收起来就是。”
秦疏影笑着说:“将那只老参拿出来,我要孝敬老祖宗。”
绿叶有些舍不得,“小姐,这可是五百年的老参啊!梁大公子说了,任由你自己处置,可是自己留一半也是成的嘛!”
别说绿叶这个财迷舍不得,其他人也都舍不得,是啊,留一半也成啊!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孝敬老祖宗。老祖宗这些年身体不太安康,就是缺一味好参,快包起来。”
绿叶恋恋不舍地包好,“这么大一根,老夫人也用不完,若她给你再切半根回来,那该多好。”
说得大家都笑了。
……
秦疏影带着红绢,走向萱堂。
老夫人此时已经念完经了,正在闭目养神。
听见秦疏影来,她让顾妈妈扶她起来,又叫香芹:“香芹,去拿些七丫头爱吃的东西来。前儿你们收起来的那个酥糖,味道就很好,快拿过来。”
顾妈妈失笑道:“老夫人,那酥糖还是七小姐孝敬你的呢。”
老夫人愣了一下,“可不是,瞧我这记性。”
说话间,秦疏影就进来了,红绢跟在后头,捧着个古色古香的木头盒子。
“疏影,你这是又拿什么来了?你没看见,祖母的屋子里已经堆得放不下了?”
秦疏影上前去,拉着老夫人手坐下,“老祖宗,这只不过是孙女一片心意而已,不值当什么。”
到底还是幺儿的孩子最像幺儿,也最合自己的心意。
老夫人怎么看秦疏影怎么喜爱。
“老祖宗,这是一根经年的老人参。顾妈妈,回头请了大夫过来,请大夫看着用。”
顾妈妈就从红绢手里接过木盒子,老夫人有些狐疑地让顾妈妈打开盒子。
经年的老人参?
老夫人自从四年前身体一下子垮下来后,不知道吃了多少经年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