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知道女娲踪迹,虎牢关中又有同袍之仪,想来借用下造化鼎也并不困难。【】可惜女娲早已销声匿迹了。
周清最终还是没能奈何这金血,便也就撤了阵法,走出房屋。
一走出来便明显感觉到外界空气变冷了,飞舰已经进入北俱大州,北俱大州寒冷无比,因为临近冰极域,所以终年飘雪,十分严寒。
周清对北俱大州没有太多印象,后世记忆中只知道这里将会有一只巨大的玄龟出世,被女娲削了四足,用以抵天,还有就是罗成是在这冰极域中化形而出的,再多便也就没了。
飞舰有一层小小的阵法防护着,那万千飞雪并没有飘进来,天地苍茫一片,一舟横渡虚空,倒也算是一番美景。
周清走上甲板,甲板上也有许多欣赏雪景的修士,而陈平则穿着一身白色狐貂大衣,坐在甲板边缘处的座椅上,桌子上烧着一壶酒,炉子火炭烧得通红,而陈平似乎陷入久久的回忆中。
周清坐上了陈平对面,酒烧得温热,一缕缕香气飘荡了出来,他伸手拿了块粗布将酒壶提气,为陈平添了一杯热酒。
“军师也会怕冷?”
陈平此刻方才如梦初醒般:“呵呵,早已不怕冷了,这踏上修行之路,修为越发精湛,也就越发不知冷暖了,我都忘了上一次觉得冷是什么时候了。”
陈平接过周清手中酒,美美地饮了一杯,双眼眯成一条线,看似舒坦极了:“主公,你可别笑我,活了这么多年,可其实记忆中最难以忘怀的却是未成仙道前的岁月,那时候,知冷暖,懂温饱,什么都想要,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都干得出,像个傻小子一样,可现在想来做过傻小子也不错。”
“如今越修道,越发无欲无求,若非此番主公遇袭,我都想要寻一枯山恶水,睡他个地老天荒。”陈平笑着又饮了一杯。
周清佯装怒意:“岂有此理,都认我为主了,还想着归隐,你还想不想在我手底下混饭吃了?”
陈平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哎哟哟,主公,平失言,该罚,就罚平再饮三杯。”
周清将酒壶提起:“果然老奸巨猾,这壶美酒就想着自己独享,就罚你不能饮酒。”
“这可使不得啊,主公。”
这一主一臣为了这寻常的一壶酒你争我夺的,船外是满天雪海,烧得滚烫的火炉升腾起一缕缕青烟,世间也似乎多了一丝烟火气息。
跨州飞舰很快便跨越了北俱大州,飞舰并没有深入北俱,而是在边缘区域借道而行,所以周清也并没有真正看清这片广袤土地的真面目。
陈平与周清二人闲来无事,陈平便设置下隔音阵法,二人便坐在这桌子上,一边看着云海一边论道。
陈平造诣最为深厚的灵魂大道与诅咒大道,周清麾下并没有人修行此二道,所以周清自己也对此了解不是很多,除了这阵子召唤来陈平,众谋得了一些他的大道感悟中有提及罢了,其余半点都不了解。
说是论道,其实是陈平一人在讲,周清不断的吸纳陈平所讲述大道,可诅咒大道与灵魂大道都太过晦深,便是天赋如周清也听得十分吃力。
飞舰就在二人不断论道中进入了司隶大州。
这一年来,司隶大州反倒恢复了几分人气与生机,盖因董卓搬迁到雍黑大州长安城内,所以司隶大州的生灵反倒得了一线生机,再加上北俱大州与雍黑大州不断有修士逃亡过司隶,所以此州生灵数目不断增多,不过要等到司隶大州完全休养生息恢复过来,没有个成千上万年怕是不可能的。
飞舰不断挺进司隶大州,很快便来到洛阳区域。那洛阳城被董卓拔走,所在区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那个坑洞还在不断坍塌,远远望去犹如噬人兽嘴,周清与陈平二人坐在飞舰上远远望下去都觉得那坑洞实在太大了,延绵不绝,怕是有**万里了。
听飞舰上的乘客说,有许多修士好奇进去那坑洞中探险,一个个都有去无回,有可能洪荒的凶地要多出一个洛阳神窟了。
而洛阳城近了,那不周山便也就不远了,飞舰不断往前去,很快便在众人视线中出现一条天柱一般的山峰,浮云散去,此山之高不知其几千万里,山中仙气宁绕,一股莫名的气势从这不周山中散发开来,飞舰上所有人都不自知的挺直腰板,崇敬地望着这座山峰。
周清是第一次见到不周山,他一看到那一座巨大的山峰,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无端出现在心中。
识海中那金焰人躯竟然开始动弹了起来,热量涌出,周清只觉得浑身血脉喷张,心脏不断跳动。
冥冥中似乎感觉到不周山正在呼唤着自己,周清让陈平与舰长说一声,而后飞舰将阵法消去,二人带着鞋底的跳蚤一同往不周山遁去了。
陈平灵魂大道造诣深厚,能感知到周清此刻的状态,周清内心激荡到极致。陈平聪明绝顶,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尽力催动遁术,口中却不发一言。
二人速度极快,很快便踏上了这座连接天地的不周山,盘古大神的威势压了下来,陈平都不由浑身气息一窒,而鞋底的时迁更是被这气息给惊醒了,跳出来连声大呼:“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跳蚤蹦跶了一会便看到不周山,这才停歇下来。
可这盘古大神遗留的这股威势却对周清没有半点作用,他只感觉浑身犹如沐浴阳光一般,温暖无比,在不周山中只觉得是自己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