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二十两?给哥哥送的礼钱吗?还真是不少,谁这么大方啊,爹?”
孙采薇一边用手抚着身上的新衣,一边凑过来跟孙齐说话。
“爹,你有了这么多钱,这个月多给我二两零花呗!”她一个月只有一两银子做零花,很多东西都是只能看别人买,就连新衣服也只能每季添两套而已,跟她走的近的小姐妹们,早就笑话过自己好多次了。
“孩子他爹,你这是咋了?”孙王氏看出孙齐的脸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不是阿辰那个臭小子!给他脸他还不知道珍惜,这次来喝喜酒,竟然只随了二十两银子!”一说起这个事儿,孙齐就满肚子火气。他根本不会记得,前段时间去二弟孙周那里吃喜面,他们全家出动,才给了他五两银子做贺礼。
“这么抠?”孙王氏显然也没料到孙辰出手竟然会这么‘小气’,她记得的,只是孙辰在吃喜面时,送给那个小奶娃的那间铺子和满身金饰。
“哼!说了孙辰根本不当咱们是一家人,你们还非得让我哥三番五次地去请他!”孙采薇撇撇嘴,“他们那样的穷鬼,什么时候也大方不起来!”
从小到大,她对于二叔一家的印象,就是穷鬼外加脏鬼。每次回老家,她都要尽量离他们远一点。要不是娘说地里的活得指望他们一家人去干,她连二叔都懒得喊一声。
“真的是气死我了!”孙齐气得用手拍了桌子,因为用力太大,手心里火辣辣的,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让他心里的火气下降,忍不住心里盘算着,等回去摆酒时,一定要找二弟好好说道说道。
……
孙辰才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在他看来,送上二十两银子已经很对得起他们了。就算是有再多钱,给他们一点自己也心疼。还想要和自己的弟弟一般待遇,哼,只能是做梦。
他很快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去了攸岚县城里常驻。
他是清净了,可是他那便宜爹可是因此受了无妄之灾。被孙齐唠叨了一顿说孙辰没有一点人情味不说,还被支使做了很多的活计。孙佑在林家村摆的这场喜宴,差不多都是由他操持的。
不光如此,他还咬牙把自己准备的礼金,从二十两提高到了五十两,家里这几年攒下来的钱,差不多都让他拿出来了。
可是孙辰送给儿子孙骁的东西,他却一丁点儿都没有动用。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连这些东西都不能为儿子守住,不光是对不起孙骁,大儿子孙辰也绝对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孙齐虽然捞到了一大笔好处,可是跟他的预期相比,还是差了许多,儿子的整个喜事期间,他就没有真的开怀笑过。
不止是他,孙佑过的,好像比他老子还要悲催。
别人的洞房花烛夜,新郎是春风得意,策马奔腾,他的洞房花烛夜,却差点被丢到房外。
他半醉半醒中被人扶进房间,等待着他的,不是新娘子的温柔小意各种温存,而是长达三十多条,光是用纸就用了五张那么多的‘家规’。
用谦恭的语气念完了不算,签上名字之后还要背诵,可是喝的醉醺醺的他哪有那个脑子记得住?
要不是他指天发誓,说第二天一定背会,还狗腿地给刘家小姐端了洗脚水,自己连一个热被窝都捞不着。
第二天早上本来应该给自己父母去敬新媳妇茶的,可是刘府的下人们愣是把自己带去了刘老爷跟前,喊爹叫娘那么一通下来,连他这么迟钝都知道,自己这是就差公诸于众,已经直接入赘了刘家了。
要不是顾忌着去了西阳县的三叔,他觉得自己就直接改姓刘了。
可即使这样,父亲孙齐还想着在林家村一众老少爷们跟前长长脸面,非要回去请客。孙佑又是告饶,又是许诺,才让刘彩云应允。
爹娘这里想摆公婆的谱,媳妇那里自己又搞不定,老丈人还整天对自己挑三拣四,孙佑夹在中间,整日里唉声叹气。
……
孙辰虽然一直没有答应万建中的招揽,可是这两年和他的关系却是一直挺好的。每一年,孙辰都会帮着万有商行设计几款新的手套样式,三舅李瀚森的木工活那里,他也会不动声色地提点那么一两句。
孙辰的土地越屯越多,生产出来的胭脂水粉也就多了。即使他铱遍了涿郡的每一处,可也不能全部消耗了。
借助万有商行和刘明轩的渠道,他渐渐把商品卖到了全国各处,也不再担心做出商品卖不出去的情况会发生了。
还有秦子枫带过来的那些香料,经过两年的发展,也渐渐形成了规模,做为高端调料,在整个天启王朝都卖的极好。
可是他也渐渐有了烦恼,不是土地不够用,而是他这几年屯的土地,实在是太多了。
他统计过,自己目前所拥有的土地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一千亩。
孙辰所屯的田地都在攸岚县境内,种植了香料和花卉,就不能再种植粮食。原先所拥有的田产少时,影响还不算大,现在差不多有整个攸岚县百分之一的土地,都到了他的手里,这麻烦就有些大了。因为不止他自己种,带动的周围的农户也跟着改种了经济作物。除非当朝掌权者特别应允的地域,一个地方每年所需要上缴的皇粮,都是由它的总体耕地面积来决定的,他们可不会因为你当年多种了点经济作物,提高了部分农户的收入而准许你少交。而且能不能顺利完成皇粮征收工作,这也直接关系到当地父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