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鸣岳冷笑道:
“卫候可不要自夸,军令如山不是可以儿戏的!”
兰子义冷笑着回应章鸣岳道:
“我打过仗,知道军中无戏言,只要你肯让我去带兵我保证把山里的妖贼全给你剿灭。”
章鸣岳道:
“既然如此卫候敢不敢立军令状?”
兰子义虽是一腔怒火想要宣泄到章鸣岳头上,可他并没有蠢到会被章鸣岳激将的地步,这军令状要是签了,只要章鸣岳在朝中稍稍使点绊子,兰子义前线都得忍饥挨饿,到时山里妖贼剿灭不掉,兰子义难道还真的把自己脑袋摘了给章鸣岳送去。
所以在章鸣岳说完后兰子义并没有立即回答他,兰千阵借机为自己儿子解围道:
“混账东西!有你这样和首辅大人说话的吗?你才打了几天仗,也敢签军令状?还不退下!”
章鸣岳怎么肯让兰子义轻易轻易挑出坑去?他道:
“代公,军中无戏言,岂能因为年轻就不签军令状。”
隆公公这时抢了一步回答章鸣岳道:
“带不带兵和签不签军令状没关系,卫候年少有为,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章首辅强迫卫候签了军令状反倒束缚了卫候手脚。皇上爱才心切诸位大人都知道,说句不吉利的话,就算卫候带兵有所闪失,皇上也不会因为一次失利就把卫候命给收去,依我看,这军令状就别签了。”
章鸣岳自知今天势单力薄,对方联手施压他是没法硬抗的,于是他只得退一步说:
“不立军令状就不能让人置于死地而后生,这样又怎么保证卫候攻必取,战必胜?不能保证卫候灭贼,那就得换人。”
鱼公公闻言怒道:
“笑话!老夫打了这么多年仗,从来没听说过把刀架在人脖子上就能让人百战百胜的!你要非说卫候不行,那就让戚荣勋上,让他立下军令状,我来看看他是不是百战百胜。”
鱼公公这话终于把章鸣岳呵住,章鸣岳想了想后终于不再做声。隆公公见章鸣岳不做声于是开口道:
“那就这么定了,让卫候去大营负责剿匪。”
说完后隆公公问鱼公公道:
“鱼老哥,您看今天还有没有别的事。”
隆公公这话一出,下一句便是退朝,可要是退朝了他兰千阵还怎么辞行?所以兰千阵立刻朝向龙榻拱手道:
“皇上!两位公公!末将还有要事要奏。”
鱼公公问道:
“三郎还有何要事?”
兰千阵道:
“末将入京已久,镇中公务怕已堆积如山,诺诺刚平,北镇防务不可松懈,再兼平城正在开仓发粮,亦需调度人手,故而想请皇上恩准末将归镇。”
榻前隆公公闻言笑道:
“代公才来了几天。这就着急要走?”
兰千阵赔笑道:
“尚有娇妻独守空房,我也得早点回去好让他安心。”
兰千阵说出“娇妻”后引得众人都笑了,隆公公正要说话纱帐中的皇上突然有了反映,皇上抬起手来长长的呻吟了一声,殿中诸人吓得纷纷跪倒在地。兰千阵以为自己又惹了祸端,赶忙解释道:
“末将言语不当,不该在勤政殿中说此粗俗言语,还请皇上恕罪!”
只是皇上在呻吟过后又慢慢的将手放下,他转头看向隆公公,隆公公问皇上道:
“皇上莫非是要让代公去办那件事?”
纱帐里的皇上闻言微微颔首。得到了皇上点头,隆公公和鱼公公便从地上站了起来,隆公公掏出手绢擦干满头汗水,同时吩咐殿中其他人道:
“诸位大人都清起吧。”
接着隆公公调侃兰千阵道:
“代公勇猛,大正无双,怎么却落了个惧内的毛病?”
兰千阵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笑着解释道:
“北镇苦寒,风沙凛冽,拙荆身体素弱,每到冬天都会染风寒,中秋一过,天气渐凉,我担心她的身体。”
隆公公笑道:
“你的儿一人留在京城你不担心,却要担心自家夫人,看来你们两口子很是恩爱啊。”
兰千阵道:
“我儿在京承蒙皇上厚恩,还有两位公公和他三个哥哥照顾,定无问题,可我内子在镇却只有她一人,这当然不能比了。”
隆公公听到兰千阵说“一个人”立刻压低眉梢,他眯着眼笑嘻嘻的问道:
“代公夫人难道不是北镇人?怎么在自家府里却成了一个人?”
隆公公这般一问,兰千阵与兰子义顿时就浑身冒汗,兰千阵咬牙定住神道:
“内子的确不是北镇人。”
隆公公貌似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他追问道:
“那代公夫人是哪里人?”
兰千阵道:
“具体哪里人士我也不知。”
隆公公道:
“这可有意思了,代公与夫人同床共枕和么多年,却不知道枕边人的底细,这晚上睡着可安稳吗?”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十七年前那个被兰千阵灭族的青年现在已经是大正内廷第
一人,他现在这般发问在兰千阵看来就是要算当年的旧账,这账要是被刨出来那他兰家就是把祖坟挖了也没法平息隆公公的愤怒。还好这时鱼公公开口,他吟着嗓子对隆公公道:
“我说隆公公,你我是什么人?连找个对食都只能瞎演戏,你管人家夫妻怎么过呢?咱没那本事,问那事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隆公公闻言转脸对鱼公公拱手道:
“老哥说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