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西方的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在美洲获得了大量的白银,这些白银其中很大一部分,都从美洲运来了亚洲,购买东方的货物,然后运回西方。
王彦对这些情况完全不了解,他现在只是敏锐的预感到了危机。
陈永华微微沉呤,“眼下这个情况,其实也容易解决,把银子花出去,从清廷那边买进大批物资过来,将粮食、盐这些关系民生的物资,建大仓储存起来,用来压低物价,丝绸瓷器则转手卖给南洋和西夷,如此不仅我大明能够得到物资,还能使清廷物资匮乏,又能从中赚取差价。”
王彦眼前一亮,他手里把玩着一枚西夷的金币道:“本督也曾想过这个问题,银钱这个东西,饿了不能吃,冷了不能穿,为什么就能让人趋之若鹜。现在经复甫一说,道是似乎明白过来,银钱的作用就在于它的购买能力,如果不将他的这种能力运用起来,他就是个死物。不过眼下清廷财力远胜于我,如果清廷反过来买我们的物资怎么办?”
陈永华笑道:“这个确实不得不防,国公可以让朝廷下明令,禁止向清廷贩运粮食、盐铁,如果清廷同样对我们封锁,我们就从南洋买,其他的到不必担心,眼下广南的物价较高,清廷那边一来根本没有做海贸的打算,二来经济被破坏,商人逐利,肯定愿意把物资卖到广南来。”
王彦点点头,思考片刻后道:“复甫的意思是,对于盐铁、粮食,我们要大量修建仓库,从别人手中把物资买回来,有了足够的物资就能供养军队,压低物价,对于丝绸、瓷器、茶叶,这样的物资,则尽力出口,抬高物价,使得清廷统治地区的商人与我们贸易,我们从中赚取差价。”
其实道理很简单,清廷现在虽然占据大片领土,但却没有对外贸易的能力,第一清廷统治者现在根本不懂什么海外贸易,第二江南有舟山鲁王的水师,清廷想贸易也出不了海。
这样的情况,就使得广州这个对外港口,物资供不应求,而清廷一边货物却没有销路。
逐利是商人的本性,他们肯定会从价格低的江南购买瓷器、布匹、茶叶,转运到价格高的广南来贩卖。
当然这些交易,肯定会被清廷制止,但没有关系,大明有走私集团,清朝肯定也会有走私集团。
陈永华对于王彦的理解能力,表示惊叹,他是因为从小看着家族与海外贸易,打理茶园,才摸索出来了一些道理,但王彦却是不仅一点即透,还能举一反三。
“除此之外,朝廷还应该铸钱,缓解商业发展之后,铜钱不足的尴尬。”
王彦深以为然,“朝廷在福建也铸了一批钱,但因为少铜,并没有铸造多少,而且成色很差,百姓基本不买账。其实眼下朝廷财政危机,陛下和户部首先想到的就是铸钱,只是广南并没有什么铜的储备,因此作罢。”
猓忽然有下人禀告,“国公,按您的吩咐,靖远商号的冯老,以及广南各家商号的代表,都过来了。”
王彦闻声微微一笑,“今天我与复甫一番长谈却是收获良多,以复甫的才干,只在国子监读书,未免浪费人才,不如挂个幕府参赞的名号,一边治学备考,一边为本督出谋划策。如何?”
陈永华起身行礼,“晚生敢不从命!”
王彦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外面的下人道:“且先将冯老他们带到偏厅,本督随后就来。”
“复甫也随我一同过去,听一听诸多商号的想法。”
王彦手下如今也已经聚集了不少士人,但大都是传统士大夫,其中就算身怀某一项特殊的才能,也不会与传统士大夫的价值观偏离太远,他们有懂兵事,懂后勤,懂火器,懂制造,懂西学,但就是没有懂经济的存在。
陈永华对于银钱的作用,以及如何调节的见解,就使得王彦如获至宝起来。
他们离开书房,来到偏厅,早以有十多位商号的代表,坐在厅内。
说是代表,其实都是商号的家主亲自过来,毕竟是楚国公邀请,他们谁也不敢不给面子。
“我等拜见国公~”
一众人见王彦进来,连忙行礼,王彦挥挥手,“都坐下吧。”
这时王彦在正位坐定,又让陈永华坐在左上首位,便笑着对诸人道:“今天本督将诸位请来,就是要跟你们说说,朝廷商税改革的事情。之前本督已经写信给靖远商号的冯老,让他给你们透露朝廷将要改革的消息,目的就是先给你们通一口气,让你们做好思想准备。眼下朝廷已经决定下来,明天陛下就要命朝廷制定策略,颁布施行。在此之前,本督想要听听你们的想法。你们谁先说?”
说实话,诸多商人并不适应,现在说话的方式,一个个屁股都只敢坐半边,与大臣被皇帝赐座了一个模样。
以前朝廷要施行什么政策,岂会问商贾的意见,所有商贾才拼命在朝廷找代理人,为他们的利益发言,现在王彦直接找上门来,他们到有些不太适应。
王彦问完,偏厅里却是一片沉默,虽然这不是王彦第一次招见他们,一年前时他们与郑氏暗通,也与王彦见过一面。
商人大多知道,眼前的楚国公,与大明的绝大多数官僚不一样,但士农工商,商人掉了千年的车尾,怎么敢跟威严日重的楚国公提意见呢?
眼看气氛陷入沉默,王彦遂即向冯应昌看了一眼,老头立刻会意,站起来说道:“朝廷改革商税的策略,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