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看了眼身侧,儿子还在熟睡。她急切想要找寻声音的来源,转眼便看到了窗户边站着一个黑影。
黑影背对着她,不断地重复:“东西在哪?”
“你是谁?”田桑桑掀开被子,不由自主就被那道声音吸引,明明是阴沉沉的声音,她却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什么东西?”她下床,慢慢地向他靠近。
“你说呢?”他缓缓转过身,露出了一张可怖的脸!
那张脸,分明是没有脸!
“啊!!”伴随着一道尖利的声音,田桑桑从噩梦中惊醒。她惊恐地喘息着,额头上冒着汗珠。“呕!”胃里在翻涌,她难受地坐了起来,掩着嘴干呕了几下。
呕了半天没呕出什么,空气安静得出奇。她转动了下眼珠,意识到现在是半夜,她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惊疑不定地向窗户边看去,夜风吹拂着窗帘,窗帘被吹得微微荡漾。
没黑影,没有黑影,看来这是做噩梦了。
她兀自想着,松了几口气,周身忽的被寒气笼罩。
她今晚没关窗户吗?
她偏头看向床上,儿子还在。又猛地偏头看向窗户那里,没有奇怪的东西。
关窗户了吗?是关窗户了还是没关?窗户怎么会开了一角?
她惊疑不定地躺下,搂着儿子软软的小身子,摸了摸他稚嫩的小脸,再亲了亲他毛茸茸的头发,呼吸瞬间平稳了许多。
“妈妈。”怀中的小人儿突然软糯地开口,黑暗中一双眼睛滴溜溜。
他的一只小手搂紧了她,用特别小声的声音悄悄对她道:“有脚步声。”
呼吸一滞,田桑桑的身体都绷紧了起来。她抱紧了儿子,警惕地向四周看去。这时候她发现房门是半开的,有一道黑影倒映在地上,露出斜长的一角。
“谁?谁在那里!”田桑桑立刻喊了出来,手上多出了一把空间里的匕首。
似乎是听到她的声音,黑影一闪,便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言言,没事了,不要怕。”下一秒,田桑桑跳下床,开了灯。
明亮的灯光下,屋子里并没有可疑的人物,只有脸色苍白的田桑桑和孟书言在对视。她把小家伙抱在怀里,确定他还在,心安了许多。“还有脚步声吗?”
“外面。”孟书言抬起脑袋,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站住!”这时候,院子外传来一道急促的男音,声音很耳熟,是赵纯!
田桑桑抱着孟书言走了出去,打开客厅的灯,走到院子里。
赵纯气喘吁吁地半弯着身,两手放在膝盖处,艰难道:“他翻墙走了。”
又走过来,“你们还好吗?”
田桑桑缓缓点头。
孟书言在她怀里道:“纯子酥,刚才有个小偷,他听到妈妈的声音,就跑走了。”小家伙的脸色虽然镇定,但眼里还是有慌乱,到底是个孩子。
“没事了言言。”田桑桑亲了亲他的脸颊,他才不那么害怕了。
“小偷被我看到了,我把他赶走了。”赵纯伸手,亲切地道:“来,别怕了,到叔怀里。”小家伙被叔叔抱着,心才稳定了一些。纯子酥的怀抱没妈妈那么柔软,像爸爸一样让他有安全感。
“进来吧。”田桑桑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招呼赵纯去客厅。
赵厅处坐下,欲言又止。由于有孟书言在,他也不好说出实情。孟书言看着他们俩,求知欲旺盛,很想听他们说什么,可是他俩都没说话。小家伙半夜受到惊吓,这会儿也是困了,迷迷糊糊很快就睡着了。
田桑桑小心翼翼地从赵纯怀里接过他,把他抱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吻了下他的小额头,才轻轻地出去。
“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儿?”她无语地看着赵纯。
赵纯挠了挠头,“我夜里不放心,就想着去你们那儿看看,谁知道我刚从我家院子里爬到你家院子站稳,就看到你家里跑出来一个黑影,这不没追到他,让他给溜了。”他喘了口气道:“没想到真的有人。”
“我想刚才被我们发现,他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了。但最近我们还是要小心才对。”田桑桑问:“你有看到他的脸吗?”
“没有。”赵纯遗憾,回想道:“天太黑了,他还穿着一身黑衣裳,脸上蒙着布,看起来跟古代的刺客似的。但是看的出来他是个男人,比我都要高,身手也很敏捷,我才一喊,他直接就翻出你家的墙了。”
还是个身手敏捷的男人。。。田桑桑沉吟:“或许真的和庐山的事有关。”
“都怪我,当初非要找个外国人。”赵纯悔不当初,现在惹祸上身了。
“天灾人祸都是无法预料的。”田桑桑瞥他一眼:“但你不要命了?往后不要晚上爬墙了,惹怒歹徒你得完蛋。”
赵纯默了默,开口道:“我倒无所谓,我是个大男人,没啥让人图的。要不,你和言言搬回去住?那里有哨兵看着,没有这里危险。”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覆水难收,她是不会再回去了。“我也不可能扔下你这个朋友就走了。”
“那咱俩就在这里守一夜?”赵纯摸摸下巴。
田桑桑赞同:“长夜漫漫,要不再玩个笔仙?”
赵纯咳了声:“我看还是吃个泡面比较好。”
“泡面伤身,吃个饭会更好。”田桑桑幽幽道。
赵纯认命地叹了口气,站起来往厨房走:“鸡蛋面如何?”
田桑桑摸摸肚子,“酸菜面更开胃。最好加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