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棍扭头对身后人喊道:
“点火!”
在他身后那些穿的五彩斑斓的小神棍就等他这句话呢,一听下令点火,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点着火把上前,几乎快要把自己排列的队形给挤散了。
这群神高唱着一些神神叨叨,兰子义根本听不明白的东西踊跃上前,边唱边跳,一边跳还一边手舞足蹈,点燃的火把在他们手中跳跃闪烁,透露着持火人心中疯狂的基情,
或许刚才被绑住时木架上的人与死亡还有一段距离,之前的他们大多默不作声,现在逐渐靠近的火把终于把他们吓得情绪崩溃,有的人大喊冤枉,有的人高呼救命,还有的人声嘶力竭的大声辱骂,而有的人则脸上涕泪横流,发出怪叫,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那个投降的孬种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扯着嗓子用生命中最后的力气发出叫喊声,明知要死却不知具体何时该死,那种痛苦绝对会将人逼疯。
神棍们深知这一点,他们唱完了歌后才摇摇摆摆的将火把丢入木架下的干草堆然后列队离开,
火把引燃周围堆积的干草,被火引燃之后又加入火焰的干草再将顶上的木材点燃,一层接着一层,火势一点一点的增大,木材一根一根的被引燃,但这种逐渐蔓延的火势却不会让最顶层被绑死的人感到舒服,因为浓烟与高温已经伴随着火焰升起,点燃的越慢以为着顶上的人被烤的越久,而顶上的人只能用自己的惨叫来向城里城外的人解释他们所忍受的漫长的痛苦。
兰子义站在城头看着这个巨大火把,这些被点燃的人都是跟着孬种一心投贼的禁军渣滓,他们被烧死对城中的官军而言真是又解气又痛快,可是当随风飘来的焦胡人肉味充斥鼻腔的时候,耳畔的惨叫声就会挣扎的让人难以忍受,
兰子义闭上眼把自己从女墙边上推开,可并非所有人都如兰子义一样多愁善感,旁边驻足观看的守军们都在呐喊着为火堆的点燃叫好,好像木架上被绑住的人都是可有可无,死了也一点都不心疼的畜生一样,
看着这些叫好的官军兰子义就想起了前天晚上潜入贼营看到的那个被点燃的僧人,现在的这些守军和昨晚那些点火烧人的妖道信众有什么区别?这些守军只不过没有信妖法而已,若是给妖贼足够的时间去给这些官军洗脑,让他们信了妖法,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把活人绑住烧死,
突然之间兰子义觉得自己胃里直犯恶心,眼前这些人就是大正百姓?就是大正子民?残暴和嗜血的性情就隐藏在他们的骨子里,只要一有火星这些暴戾之气就会撕开他们老实巴交的面皮出来吞噬生命,而兰子义却要相信圣人教化会把他们带上正途,圣人真的有这么大的能力吗?圣人见过兰子义眼前这种场面吗?兰子义不禁这样质问自己。
这时一旁也在看城外烧烤的高延宗大笑道:
“卫侯快来看哪,错过这机会可就没机会在这样大快人心了!”
兰子义低沉着声音答道:
“我早已经见识过了,这种场面看一次不想看两次。”
桃逐兔听兰子义声音不对,回头问道:
“少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兰子义答道:
“没有不舒服,只是看着城外不舒服。”
高延宗听后笑道:
“卫侯是被这烧人的样子给吓到了?外面被烧的都是投敌的叛徒,城里人看到了可是能够好好的提振士气的。”
兰子义看了高延宗一眼,心想或许人的本性就是好乱恶治吧,虽然兰子义现在很想讲上一大段圣人的教诲,让城上这些没人性的家伙都乖乖的散开,可真要这么干的话又怎么守城呢?
于是兰子义接着高延宗的话讲到:
“不错,贼寇把贼营里剩下的那些禁军全烧了,入城的这些就不会再有其他想法了。“
然后兰子义提高了音量,既是对着高延宗,也是对着城上守军说道:
“看贼寇今天的势头,不会只是点个火堆让我们开心的,接下来肯定会攻城,大家可要做好准备!“
将士们听到兰子义这话知道是该干活的时候了,于是散开到各自城墙上的位置准备守城。
昨日白天一战城上临时搭起来的木栅全被贼寇烧掉,贼寇攻城又非常凶猛,哪怕昨天战事结束之后民夫就一直收拾城墙,现在的城墙上也还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灰烬和血迹。
兰子义把头侧在一边,不忍看城墙外面,
高延宗似乎也听出来兰子义不喜欢这种点火把烧人的事情,于是走到兰子义跟前找话说道:
“卫侯觉得今天贼寇会如何攻城?文若先生可是说贼寇不可能再有人力搭土山了。”
兰子义说道:
“逐鹿将军算了算,贼寇攻城到今天就是第三天了,之前我们出城就得知贼寇在造攻城器械,到今天也应该造好了,
而且贼寇昨晚吃了大亏,要么胆破了今天不攻城,要攻城的话肯定会加倍报复我们,今天可要小心了。“
高延宗听着点点头,接着正打算要开口,突然有军士喊道:
“城外那是什么?”
兰子义心想这些城里召集的民兵真是少见多怪,想知道城外发生了什么问问旁边刚才看见点火的人不就得了,有必要叫这么大声吗?
但接下来陆续又有许多军士同样大声发出疑问,高延宗闻声也到城头眺望,同样也发出惊叹道:
“贼寇那是什么东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