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刘伟几乎是报复似的扎进游泳池,他没命的游泳,发疯似得喝着香槟,月光洒在他狰狞的面孔上,当初十四人许下的诺言,最后只剩下他一人。
包括陈伟强在内,对于刘伟近乎遗言的宣言,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空气沉闷的让人窒息。
“吓唬你们的,快走吧!”万万没想到,方才还一本正经的刘伟突然回过头,一脸坏笑的说完,率先走出了铁门。
“你大爷的!”张伟强在后面破口大骂。
肖斌原本松了口气。忽然心头一紧,任务还没开始,他就有了不祥的预感。有什么东西在锁定自己,一种被监视的感觉,只是短短的一瞬,却被他清楚的捕捉到了。
犹如死神的窥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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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出了安全门,来到熙熙攘攘的街道。
仅仅一眼,肖斌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哪里是普通的小岛,分明是座小型的城市。而且还是颇具年代的欧式城市:马车、宫灯、复古的建筑以及一些年代久远的路标、石板,更夸张的是,距离街市不远处的小山坳上,一列不断排出黑烟的老式火车缓缓驶过,粗糙的外观,类似于十九世纪欧洲生产的煤炭火车。
既然有火车的存在,那么这座岛屿就不再是张晨原本想象中的小岛那么简单了。他回头看向刘伟,后者也是一脸震撼,显然低估了岛屿的大小。
“现在怎么办?别的不说,语言就不通啊。”肖斌呆呆的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身着风衣的外国人,担心的询问意见。
突然,一位包裹头巾身材偏胖的妇女牵着女儿的手从他身边经过,津津有味地说着什么。女儿咯咯的笑,妇女满脸慈爱。
等一下,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对了,肖斌阒然惊醒,他刚刚好像从妇女的口中听到了一个‘我’的汉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怎么欧洲人也会说中文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见过会说中文的印第安人吗?我想,八成是系统翻译过来用以方便交流的。”身后传来刘伟嗤之以鼻的声音。
系统,又是系统。不仅能入侵人脑颁布任务,实现空间传送,还能同步语言,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超自然现象激起了肖斌浓厚的兴趣。
它到底是什么?一台机器?一条指令?还是….一个人?
“不管怎样,我提议最好找个人问问路,弄清楚方位,最好能搞一张城市地图来。对方既然是杀手,我们一味游荡于街市无异于暴露目标,当务之急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做进一步规划吧!”
最后,还是欣妍一番深刻详细的剖析赢得了所有人的赞同。肖斌更是对于这个关键时刻总能一针见血的挖掘问题本质的女博士刮目相看,自告奋勇的扮演问路使者的角色。
肖斌领着众人来到一处十字路口。当时正处于傍晚时分,道路两旁昏黄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行人不多,且大多数人在看到以及身后的刘伟等人时纷纷选择避让,看样子是把他们当成了从事不法勾当的强盗。
肖斌心中郁结,千找万找终于在一处离的很近的两栋西式洋楼中间找到了一个没有危机意识的小女孩。虽然知道以对方的年龄给不了太多有价值的信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肖斌还是摆出一副阳光大哥哥的和蔼微笑,不急不缓的走了过去。
小女孩也看见了肖斌,并且他伪装的笑容或多或少替他赢得了好感。所以小女孩站在原地没动,乌黑的大眼睛泛着天真稚嫩,与身上破旧的衣物形成鲜明地对比。
肖斌笑了,发自肺腑的笑了。只不过,这种畅快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身后尖锐的惊叫声代替。
“小心!”身后的刘伟从注意到高空跌落的物体那一刻便用尽全力的吼出声来,随着穆珊珊惊恐的尖叫第一个冲向窄巷尽头肖斌的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当肖斌看清从天上砸落异物的样貌后,第一反应不是跑开,而是伸出双手将与自己面对面的小女孩一把搂进怀里,眼睁睁的看着那团模糊的物体跌落在不足五米的水泥地上。
“嘭——”伴随着重重的撞击声,鲜血犹如泼墨的油画般四处飞溅,地板上、墙壁上、壁灯里统统沾满了死亡的味道。血液的腥臭味顷刻间弥漫整条街道。肖斌眼神呆滞的望着倒在血泊中的一滩碎肉,某些支离片段的感官碎块因为微弱的生命迹象还在不停的痉挛,看上去与游戏中的血腥场面别无二致。可是,一但将其放在现实,亲眼目睹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转眼间变成一滩血肉模糊的烂肉,亲身经历那种触目惊心的血腥场面,肖斌开始害怕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有那么一天,被当做一滩烂肉从十层楼楼顶轻而易举抛下来。他是怕死的!如果说之前走出安全门时候的他对于任务还心存跃跃欲试的冒险感,那么现在,支撑他颤抖的双腿没有倒下的,或许还要归功于眼下被其下意识紧紧搂住的小女孩。。
“大哥哥,什么味道啊,好难闻。”怀中的小女孩发出不满的抱怨,她好像意识到身后的变化,扬起粉嫩的小脸打算回头。
“不…不要看。”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肖斌的喉咙里蹦出来的,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脸色煞白,如果不是小女孩的原因,他可能早就支撑不住身体吓得瘫倒在地了。
刘伟也在同时赶了过来,他的状态较之张晨好上不少。注意到前者的脸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