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穿越重生>台城遗梦>第七百七十八章 笑里藏刀

章鸣岳冷不丁提出这件事问的兰子义脑袋发懵,好在兰子义反应够快,他笑道:

“多谢首辅大人美意,只是落雁关与京城相隔千里,路途劳顿,子义怎敢让家父遭此罪受?若首辅大人真是好心让我父子团圆,子义便今天上路,赶在中秋节回去一趟探亲就是。”

章鸣岳笑道:

“塞北苦寒,代公戎马半生,整天吃沙喝土实在辛苦,京城景色秀丽,又赶上中秋佳节,葱河两岸更是美不胜收,代公过来正好观景。”

鱼公公看着章鸣岳哈哈笑道:

“我说章首辅,刚才你提议中秋从简,现在又让代公南下来赏风景,只许你这州官放火,不许宫中咱官家点灯啊!”

章鸣岳笑道:

“从简自然是从简,但再从简也是中秋,只那中秋月下,袅袅纸船荡漾而行的画景便不是其他处可得的。”

鱼公公道:

“卫侯已在京城,岂有再让代公南下的道理?”

章鸣岳道:

“当日灭贼,大军入城时,太师与戚侯也一并进城了,代公与卫侯同来又有什么不行?公公手上自有台城卫在,不怕我做手脚。”

兰子义这时道:

“现在离中秋剩不下几日,我爹赶来怕是中秋都已经过了。”

章鸣岳道:

“现在离中秋还有一旬,代公快马加鞭怎么也都能来,无非是夫人来不了而已。”

兰子义道:

“首辅大人劝我一家团圆却又不让我娘来,天下哪有这样的团圆?”

章鸣岳闻言略微垂下眼笑了笑,章鸣岳的微笑浅却有力,他的眼角都被带起了皱纹,接着他抬头再次把目光投向兰子义,在两人眼神接触的刹那,兰子义明白章鸣岳要出牌了。果然,章鸣岳开口问道:

“这几日来旧都太守罗应民一直向内阁诉冤,他说河**征集的军粮缺口是代公那边记账出了岔子,与他无关。”

兰子义回报给了章鸣岳一个灿烂的微笑,不过他在心里已经骂开了,章鸣岳还真是先礼后兵。只听兰子义道:

“好像却有此事,不过这种事情首辅大人只需差遣幽州道、并州道几位御史前去平城仓查验即有结果,何必劳烦我爹专程跑一趟?”

章鸣岳笑道:

“只此一事我自然不敢劳烦代公,不过最近我还听说了另一件事。”

兰子义与鱼公公看着章鸣岳和蔼温暖的笑容,听着他静如止水的声音,心中登时发毛,居然还有另一件事需要兰千阵入京,那得是何等要事?

兰子义笑问道:

“不知章首辅听说了何事啊?”

章鸣岳道:

“我听坊间传言,鸿胪寺里草原室韦部落质子铁木辛哥无故被抓又被放,搞得莫名其妙,细细一究竟有人说那铁木辛哥便是谋杀钦差的凶手,真是可笑。”

兰子义与鱼公公听了这话心里都骂开了,鱼公公脸上手上虽无动作,但靴子里的十个脚趾头已经被踩得咯吱作响,兰子义则在心里骂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你章鸣岳今天便知,这你还该说是听说?你从哪里听说?”

章鸣岳转脸问鱼公公道:

“鱼公公,那位御马监的公公可是您的儿啊,您听到这消息就没有反应?”

兰子义闻言抢先一步说道:

“钦差被害,天理难容,可这不是让无辜之人平白蒙冤的借口。”

章鸣岳笑着捋了捋胡子,他道:

“我倒是听说那铁木辛哥与卫侯乃是拜把子兄弟,卫侯可不要因私费公啊。”

鱼公公这时端起茶碗嘬了一口,只听他道:

“我的儿死在塞外,身首异处,我甚是痛心,也正是因为我痛心,所以我不愿别人也如我一般忍此大痛。那铁木辛哥乃子义的安达,情同手足,当下并无证据证明事情是他所为,我自然不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断子义手脚。”

兰子义闻言赶忙起身作揖道:

“子义替安达谢过公公。”

而殿中三位中堂见状则同时干咳着笑了两声,笑声中多有嘲讽之意,章鸣岳勉为其难的装作相信了鱼公公的话,他道:

“公公一向杀伐果断,没想到人到晚年也变得慈爱起来,卫侯不是公公儿,到胜似公公儿了。”

章鸣岳一席话引得殿中诸位文臣全都发笑,兰子义则是又气又羞,脸憋得通红坐回凳子上说不出话来,好在鱼公公开口为兰子义解围,鱼公公道:

“老夫与兰家乃世交,当年兰老鞑子还在时我便监北军,老东西没得早,我替他照看照看子孙没什么大不了,他兰子义有名有姓,用不着来当我的儿。倒是有些人,为了攻忤他人不择手段,反倒忘了自己当年投官五路,想给人当儿都没机会的日子。”

众人闻言大惊,鱼公公的话明显暗示章鸣岳曾有拜入他门下之举,这可是天大的消息,殿中诸人闻言无不交头接耳,左顾右盼。章鸣岳也是海量,听了这话居然没有发火,他道:

“公公不要说笑。”

鱼公公道:

“那你就没事别取笑。”

章鸣岳笑道:

“不取笑,不取笑。说回正事,铁木辛哥一事就算是空穴来风也该查个明白,事关钦差被害,不查清楚可是丢我大正的脸面。”

鱼公公道:

“我知道了,就让代公下来一趟吧,事情是他经手的,让他来也说得清楚。”

说罢鱼公公起身道:

“行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兰子义紧随鱼公公起身,三位大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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