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梅香这段时间火气大,而且常常被岳药娘挤兑,两人早就明枪暗箭不知道过了多少招,见她蹲在地上,根本不在意,呸了一声:“你就给我装!”
说完就进了屋。
岳药娘有秦疏影在背后撑腰,天天故意找茬,故意讽刺自己,罗梅香早就想甩她两耳光。只是顾忌到梁云山以及岳药娘肚子里的孩子,才没有下手。
方才这一巴掌想也不想就甩了出去,没想到非但不后怕,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痛快。真是反了这些贱人!
罗梅香不管不顾岳药娘,可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是秦疏影的人,之前就得了秦疏影的吩咐的,当然不会视而不见,立刻有人去报给了秦疏影。
还有人去将岳药娘抬回了岳姨娘的屋子,并且立刻去请大夫进府为岳药娘请脉,好在没什么大事,只是大夫说受不得刺激,要好生养着才是。
秦疏影去看了岳药娘一回,随后到了罗梅香的院子,往圈椅里一坐,说道:“老夫人,无论有什么事情,你也不应当打岳姨奶奶。毕竟,她怀的是父亲的孩子,这是梁家的血脉。父亲临走前交代过,要我好生照顾岳姨奶奶,让孩子好好生下来。老夫人你这样做,让我很难做,我只得写信给父亲,好教父亲知道我的难为。”
罗梅香方才经过岳药娘那么一闹,回到屋子里之后,细细想了想,其实已经回过了神,渊儿的这件事大约和梁辙夫妻就脱不掉关系。
想起了梁老夫人在监狱中说的那些话,罗梅香又气又恨。气的是梁辙夫妻竟然丝毫没将她放在眼里,恨的是她明明知道梁辙夫妻耍他们,却无可奈何。
至于梁老夫人提到那些要她将梁辙夫妻斗倒,她就更加无能为力了。
她院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秦疏影的人,她要做任何事情都逃不掉秦疏影的眼线,简直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不但是他,两个儿子也是如此,简直就成了梁辙夫妻的傀儡。
现在,听到秦疏影这一番话,罗梅香怒火丛生,同时也生出几分悲凉,梁云山如今到底是和自己远了,还不都是梁辙夫妻给闹的?!
“老大家的,你也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了。你父亲儿女不缺,岳药娘这一胎你父亲还没放在眼里,你少在这里恐吓我!”
“老夫人,父亲四十多岁才得到这样一个孩子,怎么能不重视呢?父亲和子由、二弟、三弟相处甚少,感情难于言述,倒是待阿远亲热,这你也瞧见了。岳姨奶奶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会是这样,你就等着瞧吧。”
罗梅香心里就是一个咯噔,随即柳眉倒竖:“你胡说什么!你父亲怎么可能待阿远比渊儿、杰儿还要好?!”
秦疏影明眸如水,闪闪发亮,“老夫人,何必不承认呢?不信的话,你可以将二弟的事情写信告诉父亲,且看父亲如何回信。”
罗梅香两眼发黑,贱人,这个贱人……
“你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们夫妻做的?你敢赌咒发誓,这件事和你们夫妻有关吗?”
秦疏影好整以暇地笑笑,“老夫人,你看来真的病的糊涂了,非但发疯打岳姨奶奶,害得岳姨奶奶差点小产,而且还满嘴胡言乱语。看来,我得写信告诉父亲,将你关起来。还有,二弟三弟的婚事就由我这个大嫂来张罗,你也无需再操心了。”
罗梅香站起来,手颤抖着指着秦疏影,“你敢!”
秦疏影嫣然一笑,“我是当家主母,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分内之事,一直劳烦老夫人倒是我的错处,今儿便改了过来罢。”
说罢,也不管罗梅香在身后如何声嘶力竭地咒骂,转身出了门。
罗梅香被两个粗壮的丫鬟按着,怎么都无法挣脱,眼睁睁看着秦疏影走远了。
她想到两个儿子的婚事就要落到这个蛇蝎女人手中,气得眼泪汪汪,又踢又打,可那两个丫鬟根本不怕她,将她捆得严严实实,关在了她的卧室中。
罗梅香折腾了一天一夜,精疲力竭,绝望地昏了过去。
昏过去之前,她终于明白了,秦疏影早就想将她关起来,只是没有一个很好的机会。
现在,这么多人亲眼看到她打岳药娘那个贱人,秦疏影就有了法子让梁云山相信罗梅香已经不适合出现在众人面前。
贱人贱人……
渊儿、杰儿,你们一定要将母亲解救出来……
此时此刻,她的儿子们在外院,要进到内院本就不像从前在征西大将军府那样容易,而且消息封锁,也不知道罗梅香已经被关起来了。
梁渊上午闹出事儿后,灰头土面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踢开门就躺到了床上,丫鬟小厮没有一个人敢近身的。
梁杰气急败坏进来,铁青着脸责问:“二哥,你是怎么搞的?!”
梁渊装死。
“你怎么能这样被人抓住把柄!你明明知道梁辙的打算,你明明知道五王爷对我们的叮嘱,你怎么能这么蠢!”
梁渊暴喝道:“闭嘴!我是你哥!”
梁杰气得一掀袍子坐下:“就因为你是我哥,我才这样恨铁不成刚!你明明知道梁辙天天盯着我们,就等着抓把柄!你明知道五王爷的大事如今正在关键时刻,你怎么能……咳,我,我若是你,一头撞死算了!”
梁渊掀起被子,指着梁杰也很激动:“你别口口声声梁辙梁辙,你不是很聪明吗,你怎么一点也对付不了他?你明知道这是他设下的局,你有办法破解吗?”
梁杰沉默了一会,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