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的死亡之舞还在继续,他马步稳扎,先是用刀身左挑,架开迎面击来贼寇长矛,然后趁势横放刀身向右侧回拉,将已经冲到他右前的贼寇右腰一刀豁开,借着刀身右斩的当口高延宗把两只手都撤回刀柄末端,猛然转身横扫而出,刀光闪过,冲到跟前的贼寇连人带兵器就被一并斩断。
高延宗已经从城门里面杀到了城门外面,每踏一步必斩一人,一路走来满地尽是血肉,哪怕那些没死的也已经是身受重伤,只能在地上发出渗人的哀号。
高延宗这一刀挥出后还没有亡命刀下的贼寇就已经不敢再上前来,前排贼寇围着高延宗堵出一道人墙,可后排不明所以的贼寇还在继续冲锋,这就推着前排拼命刹车的贼寇不得已只能向前。
高延宗将刀柄夹在腋下,收刀看着眼前拼命蹬地后退却还是被推着向前的贼寇,一脸不屑的笑道:
“妖贼,你们不是杀了人就能修成正果,羽化登仙吗?怎么现在却给停住了?
来呀!过来取我首级!你们这么多人怕我一个作甚?!“
前排贼寇被高延宗呵斥的肝胆俱裂,后排贼寇却被这挑衅激怒,叫骂着冲上前来,
贼寇渐渐涌了上来,高延宗见人冲到了足够距离,爆喝一声后提刀过顶,转运如飞,以高延宗为中心,一柄长刀就成了风车的桨叶,随着桨叶越转越快,刀刃反射的白光已经连成一片,寒光所及一切挡路之贼都如同稻草一般被齐齐斩断,
贼寇挤在一起,排列密集,后排不知情的又在一直向前冲,这时的贼寇挡,挡不住,退,退不走,见高延宗运刀前来只能咆哮、惨叫,最后中刀殒命,
只不过一会功夫,原先瓮城里面贼寇就应经被屠戮殆尽,高延宗一身赤红站在尸体堆上,唯有一双眼睛透着森森杀气指向外围,
这次再没有贼寇敢上前来,高延宗眼神扫过贼寇无不低头回避,贼寇根本不敢直视高延宗,因为哪怕是瞅上一眼都有可能直接被拖入地狱。
兰子义在城头望着城下杀人如切菜的高延宗,心中叫好。
这时的城墙上形式也不容乐观,虽然守军用上火油火药将城墙脚下点燃,但贼寇还是拼死登城,对周围满身大火尖叫不止的人视若无睹,哪怕爬云梯爬到半空被整人推下摔死也无法挡住贼寇潮水般的冲锋,
看着城墙上面与贼寇混战在一起的将士们,兰子义心想要是守军都如高延宗一般能战那今天的守城战能轻松不止一点,
可这只能是想想而已,向高延宗这样的勇士,兰子义在落雁关待了十几年都没见到几个,怎么可能一下变出十万个来呢?
兰子义叹了口气甩开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后,兰子义突然发现城墙脚下的爆炸声越来越稀疏,再看城下,民夫搬运上来的火药也越来越少,
兰子义见状怒火中烧,冲着登城的民夫吼道:
“怎么搞的?为什么只拿这么几桶火药?多拿些上来!”
有个貌似是民夫头领的人听到兰子义吼叫,连忙回答道:
“回卫侯的话,西门这边存放的火药已经快见底啦!”
兰子义骂道:
“西门见底还有城里的库存,派人去府衙那边拿!”
那头领答道:
“卫侯!府衙我去过了,仇家两位先生只给了这么点,能拿上来的我就全都拿上来了!”
兰子义怒道:
“为什么只给这么点?”
头领答道:
“项城四面同时告急,我去的时候府衙那里全是各个城门过去要火药要补给的人,仇家先生只分了这么多,只有这么多了!”
兰子义听到这话咬着嘴唇没再多问,情形危急如此也在预料之中,但来的这么突然还是让人无法接受。
这时一个贼寇的高声叫喊把兰子义从思索中拉了回来,那贼寇在兰子义不远处登城,上来后就直扑兰子义而来,
好在桃逐兔精神一直高度戒备,没等贼寇冲上前来就一箭将贼射死。
桃逐兔射死贼寇后解下腰间空箭囊递给身后民夫,然后换上另一个箭囊,桃逐兔对兰子义说道:
“少爷,你赶紧回府衙去吧,这里实在太危险!”
兰子义说道:
“这里危险府衙能好到哪里去?如果城墙被破无论在哪里差别只是先死后死罢了。”
说完兰子义回身趴在城墙内侧对这城门内大声问道:
“城门修的怎么样?”
城墙战况虽然紧急,但将士们依旧把贼寇堵住,没有放他们攻入城中,城门外又有高延宗一人一夫当关,城下的民夫们在这半天功夫里正好可以专心致志的填堵城门,之前高延宗堆积在城内的沙土和石块这时派上了用场,在兰子义发问的时候城门已经被封住大半。
城下监工的民夫头子闻言答道:
“已经快好了卫侯!”
兰子义闻言掉头再看城外,高延宗虽然越战越勇,但他可没脑袋发热冲入贼阵深处,他还是在瓮城废墟内借助残骸的掩护斩杀敢冲城门的贼寇。
刚才城下工头的话桃逐兔也听到了,这时问道:
“少爷,城门堵上了高县令怎么进来?”
兰子义看了眼城下,再看一眼城头,然后对身旁将士吼道:
“去,快取拿绳索过来!”
桃逐兔闻言问道:
“卫侯是想用绳索把高县令拉上来?“
有军士说道:
“卫侯,城头没有脚手架,没有滑轮,蹭着城墙拉绳索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