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被被揭开,白小花不敢拉扯,只得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双手捂眼无语轮次的低声解释,“不是……不是我……我……是你……”
听到她的解释,顾为西开始一愣,随即更加气愤,声音如暴雷般响起,“不是你是谁?你……你……你……”
白小花身体一颤,又惊又怕道:“我……不是坏女孩……”
“你特么四处流窜偷盗,还不坏?你敢说自己多干净……”顾为西都快气糊涂了,难得爆出粗口,厉声呵斥,“谁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脏病!”
“我、我、是第一次……”
“你说什么?你这样的流窜小偷是第一次,母猪都能上树。”
“我真是的……不信你看……”白小花松开一只手,指向床单上的一道梅花印。
“起来,滚出我的房间……”顾为西几乎要在瞬间失去理智,把她甩出屋外。但下一瞬间,他看着床单上的一道梅花印目瞪口呆。
“我不是小偷……你……诬陷……我……我……还没有……谈过恋爱……”白小花蜷缩,语气急促带颤,身体跟着语言一抖一抖,即便她双手捂脸,但两行清泪仍穿透五指的缝隙。
顾为西带愣半晌,头脑渐渐清醒过来,也许……也许……也许有什么地方不对。他必须冷静下来考虑后果,衡量得失。
他陡然一个喷嚏,马上手忙脚乱穿上秋衣,看了看冻得瑟瑟发抖,却不敢动弹的女孩,他轻哼一声,拉拽棉被把她连头带脚盖上。
然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字一句说,“说,昨晚怎么回事?”
棉被里传出细如蚊呐的声音。
顾为西低吼一声,“大点声音。”
“你昨天喝多了,他们让我……送你回来……你吐了,我去搅热毛巾……你吐了满身,我帮你擦拭脱衣服……然后……然后……”
“然后你趁机勾引我。”顾为西其实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经过几分钟的回忆,他隐约回想起一些记忆。但他拿不下面子。真说起来,是他强行那啥了。遇到懂法律的,一告一个准。
“不、不……不是这样……”
“你起来,把床单换下来。”顾为西逃跑似的走出屋外,在卫生间用冷水狠狠的搓脸,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和泛红的眼眶。
他终于冷静下来,怎么后悔都晚了,事实已经发生,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麻烦,处理好这个糊涂事件。
首先,要把对方安抚好,怎么才能不留后患的安全送走她。
顾为西琢磨一阵,缓步回到自己房间。
白小花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正在扯卸床单被套。
顾为西看着她的背影,修长的腰身和有力健硕的两条大长腿,心头忍不住跳了几跳,毕竟昨天和这个女子发生了……
“你怎么不穿上外套?还想勾引人吗?”他有意挑毛病。
白小花转身,怯生生小声道:“衣服有你的呕吐物……等我洗干净……”见顾为西横着眉头,她马上改口,“我穿,我穿上……”
“等等。”顾为西去了父母的卧室,拿了件母亲的棉外衣,扔给她,“穿上。”
白小花非常听话的穿上刘小秀的外套,抱着床单被套站在床前,低眉顺眼地等候吩咐。
“你……昨天在公交上偷了人的钱包?”顾为西有意找茬。
“我没有……”白小花急忙抗诉,一脸的委屈和痛苦,“有人把钱包塞我口袋里,下车后他们说我是小偷……”
顾为西其实明白,这应该是小偷的策略,在车上偷了钱包后,要么转交同伙,要么塞到另外人的身上,用现代流行语说,就是小偷的防火墙。
而白小花看上去又老实又土气,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主,结果被人盯上了,然后萧郎和三癞痢听说他家要找保姆的传言,于是屁颠屁颠送他店里。
从某方面说,他要是不找保姆,白小花的结果比现在惨,没准被一群不知无畏的小混混玩弄到残。
如果她自说的第一次没错,他也不欠她什么,实际上她遇到他,已经把自己的伤害点降低到最低。
这样一想,顾为西的内疚稍减,语气也相对温和,“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白小花……晋n县白蒿乡白大村三组……”
顾为西看到她的双腿微微颤抖,他默默叹了口气,“坐下说。你来安西干嘛?”
白小花低头不语。
“你多大?”
“……十九。”
比我还大一岁。顾为西眉毛微挑,从衣服里掏出一叠钱,也没数,递给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昨晚的糊涂事,我们双方都有责任,我无心你也不是有意的,这样,我给你一笔钱,等天亮,你去你要去的地方……”
听到这里,白小花陡然抬头,脸色惨白,急急忙忙打断顾为西的话,“别赶我走,我不要钱……我会做事,我当你们家的保姆,我还可以去你们店里干活,烧火做饭洗衣……我不懒……”
顾为西狠心道:“你必须离开。没得商量。”他起身把钱放在床头,从她手上接过传单被套,走出屋外。
必须在母亲发现前洗干净床单,重要的是要防止后患。
走了几步,他忽然想起什么,回头,“你可以在我家休息半天,嗯,你的衣服脏了,等天亮我去给你买一套换洗的回来,你洗澡换上衣服就可以离开了。”
走出房门的间隙,他听到身后传来的一道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