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离开了啊!”
花解语那双柔白的小手原本正乖巧地替林修然揉捏着肩膀,听得林修然的话后,却不由得一滞,微停了片刻。
待她回过神来,那双柔荑,才又开始在林修然的肩上轻轻揉捏。
她在这处无云谷待了三年,山谷里香花瑞草,景色怡然的,让她觉得很是舒服,也让她多少有了些依恋,把这儿当成了家。
如今听闻要离开了,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与不舍。
也唯有在林修然面前,她才会保有这份多愁善感的小女儿态。
“是啊,要离开了。”
林修然听到她的声音,停下了笔,右手搭上了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在安慰着她。
夜深人静。
什么声音都没有,唯有不远处的卧房中,洛馨儿那细弱而均匀的呼吸声。
书房中的两人,一时无言。
这是花解语与林修然两人难得的独处时间。
许久以来,他们三人,都是腻在一起的,他与她单独相处的时间,从洛馨儿嫁到林家后,便少得可怜,掐着手指都能数过来。
现在的时间,两人都十分珍惜,珍惜得不愿说话。
花解语从身后凑上前来,轻轻地抱着他,林修然则揉捏着她的手,感受着后背与手间那份柔弱无骨的温柔。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修然忽然道:“解语,快十年了啊!”
他经历过许多个十年。
但这个十年,最让他感慨。
他从云端跌落,重生到了这个小千世界,成了林家一个傻子少爷。
为了躲避那人来自万界以外的追杀,在归一镜未铸成的时候,他无法过多改变因果,只能选择继续当一个傻子。
那五年里,是这个傻丫头无微不至、悉心地照料着自己。
她绝没有因为他是一个傻子、一个废人,便在无人的时候对他有丝毫的不敬与懈怠,她对他的照顾,是真心实意的,是关怀备至的。
甚至,在那个时候,她对他的感情,便已然是妻子对于丈夫的感情。
洛馨儿曾在听琴阁的时候说过,他爱花解语,胜过爱她。
当时,林修然并没有反驳,因为,洛馨儿的话,确实是真的,在他心里,他确实更喜欢花解语一些。
花解语将近十年的陪伴,让他从一无所有,到又变回那个能飞天遁地的仙人。
这段路,她陪他走了过来,一直陪着他,如今,她也在他身边。
林修然想让她陪着自己,继续走下去。
身后的花解语闻言,那搂着他的手,搂得更紧了。
那后背的柔软,隔着一层薄薄的肚兜,却仿佛要融进林修然的身体里,与他融为一体。
“是啊,快十年了,相公,妾身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真是太好了!”
花解语红着脸,对林修然说着情话。
“人生,人生才有几个十年啊!”
花解语原本有些感慨。
但话一出口,她又嘻嘻地笑了出来。
以前,确实是不多的,只有一只手数得过来的几个十年,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她是绝顶宗师了,寿元二百载,已经有了二十个十年。
以后,或许还会有更多个十年,很多很多个十年。
他们,将有很长很长的一段岁月要走。
“你笑什么?”
林修然见她笑出了声,微微转过头去,想要看她的眼睛,看看她到底在笑什么。
“我笑自己一双手只有十根手指,数不过来。”
花解语咯咯笑着。
那模样,真的像个孩子。
林修然看着她那模样,却是忽然拍了拍她的手,眼神炙热。
他说道:“过来,坐我腿上吧!”
“嗯,嗯,相公!”
花解语知道他要干什么,却是乖巧地松开了自己抱着他的手,走到了他的面前,轻轻地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鼻尖紧贴着鼻尖。
花解语像是一尾“吃人肉”的食人鱼,檀口微张,在林修然的唇上咬了一口。
但贝齿太软,香舌太柔,没能撕下一块肉来。
但有香津暗渡。
林修然经她的挑衅,却也是发挥出了自己“吃人”的本性,眼神炙热,不自觉间,便也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
一时间,她便被他“吃”了一个干干净净,她也把他“吃”了一个干干净净!
……
太阳东升,跃出山头。
大日扫退了残星与晓月,天亮了。
一夜好眠的洛馨儿幽幽醒来,坐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锦被滑落,那肚兜儿鼓鼓囊囊的。
石榻上,相公不见了,花解语妹妹不见了。
洛馨儿没有多想,只觉得他们今天起得可真早。
她嘟囔一声,便穿上了衣服,出得卧房去。
花解语在这时也刚从书房中出来。
她的眼睛因为一夜未眠,红红的,像是一只兔子。
她出得门来,一下子撞见了洛馨儿,想起了昨夜背着她做的事,多少有些心虚。
洛馨儿却是全无察觉,只是问了声相公呢?
花解语便指了指书房,道:“在里边呢!”
然后,洛馨儿便一瞬间明白了过来,红了脸,轻呸一声,呸得花解语和书房内的林修然,都有些尴尬!
书房内的林修然,听得洛馨儿的那声轻呸,那写字的毛笔一顿、一震,沾满了墨水的毛笔便在信纸上洒落了几滴墨点。
林修然强自镇定,又写下一行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