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写信向他解释并无此事,快马送往旧都。罗应民为人的确昏庸,但他一直都是我北镇军的重要支持者,旧都乃北方重镇,河****是北镇钱粮的重要提供者,我虽然不喜欢他,但两方合作一向紧密,这次罗应民突然与我翻脸很不合理,更何况他是北方人,而现在朝中大员,各地太守一半多都是江东籍士人,对我等世袭武勋很有意见,一向坚持裁军,就算支持也是支持东军,我北军在朝中支柱最重要的是鱼公公,其次是这些愿意支持北军的外籍士子。吾儿在京城是否受人蛊惑,弹劾了罗应民?此事影响重大,切不可轻举妄动。我这里已经听到消息,朝中有人计划要让内地流民往北方实边,如果此事属实对我北军打击非同一般。当此时节,血战险胜,北镇实在无力支持这种移民行动。子义你在京城一定要谨言慎行,切记自己并非一人,而是代表我北镇数十万边军百姓。如果子义你真的弹劾了罗应民,应当立即再上书解释此事,绝对不可弹劾他。其次应当打探京城消息,如果真有人打算移民实边一定要先同鱼公公拦住此事,不知你与德王相处如何,是否可以借德王之力阻止此事……“
兰子义坐在浴桶中,随着阅读表情也在不断变化,心中更是如同长河决堤,一片汪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怎样的,将要流向何处,
他感到自己心烦,说了半天虽然都在理,但听上去就是惹人烦,最重要的是弹劾罗应民的是章中堂,在兰子义印象里,这几天好像根本没有这个事,他都快忘记了,罗应民是怎么知道的?
兰子义脑子里一团乱麻只是感觉到浴桶太热,他再也坐不住了。
兰子义匆匆起身,抓起一块毯子随便擦了擦,裹在腰间推门出去。
门口等着的侍女听到动静回头发现兰子义已经走了出来,急忙拿着外套上前,说道:
“卫侯为什么不说一声?奴婢将衣服给您送进去,您这么容易……”
兰子义没有听侍女说完,抓起外套批到身上就往屋里走去。
刚进门就看到桃家兄弟坐在屋里等着,桃逐兔问道:
“少……卫侯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染了风寒怎么办?”
桃逐鹿问道:
“少爷,将军信中说了什么?”
兰子义心烦,只说道:
“没说什么,你们不用管我,睡觉去吧。”
说着就走进自己房间,把门关上,留下桃家兄弟在厅堂错愕。
兰子义挑亮油灯,磨好墨汁,提笔写道:
“…..我亲历抢粮事件,此事只是百姓一时冲动作出的傻事,绝对不是罗应民所谓的‘细作蛊惑’。当时我还被罗应民抓进大牢,亲眼所见他手下酷吏严刑逼供无辜百姓,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来到京城后有幸章鸣岳章中堂愿意为民伸冤,处理此事,邀请孩儿一起弹劾罗应民。奏章应当还未送到军机处,当时我签字的那份刚刚送回章中堂处没有几天。罗应民这是贼喊捉贼,还请父亲明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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