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千阵闻言叩头请罪道:
“末将兰千阵来迟,罪该万死!”
兰千阵一扣头兰子义自然也得跟着一块扣,在起身、下拜的间隙,兰子义不忘狠狠的瞪上章鸣岳一眼,就是章鸣岳的小聪明害的他和他爹落于被动。不过这一瞧兰子义却发现了别
的,与往日不一样的地方,今日殿中居然只有章鸣岳一人,其他众臣竟然无人前来陪侍。
鱼公公见兰千阵磕头当时便笑着宽慰兰千阵道:
“皇上又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这么磕头难道是要和皇上见外不成?”
兰千阵直起身长跪在地抱拳道:
“末将怎敢?!”
隆公公这时说道:
“代公、卫候快请起吧,章首辅只是来得早些,皇上正好可以先听听首辅这边的情况。”
兰千阵与兰子义听隆公公这么说,又向鱼公公看去,得到鱼公公肯定的点头后,父子两人相继从地上站起身来。可就在兰千阵起身到一半的时候,纱帐里面躺着的皇上突然伸出手指向兰千阵。
自从上次被皇上打落纱冠,兰千阵的心管里就卡着一根刺,一时不离京城兰千阵便一日不得安心,现在皇上突然伸手指来兰千阵立刻打了个激灵,虽说不至于把他吓得魂不附体,但这也足以让兰千阵中断起身的动作,再次五体投地跪在地上。
鱼公公见皇上抬手连忙满脸堆笑的凑近床边问道:
“万岁爷,您是要问三郎话?”
躺在榻上的皇上颔首回应了鱼公公,而另一边隆公公则更进一步问道:
“皇上是想问代公京城戡乱的事情?”
皇上嗯了一声再次颔首。隆公公能猜透皇上心意的本领很让人嫉妒,鱼公公看着就很眼红,可眼红他也没办法,皇上现在这情况,只要能懂皇上心意就能替皇上说话,这可比拍马屁来的有用多了。
但隆公公并没有因为自己与皇上心意相连的本事沾沾自喜,他恭敬的向皇上欠身,然后转脸向鱼公公咨询道:
“鱼老哥,要不您来给代公交代这旨意?”
鱼公公正在气头上,他看隆公公做什么都像是在挑衅,于是他开口呛声道:
“皇上给你下的旨意你去问,我没那闲工夫听你使唤。”
隆公公好像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只是干笑了两声便转头嘱咐兰千阵道:
“代公请起,皇上让您说说这几日戡乱的情况。”
兰千阵得了隆公公的吩咐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可即使是站了起来兰千阵还是毕恭毕敬的敛手立在边上,被皇上问道他也只是简单的答道:
“京城情况俱如首辅所言,首辅说的已经非常详细。”
隆公公又问:
“那代公再补充点细节。”
兰千阵道:
“首辅连京城几户着火,几人受伤都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的比这更详细?末将实在是难以补充细节。”
隆公公接着问道:
“首辅大人乃是文官,不懂军务,代公当世名将,难道对此次戡乱没有一点独到的见解吗?”
兰千阵道:
“既然公公再三追问,那我也就斗胆说上两句。这几天我一直带兵在京城各处剿灭匪盗,在我看来这些匪盗毫无组织,打起仗来全无章法,几个混进城的妖贼倒是有打仗的经验,但他们人数太少,只能起到煽动的作用,并不能把京城的乱民变成贼军。”
隆公公道:
“那代公以为将来如何防范,才能让此乱事不在发生?”
兰千阵拱手道:
“今次乱民滋事本就是流民、妖贼、京城节庆三方原因叠加造成,纯属巧合,并非百姓思乱,今后只要注意门禁就能杜绝此事发生,不必可以去防范,反倒是另外一件事急需结局。”
隆公公问道:
“什么事情?”
兰千阵道:
“京城房屋受损,百姓急需赈济,将士戡乱有功,须得朝廷赏赐,这些都急着用银子,要是没有银子,这些事情都是隐患。”
隆公公听完兰千阵的话,回头又看了一眼皇上,见皇上没有下一步的吩咐,隆公公便对兰千阵道:
“银子的事情还得与章首辅仔细商议。”
说到这里隆公公似乎把刚才章鸣岳被打断的事情想了起来,他转脸问章鸣岳道:
“章首辅,刚才你讲到哪了?”
章鸣岳当朝首辅,正说话时突然被人打断,打断之后居然还没人继续理睬他,一直晾了这么半天,这摆明了就是故意在给他脸色看。但章鸣岳可不是冲动之人,他沉得住气,在隆公公装模作样的问过话后章鸣岳微微笑着说道:
“我讲到哪里又有什么要紧?两位公公将代公连同卫候视作家人,能容我一个外人插话就已经是我的光荣,哪里还敢计较自己的话讲到哪里?”
隆公公哈哈笑道:
“若是首辅大人真不计较,便不会说出这般话来。我等皆为皇上臣子,从来都是一家人,但首辅大人要是自视清高,不屑与武夫阉患为伍,那我们也就不厚着脸皮高攀了。”
章鸣岳听着隆公公的话哈哈笑了起来,他道:
“怎敢,怎敢”
然后章鸣岳自己接过自己的话说道:
“我以为杜畿应当官复原职。”
鱼公公这时插话道:
“杜畿在京兆位上不称职,纵容暴民攻掠大臣,不治他罪已经够便宜他,怎么还能让他官复原职?”
隆公公紧接着鱼公公话问兰子义道:
“卫候以为杜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