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截然不同的了。
刚到青华的时候,陈尔过得十分悠闲。
但是三天后,青华的族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陈尔的压力就变得很大了。
他总算理解了禄玉邈说的那句话。
“整个大厅都放不下的人”是有多少。
陈尔只记得那天,他从头认到尾,等他认完一圈的人,再回到位置上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陈尔觉得一阵晕头转向,偏偏大家对于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继承人”也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于是他要一边回忆各种亲戚关系和人名,还要一边应付各种站起来找茬的人。
那天的聚餐,一直忙活到深夜。
结束后,大家都回各自房间休息。
陈尔也被带回了房间。
带他去房间的人是那天给他送过衣服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眼睛非常好看,陈尔印象深刻。
她打开了房间里的灯,然后问陈尔是否要醒酒汤。
陈尔摆了摆手,目光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房间的感觉十分亲切。
虽然没有来过,却觉得在这里待着非常舒服和自在。
小姑娘看了陈尔一眼,惊讶地眨了眨长长的睫毛。
“我还以为您喝醉了,没想到您酒量这么好。”
陈尔回过神来,笑了笑,却没有答话。
刚刚那么多人来灌他喝酒,如果他不表现出醉态,恐怕就得没玩没了了。
小姑娘见陈尔没什么事,就先离开了。
屋子外面的回廊上点满了一盏又一盏的灯。
灯光呈现出橘黄色,带着微微的暖意,就像黄昏时分的太阳。
看过去,既不刺眼又明亮。
陈尔打开房间里的一扇窗户,站在窗沿边往外看。
前方是满眼的灯光和屋舍。
院子里的一棵桂树开了满树的花。
花香在幽谧的夜晚显得十分明显。
香气浓郁,又带着深夜特有的淡淡凉意。
深吸一口气,便立马清醒了双目。
就像隔着深深的潭水,嗅到的香气一样。
陈尔在窗户边上站了一会儿,直到屋顶的月光洒落进窗户来。
他才关上了窗户,把目光落回屋子里。
屋子里的装潢不用细说,必然是古香古色的。
脚下的地砖和屋顶的横梁都透着深深的历史气息。
仿佛能透过这些东西看到遥远的远方。
房间里有一张书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
还有两只雪玉的纸镇,压着一沓莹白润泽的宣纸。
只是,再也不会有人在这里提笔砚墨了。
陈尔走到书桌边上,朝一旁的书架上望去。
只见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
其实不用说,陈尔也知道这里应该就是太爷爷的房间。
只他没想到,太爷爷已经去世这么久了,这里却还保存得这么完好。
第二天,就是把太爷爷等人骨灰埋进祖坟的日子。
天还没亮,陈尔就被人叫醒。
他躺在床上,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双异常漂亮的眼睛在自己面前眨巴眨巴。
“该起床啦,先生!”
陈尔嗯了一声,正要起床,却突然瞥见了一屋子的女人和眼前的小姑娘。
她已经把手放在了陈尔的被子上,作势就要掀开。
陈尔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连忙伸手拽住被子。
然后瞪着眼睛看向满屋子的女人。
“那啥,你们先出去一下……”
眼睛非常漂亮的小姑娘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您该不会是有裸睡的习惯吧……”
接下来,满屋子的人看向陈尔都同时露出了一个老司机般的眼神。
陈尔下意思地伸手捂住裆部。
然后又马上反应过来,神他么的裸睡!
他只是没有穿裤子而已,又不是没穿内裤!
但是陈尔还是紧紧抓着被子。
没有马上掀开被子以示清白。
小姑娘朝陈尔甜甜一笑,“那我们先出去了,我叫小星,等下您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名字!”
等屋子里的人都走完了,陈尔才松了口气,连忙起床,一把抓起她们送来的衣服,就要往身上套。
然后他悲催地发现,他居然不会穿这个衣服!
陈尔忙活了半天,勉强把裤子穿上,然后无奈地朝屋外喊了一句,“小星!”
小星带着两个年级相仿的女孩一起进来。
“这衣服我可不会穿……”
陈尔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他以前读大学的时候虽然也参加过学校的汉服社,但是今天的这套汉服似乎在制式上更加正规,穿起来也更麻烦。
而且这套衣服黑漆漆的,只在衣袖和领口部分用暗红色的线绣满了花纹。
看起来十分的沉稳大气,还隐隐透着一股庄严肃穆之态。
小星笑吟吟地道,“您多穿几次,以后就自然会穿了。”
陈尔有些惊讶地道,“多穿几次?要穿几次?不就穿这一次吗?”
陈尔原本猜想,应该是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要穿得隆重一点。
可是,刚刚听小星的口气,怎么感觉以后穿成这样的机会还蛮多的?
小星和另外两个女孩忙活了一会儿,终于帮陈尔把衣服穿好了。
陈尔站得笔直,轻轻挥了挥衣袖,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更帅气了几分。
就连小星等几个女孩见了他这副样子,都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