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荣勋拂衣而去,扬声说道:
“卫侯既然不欢迎我,那我也该识相,
告辞了!“
兰子义见状赶忙起身,追上戚荣勋,一边拦人一边说道:
“戚侯留步。”
戚荣勋一把甩开兰子义,说道:
“卫侯在入睡的时候都能与人掌灯长谈,我还有什么脸面过来打扰,留步干什么?”
兰子义轻轻将两只手摊在胸前,作安抚状安慰戚荣勋道:
“戚侯不要动怒,我深夜召集人到院中商议为的就是下游的事情,
只是这深更半夜的我不好去打扰戚侯,所以只是自己闭门商议,并没有有意排斥戚侯的意思。“
戚荣勋明显不信兰子义这话,厉声反驳道:
“既然卫侯并不排斥我,为什么我赶到门口还要骗我说自己入睡?这难道就是卫侯的待客之道?你当我是傻子吗?“
兰子义听戚荣勋发火,自己倒是很平静,
等戚荣勋把话吼完,兰子义说道:
“是我吩咐守门将士这么说的,
戚侯刚才过来时也看到了,我的门前一个卫兵都没有,守卫的将士离我这里非常远,
我之所以连这些与我朝夕相处的将士都回避,就是因为军情要事,越保密越好……“
戚荣勋火还没消,听兰子义这么说立马反驳道:
“所以卫侯的意思是我也该被保密了?这样说来我还是该走。”
兰子义先看了随戚荣勋一起来的卫兵一眼,示意他可以回去,然后对戚荣勋说道:
“戚侯不要动怒,我在屋里商量的是军事,戚侯过来要跟我说得也是军事,大家都是为国讨贼,都是想方设法打胜仗,有没有叫戚侯也不过是先来后到的问题,戚侯大人有大量,消消火,进来我们接着聊。”
说着兰子义就拉过戚荣勋的胳膊,伸手往屋里请
戚荣勋本来还在气头上,被兰子义这么一通说居然莫名奇妙的无力反驳,给兰子义拉了几步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站在门口说道:
“卫侯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漂亮,明明是你在算计我,怎么就成了先来后到的事情了?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
这时坐在屋里的桃逐兔跳起来指着戚荣勋说道:
“戚荣勋,我家少爷叫你一声戚侯是给你面子,你还真不客气了,
在京城里面的时候你和章鸣岳勾结起来明枪暗箭算计少爷,把我家少爷折腾的里外不是人,现在你还敢说我家少爷算计你,这是什么道理?“
戚荣勋听到桃逐兔提到“与章鸣岳勾结“的时候脸色大变,刚才的怒火被冲的烟消云散,对这桃逐兔支支唔唔的说道:
“桃逐兔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与张首辅勾结了?“
在座其他人看到戚荣勋这番神态,互相交换眼神之后都会心一笑,然后赞许的看着桃逐兔,
兰子义笑了笑,拉着戚荣勋道:
“戚侯进来吧,我三哥只是见不得我被人欺负,没有恶意。“
戚荣勋刚想开口说话,兰子义立马把他堵了回去,说道:
“我们现在是在军前,都是统军将领,就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样斗嘴了,
军情为重,军情为重,进来一起说吧。“
说着就将戚荣勋拉进屋里,让到上座。
两人进来时桃逐虎亲自起身为两人合上门帘,
这会戚荣勋彻底没了脾气,虽然他觉得有些不明不白,可是却想不明白哪里不对,自己又已经坐到了屋里,也就没有在多做追究,坐下后喝了口水,缓和了一下心情后单刀直入,直切核心说道:
“既然卫侯已经知道了寿春、钟离失守的消息,那我们就该有所动作了。“
兰子义心想这戚荣勋还真是个耿直的单纯汉子,刚才还在因为被肯大为光火,现在居然就放心大胆,没有一点芥蒂的讨论起军情来了。
既然戚荣勋单纯如此,也就坑不到兰子义了,至少在章鸣岳指使之前,戚荣勋不用兰子义太过提防,
于是兰子义也不做作,直接说道:
“刚才戚侯来之前我们就商量了半天。“
然后兰子义看向仇文若,
仇文若心领神会,接过话说道:
“可我们什么都没有讨论出来。“
接着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将刚才讨论的结果跟戚荣勋说了出来,
戚荣勋貌似听着头大,好不容易等人说完后插话道:
“我说你们想得也太多了吧,贼寇是可能要活拼,但也不会有你们说得那么复杂吧?
要我看于其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怎么灭贼。“
听到戚荣勋的话后仇文若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兰子义微微抬手制止。
反正又不是要靠戚荣勋来率军讨贼,兰子义也乐得戚荣勋单纯如此,
兰子义问道:
“那么依戚侯之见,我们该怎么灭贼?“
戚荣勋一听这话来了精神,他说道:
“我军在西,海陵援军在东,德王率领京军回援应该已经到了南边庐州,
贼寇军在寿春、钟离,看似被我们三面包围,实际上由于贼寇军势比我们大得多,反倒是贼寇占据主动,他们可以主动出击将我们各个击破,
卫侯若是问我的意见,那我要说,现在我军应该会同三面援军围剿贼寇。“
戚荣勋话刚说完桃逐虎立刻说道:
“戚候刚刚说我们又被贼寇各个击破的危险,然后就提议我们三面进剿,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就以我军的弱小原地防守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