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山间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兰子义就已经从马上滚鞍下来,他走到月山间马前说道:
“月儿不必惊慌,这位是我大草原上拜把子结交的义兄弟铁木辛哥,他是跟我打招呼呢。来,下马来,见过我安达。”
月山间闻言总算是搞清楚了怎么回事,她绷紧的神经现在总算是放松了下来,但她心中的怒火却在此时被点燃。虽然兰子义招呼她下马,可她并不买账,眼看对面铁木辛哥已经下马走了过来,月山间自然气愤不过,她勒马掉头道:
“哪里有人见面用取人性命的方式打招呼?此等戎狄,蛮横无礼,我才不与他行礼!卫候,你可是将门之后,有身份有爵位,我劝你不要再和这种野蛮人搅合到一起,那样对不起你侯爵的身份,我身体不适,先走一步,告辞!”
说着月儿便跃马扬鞭,飞也似的纵马走了。
兰子义看着月山间远去,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时铁木辛哥已经走到他面前,这个壮汉伸出双手像是拍打树木一样,合掌击打兰子义的双肩。铁木辛哥力道足,这一下打差点把兰子义给震伤。接着不等兰子义开口抱怨,铁木辛哥便一个熊抱将兰子义抱住,来来回回抱了好几遍,他高兴地喊道:
“安达,我的好安达,半年没见可真想死我了!”
兰子义知道铁木辛哥盛情难却,也伸出双手与铁木辛哥熊抱在一起,直到兴尽两人才分开。与此同时刚才被绑下马的桃逐虎与桃逐兔也被解开绳索,在刚才追来人的护送下走到兰子义跟前,仇文若则骑在马上和其他人一道并骥而行。
铁木辛哥见桃逐虎过来,一个健步走上前去,排着桃逐虎后背肩胛骨大笑:
“北镇桃逐虎,今日却被我俘虏,这是长生天保佑啊!噢,对了,刚才子义安达你可是被我一箭爆头了呀。”
桃逐虎刚从马上摔下来,一身狼狈,发髻都摔散了,走过来时他正在拍打身上泥土,闻言说道:
“今天若不是你人多加上偷袭,你以为你能抓住我?”
铁木辛哥笑道:
“这里可不是草原,这里可是中土,我在你的地盘上还能凑到比你多的人,在你熟悉的地形下我还能将你偷袭,你说谁更有本事?今天若是打仗我可是大获全胜!”
兰子义笑道:
“安达打仗本就是一把好手,今天只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只是铁木安达,下次见面你可不要在这样打招呼了,刀剑无眼,万一有个闪失,你我当中有人受伤,那可就划不来了。”
铁木辛哥闻言大手一挥道:
“那不可能!以我的身手怎么可能受伤,刚才你那妮子的冷箭不就被我接下来了?”
兰子义笑道:
“铁木安达你自认为钢筋铁骨我没什么好说的,可我和我家哥哥不是,我可怕伤着自己。”
铁木辛哥笑道:
“你瞧你,婆婆妈妈的像个正人一样。”
兰子义道:
“我本就是大正人。”
铁木辛哥闻言哈哈大笑,然后他问道:
“安达,刚才那个女人是谁?我看她先是给你当护卫,又不听你的话现行离开,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兰子义道:
“安达好眼力,月儿男装之下你是第二个认出她女儿身的人。不过安达要问她什么身份,我也不好给你解释,你可一当她是我的一个长辈送给我的贴身侍女。”
铁木辛哥道:
“侍女?那就是女奴了?安达你连个女奴都管不住,这将来可怎么去接管落雁关里几十万人马呀?我告诉你啊,女人就是喜欢蹬鼻子上脸,她们和草原上不服管教的野马一样,你想要让她们听话,就得用鞭子抽,用绳索绊。”
兰子义听着铁木辛哥所说,没有插话。这时远处路上急速迟来两骑人马,看装扮应当是官府中小吏,这两人一边骑马疾驰过来,一边骂道:
“你们这群鞑子,叫你们慢些走,这里是京城,你们偏不听,大清早我们还没睡醒你们居然提前出发,这么着急是想干什么?赶着去死啊?”
两个小吏骂着街飞驰而来,见到被围着的兰子义等人后两个小吏更是怒不可遏,他们骂道:
“叫你们不要惹是生非,你们偏偏不听,现在你们这是把谁给劫了?你们这么干是想落草为寇么?”
兰子义听闻此言上前解释道:
“两位差人请息怒,我与这边的铁木辛哥乃是好友,他只是在和我开玩笑而已。”
就在兰子义打算继续开口介绍自己身份的时候,马上那两个小吏突然滚鞍下马,他们对着兰子义拱手作揖道:
“小人有眼无珠,居然没有看见卫候,失礼失礼。”
兰子义见这两人认识自己,可他却并不认识这两人,再仔细看看兰子义确认这两人不是将军府上之人,于是兰子义问道:
“两位好像不是我家府上人,你们怎么认识我的?”
以为小吏答道:
“小人虽然不是落雁关差役,但我们是平城太守府中差役,卫候没见过我们,我们却见过卫候。”
兰子义道:
“你们既然是平城太守府人,为何又出现在这京城北岸?难道是有什么差事前来?”
另一个差役叹道:
“还不是为了领这些草原上的鞑子入京城。之前朝廷不是下旨让草原各部落谴长子入京么?我们就是来干这个的。卫候可不知道,我们两个人这一路上为了约束这些草原上的大爷们每天得有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