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矣,夫人且节哀。”田安见那夫人有些哀伤,便劝解道。
那妇人摇头笑道:“可怜我有眼无珠,活该受此相思之苦啊。”
其余等人皆是默然,除方诚以外其他人并未曾有过道侣,亦不知情为何物。
“夫人,你还是听我师兄一句劝,此地不宜久留,我等还得去寻马匹,就此别过了。”
田安见此刻月明星稀,拱了拱手告辞道。
“愿几位道友称心如意,后会有期。”
那妇人也行了个万福礼,随后牵着李思彤的小手继续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街头的转角处。
“师弟,我们走”方诚见田安仍旧盯着那位妇人离去的方向,便开口道。
田安顿时身体一震,似乎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
方诚权当做是没看见,折返到另一条与城墙平行的街道上。
沿途的商铺早已关了门,只留下屋檐下的红色灯笼。
“师弟,你在和我说说心猿的由来。”闲暇无事,方诚又问起了刚刚见到的那些巨猿的来历。
“师兄,这个我也是翻阅门中典籍所知,算是一知半解”田安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你还记得是那本典籍所述?”方诚追问道。
“好像是《沧澜游记》还是《格物志》来着,隔着太久我也记不太清楚了。”田安有些不太确定道。
方诚点了点头也不为难与他,暗自记下了这两本典籍,打算回山之后翻阅。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处马市之中,但此时仍是午夜时分。
昏黄的月色之中,依稀可见马厩之中拴着许多骏马,虽然比起他们的千里驹差了许多,但也勉强能够代步。
他们各自打开马厩选中了几匹良驹之后,又挑选了几辆大马车,将所有缰绳拴在一起这才往回赶。
至于凡俗之中的财物金银之类,方诚并不打算给,而是挑选了几颗能够长命百岁的普通丹药,用玉盒装了塞进看管马厩的屋子里。
他们就这样静悄悄地来又静悄悄地走了,丝毫没有惊动马市之中的几位商贾。
等到赶回福来客栈废墟门外之时,一位师弟立即迎了上来,将一枚金色的法剑递给了方诚。
方诚接过金色法剑,立即感应到一道惊人的剑意扑面而来。
但这道剑意只是轻轻一沾他的身躯便立即退下了,随后如同一团雾气溃散于无形之中。
他正待开口询问那位师弟,这枚金色法剑中又传出一道雷音:“速速回山!”
除此之外,别无他话。
方诚暗自思量片刻,便忽然明白了宗门长老的意思,大概是柳菁菁的事迹已经传回了宗门,长老们需要彻查此事。
“叫醒他们,我们立即启程。”
将法剑收入囊中之后,方诚立即发号施令道。
“是,师兄!”几位师弟立即响应道。
半炷香之后,所有新人便登上了马车,也顾不得拥挤,一直保持着沉默。
他们能够被李君然选中,自然不是愚蠢之人,这一路上的遭遇已经让他们开始警醒,知晓修道之路也并非一片坦途。
时刻保持着警惕之心,方能及时趋吉避祸。
……
离开鲁南城三日之后,方诚等人在一片蒿草地里遇到了无尘剑宗派下山迎接他们的真人师兄。
这位师兄看起来十分的冷漠,既不骑马也不坐车,只是怀中紧紧地抱着一把普普通通的青钢剑,脚下如风缩地成寸。
除方诚以外其他弟子都是习以为然,但却看得出每个人都非常敬重于他,他的来历似乎十分不简单。
“田安,你可认识这位师兄?”第二日午后,方诚见那位师兄站在烈日之下舞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然认识,这位师兄可是位传奇人物,他便是路程。”
“原来是一心剑路师兄。”方诚顿时恍然大悟。
无尘剑宗有三位鼎鼎大名的剑道英才,虽然不过是真人修为,却都曾经一人一剑挫败他派万劫宗师。
除了螭龙剑李君然和红花剑张殷殷之外,最后一位便是这位路师兄。
路程其人入门近三百年却一直平平无奇,每一次考较都是恰好以乙等下的绩效通过。
其他同门弟子对他也颇为看轻,直到有一次下山接引新人任务。
当时有一位魔道宗师盯上了路程所在的那只车队,就在其他人都欣然赴死之际,路程一人一剑将那位魔道宗师打成了重伤,追杀他数千里之后方才罢休。
自那以后,无尘剑宗上下新晋弟子无不以他为榜样,盖因此人乃是大器晚成的典范。
“路师兄,这是百花酿,你且歇息片刻润润嗓。”
这时一位十分崇拜他的师弟,将自己的酒壶解下,递到路程的跟前。
路程收了手中利剑,点了点头也不道谢,接过酒壶仰头便喝,不出二十息之后便将一壶美酒吞入腹中。
而那位师弟见此也不怪罪与他,反倒满脸兴奋看着他。
喝完了美酒,路程将空酒壶随手一抛还给了那位师弟,复而又开始继续舞剑。
方诚看了半晌,却看不出他的剑法之中有何特别之处,盖因路程使得不过是一部平平无奇的剑诀。
“路师兄这套落花流水剑已经练了不下三百年,不愧是盖世英杰。”田安在一旁赞叹道。
方诚听了顿时有些无语,一套惺忪平常的剑法练了几百年也不腻,若是换成无上剑诀,他的剑法造诣恐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