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时。
当车队浩浩荡荡走进鲁南城时,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
无论是官方的人也好,江湖中人也罢,所有人都在打听他们的来历。
因为他们看起来像是一群肥羊,年起又富有。
马匹是千里良驹,马车是红木搭建的。
“师兄,我现在就去找镖局。”刚刚在客栈里落脚,田安便打算出门。
“等等,待会我和你一起去。”方诚叫住了他。
快速走回房间后先将自己的行李放在床底下,又贴上了几张符箓,才拿起佩剑出了门。
而田安则站在阁楼外,百无聊赖地踢着草籽。
“走吧”他用剑鞘拍了拍田安的肩膀。
田安似乎被他的突袭吓了一跳,全身一抖之后,才迈步向前走去。
方诚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加快了步伐,越过田安如同一阵风拂过,转眼间就来到了十丈之外。
田安见此,自然不甘落后,也将真气灌注在双腿之上,朝着方诚的背影追去。
他们一前一后,就像大风刮过鲁南城的街道。
“师兄,你等等我啊”田安传音入密道。
“有人跟上来了。”方诚回了他一句。
田安闻言脸色微变,仔细聆听果然发现他们身后多了几个小尾巴。
不过他们的脚程不快,很快就被甩在脑后。
“师兄,你怎么发现他们的?”田安好不容易追上已经减速的方诚,发现筋脉之中隐隐作痛。
“刚进城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盯上我们了。”方诚拐进了一个巷子里,靠在青石墙上,深吸了一口气。
“那现在要不要做掉他们?”田安神色一冷。
“不过是一些不成器的地头蛇,他们会找上门来的,到时候一并解决。”方诚不以为意道。
他从来就不怕麻烦,更不怕麻烦上门,只怕斩草不除根,麻烦源源不断。
田安听了这话只好暂且作罢。
走出巷子口,又越过一道墙之后,他们便来到了靠近城南的闹市区。
“阿婆,请问镖局怎么走?”田安走到一位卖茶花的夫人摊子前问道。
那位阿婆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
方诚便拿起一掬茶花:“这些一共多少?”
“十文”阿婆顿时眉开眼笑,微微张开的嘴巴,露出满口黑牙。
“顺昌镖局怎么走?”方诚拿出一块碎银子放在茶团之上。
“过了这条街,左转第一个巷子口,再往里走三百步就到了。”她将银子扫进右手掌心,紧紧捏住后道。
“多谢。”方诚拱了拱手,拿起几朵茶花便走。
“哼”田安冷哼一声,也拂袖而去。
“师兄,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田安追上方诚的脚步后感慨道。
问个路也得收钱,这和强盗又有何异。
“鲁南城民风彪悍,地处边疆,避难而来的灾民也不少,人心不古也属常态。”方诚却是看的通透。
他们来时走的是官道,风餐露宿,日行千里,自然不知道世俗疾苦。
走出闹市之后,往左转便是一条深巷,一眼看去望不到尽头。
“我在这里等你,你尽快谈好。”方诚想了想,还是留在这里守门比较好。
若是被一群凡人下套阴了,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田安没有多想,很爽快地便答应了,转眼之间便消失在百丈之外,进了一处宅院里。
大约等了一刻钟后,方诚正无聊地咬着狗尾巴草时,身后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他转头看去,发现是那位卖茶的阿婆和一群乞丐打扮的中老年人。
“少侠行行好吧,赏口饭吃啊。”这一群乞丐很干脆地跪倒在地,黑压压的一片,看起来声势浩大。
方诚自然有些无语,他瞪了一眼那位卖茶的阿婆,正要伸手从怀里掏银子,却注意到他们所有人都是残疾。
每一位乞丐都断了一条左臂,而且右手的袖口处都帮着一条红色的丝带。
“你们是丐帮?”
“回少爷的话,我们是白莲宗弟子,还请少爷垂怜,赏口饭吃。”那位阿婆道。
“原来是白莲余孽。”方诚心头暗道。
这所谓的白莲宗便是江湖上的一个毒瘤,一旦遇到外乡的富贾,便会上来乞讨。
若是没有获得捐赠,他们就会收起温和的态度,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上门抢夺。也就是说他们是一群披着羊皮的豺狼。
“我现在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帮忙,至于酬劳是这个数。”方诚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举起其中三根手指。
“三十两?”那位阿婆顿时大喜过望,三十两足够他们采购半年以上的物资。
“是三百两。”方诚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少爷您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们白莲宗一定帮您办到。”阿婆麻利地走上前来,试图抢夺他手里的那张银票。
方诚双手一搓,那张银票便消失于无形。
“我需要附近方圆五百里之内的地形图,精细到每一条山路,一个时辰之内送到福来客栈天字一号房来,这银票就是你们的了。”
“好好好,我们立即去办。”那位阿婆便带着其余白莲宗弟子匆匆离去。
方诚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师兄,话事人我已经带来了。”这时候,田安也带着一个白脸长须的中年汉子从巷子里走来。
“拜见公子,再下顺昌镖局总镖头郭啸坤。”那汉子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