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秦疏影,胆大包天,狂妄到了极点!
那天在松涛居,她的嗓门比自己还大,能说会道,死的能说成活的,他梁云山是领兵几十万的大将军,可他的威严在秦疏影面前,竟然被她碾压到一文不值!
他只要一开口,秦疏影的嗓门就能比他还高几分,嘴皮子又快,而且还经常能说出一些让人大惊失色的话,立刻就能将他所有的话都噎回去,除非一巴掌拍过去才能让她住嘴。
但是,能打吗?
别说他梁云山不是个爱打人的主,他这辈子在亲近的人之中只打了个梁辙,结果把侯府打成伯府了。再说,他梁云山不打女人,况且还是儿媳妇。
真他娘憋屈!
憋屈!
他梁云山怎么就没能练就一张巧嘴呢?
有个嗓门儿大又能说会道的媳妇真是憋屈……若是还加上一个会坑爹的臭小子,那就更加讨厌了。
梁琼昨天连番被梁珍和秦疏影无视,刚才在宁园外面不期而遇,梁珍和秦疏影根本眼风都不给她一个,梁琼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梁琼对梁云山说:“父亲,大哥刚才说,外面的人将这件事传得风风雨雨,沸沸扬扬,这还不全都是大姐和大嫂昨天胡说八道,府里的人才会人云亦云。大嫂,大姐,你们怎么能丝毫不把伯府的声誉放在心上?大姐,当年你就是这样,如今怎么还是不知悔改?这话本来不是我这个妹妹该说的,但你真的太过分了。”
梁珍缓缓将目光移到梁琼脸上,语气平静,却带着森森寒意,“富清公主,你说我当年就是这样,当年我怎样了?”
梁琼早就想将梁珍当年的事情拿出来说,刺一刺她,好教她动辄摆出嫡女的派头!好教她动辄挖坑给自己跳,显得自己愚蠢不堪!
梁琼故作惊愕,“大姐,这么快你就忘记了?当年你与屈轶私通,被那么多人当众看到你们在床上,京城都传遍了,说你不守妇道,说你丢尽了世家嫡女的脸面。若不是祖母和母亲仁慈,你就是浸猪笼也不过分,我若是你,就该一条白绫了结,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脸?”
屈玲珑也跟了进来的,听到这话,她眼中瞬间噙了泪,尖叫着就要冲向梁琼,秦疏影却眼疾手快拉住了她,遮住她的耳朵,将她拢在怀中,低低叫道:“玲珑!”
梁辙周身寒气一凛,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快步上前,伸手就是一指,直直戳在梁琼的锁骨交接处,这一戳,用了梁辙七分的力气,梁琼哪里受得住?
她凄厉地尖叫一声,简直要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都刺破。
梁辙那么一指,直接可以当即击毙一条猫狗的性命。
梁琼疼到五脏六腑去了,滚在了地上,全身缩成一团,嘴里还凄厉地鬼叫着。
“子由!”
“梁辙!”
梁云山怒而起身,梁渊梁杰兄弟也立刻站到了梁琼身前。
梁辙却须发皆张,宛如天神,冰冷的气息笼罩全身,杀意弥漫到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岳姨娘、罗妈妈和几个奴仆仓惶间后退数步,嘴巴张得老大。
连梁云山都被眼前的梁辙惊呆了,瞬时忘了该说什么。
眼前的梁辙,他的表情简直再熟悉不过,那是战场上面对死敌,不死不休时才有的阴狠表情,才有的狠绝!
梁辙冷笑一声,带着睥睨一切的狂妄,带着绝不罢手的嚣张,推开梁渊和梁杰,再次向前一步,就到了梁琼身边。
梁云山反应过来,伸手去拉梁辙,喝道:“子由,你这是做什么?琼儿是你妹妹!”
梁辙扭过脖子,目光似寒铁,高高扬起脖子,面目十分凶狠,声音充满了讥讽,“我母亲只生了大姐和我,伯爷说她是我妹妹?”
梁云山看见他目光赤红,心头就是一跳,顾不得梁琼疼得在地上打滚大哭,拉住他:“子由,你醒醒!”
梁辙不屑地从梁云山手中抽出手臂,“伯爷,你以为我魔怔了?你以为我不清醒?伯爷,不清醒的人是你!”
梁辙直直指着梁云山,“平西伯府已经成了京城的笑话,伯爷还要纵着她们,昨天她们说了什么话,伯爷为何一句申饬也没有?方才,伯爷为什么不阻拦?”
梁渊去抱梁琼,看到梁琼脸色苍白,冷汗淋淋,疼得全身痉挛,怒火大起,恶狠狠怒道:“为什么要阻拦?她当年就是这样做的,她能做,还不许别人说?!”
梁辙回身就是一腿扫过去,等梁云山发现不对劲待要阻拦,梁辙的腿已经扫上了梁渊双腿。
梁渊本来就抱着梁琼,梁辙又用了全身的力气,梁渊哪里抵得住。
“嚓!”
众人全都听到梁渊双腿跪在地上,那清脆的骨折声。
岳姨娘等人全都吓得肩膀一耸,后退了若干步——这这这,二爷得在床上躺上三个月了吧!能不能躺好还难说!
随后,就是梁琼重重掉到地上的再次尖叫声。
过了一秒钟,又多了梁渊痛苦的呻*吟*声。
“子由!”
这一回,梁云山是真地怒了,伸手就是一推。
但梁辙的功夫只在梁云山之上,一个回旋,就躲开了梁云山的推搡,反手又与梁云山过了几招,最终竟然将梁云山双手拿住,梁云山被他钳制着,动弹不得!
梁辙满面讥诮和嘲讽:“伯爷,那天我就说过了,只要你对我施加了家法,从此之后,我的事情与你再无干系!那天打了我,怎么,今天又要为你的好儿女打我吗?又要我去跪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