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处已经将秦疏影回门的礼物准备好,马车、侍卫等一应俱全。
秦疏影和梁辙了马车,其中宽敞,奢华舒适。
秦疏影和梁辙并行坐在里间,紫藤和绿叶坐在外间,中间隔着一层门帘子。
和梁辙并行坐着,梁辙虽然坐得十分稳当,但路面毕竟也有颠簸的时候,秦疏影却没有梁辙那样厉害,总归会摇来摇去,难免撞到他身。
这时候,秦疏影会十分尴尬,梁辙倒是岿然不动,大马金刀,神色淡然。
梁辙不说话,秦疏影有几分尴尬,轻咳一声,“子由,此车如此宽敞,侯府里都是什么人使用?”
她这是没话找话,府里的情况,梁辙早已让梁岩均造册让她过目,虽然不至于事无巨细,但是用车的情况,秦疏影也不至于全无所知。
其实梁辙根本没有看起来那样淡然,而是有些手足无措。
他想去扶秦疏影,但是秦疏影很快就坐直了。
他清清嗓门,“此车是我们这一辈大事外出时使用。老夫人、父亲和罗梅香外出,都有各自制式车辆。若是世子、世子夫人,那时候的车辆又会有所不同,会有相应制式,礼部会着人来查看。”
秦疏影轻轻唔了一声,望着轻纱之外的街道、行人。
梁辙目不斜视地端坐着,鼻孔里却萦绕着她幽幽的清香,脑海里奔腾着一锅沸水,扰得他几乎坐不住。
她还说这车宽敞?
一点也不宽敞好不好,她的体香不停往他鼻孔里钻,他如在云端,鼻子里痒痒不停,是不是又要流鼻血了?
这也太丢人了啊……
她怎么不说话了?
她说话分分神也好啊,不说话真是煎熬。
可他分明很喜欢这种煎熬,怎么办?
梁辙余光扫了秦疏影一眼,她轻轻歪着头看着窗外,长长的睫毛如同扇子,柔和的脸部还带着稚气的婴儿肥……
梁辙愣住了。
他的手情不自禁伸了出去,在她脸蛋轻轻捏了一下。
秦疏影双目发直,僵在了那里,不敢回头。
他……捏我的脸?
梁辙的手也僵硬在了那里。
自己这是干啥?
“咳咳……有只小虫子。”梁辙急中生智,忙掩饰道。
秦疏影也不揭破他,回眸一笑,“谢谢子由,知道我怕虫子。”
她这么一笑,眸如点漆,脸若秋霜,恍若秋菊般绝尘,又如艳阳般热烈,看得梁辙心头一跳,鼻子里的痒痒就更痒了,一行鼻血流了出来。
“呀……”
秦疏影大急,忙去掏手帕,可是情急之下竟然不知道手帕在哪里。
她低头在袖子里翻找,等她找到抬头去看,梁辙的鼻子已经被手帕堵住了。
梁辙脸带着笑……还有些开心。
秦疏影眼尖,一眼认出他拿来塞鼻孔的帕子,赫然就是次他流鼻血时自己给他塞的那一块。当时他塞着走了,事后自己也忘记了问他要回来。
这块帕子雪白雪白地,哪里有曾经被染过鲜血的痕迹?
难不成他清洗过?
然后,他还经常带在身边?
秦疏影的脸瞬间红了。
他望着她,笑容灿烂,贵气逼人,英武俊朗,恍若明月。
她心口狂跳,忙扭过了头,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他可不可以再长得丑一点儿?
长成这样望着自己笑,真是让人受不了……
梁辙见她扭过了头,秀发微扬,身形单薄,更显得俏生生,还带着少女特有的娇羞,只感觉鼻子里的血流得更欢畅了。
“疏影……”
梁辙没忍住,拉住了她的手。
秦疏影的手一僵,想要抽回来,可是梁辙拉得紧紧地,她抽不走。
“子由……”
秦疏影又羞又恼,恼怒自己竟然三番五次动了心,不是说好的,大家只是同盟吗?
碍着紫藤和绿叶坐在前面,秦疏影的声音压得很低。
可就是这样低低的声音,落在梁辙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感受。
柔柔地,软软地,就像一片羽毛拂过他的心,带着几分娇嗔,带着几分娇媚……
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还是要主动一点才好啊,这几天他们一直以礼相待,都有种生疏的感觉了。
他不想和她生疏。
他想和她更近一点。
疏影年纪小,自己可老大不小了,有些事情当然要主动一点才好。
梁辙往秦疏影那边挪了挪,咳嗽一声,说道:“我们说点事情吧。”
秦疏影果然就侧过了头,神情专注地看着他。
梁辙心中暗笑,梁岩均说得不错,只要提到正经事情,疏影总会入彀。
梁辙一本正经道:“你次说,刘恭善在刘俊卿大婚前,转程到秦府来见你?”
“是。”
“疏影,你有没有觉得,他完全没有必要把脸伸出来让你打。”
“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
“但他就是这样做了。只是,他没想到疏影你会那样无礼。”
秦疏影微微一笑,凝眉想了想,说:“我觉得,他以后还会找机会接近我的。”
“我也有这种感觉。若非他自己,就会是刘夫人,或者……其他人。”
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诡计的意味。
等到这个话题结束,秦疏影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和梁辙坐得非常近,自己几乎贴在了他的衣服。
梁辙好像并没有发现异常,而是在说他的正经事,说得头头是道。
秦疏影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