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湖再美,如何能洗净心中的尘埃?”
湖中的女子一笑,带了点苦涩,可依旧美如仙子,倾了世间,连那天上的星月都不禁黯淡下来,愿为这个女子,衬托出一个世界的光辉。
众生不忍,仿佛这个女子的喜怒哀乐都牵动了每一个生灵的心,它们不想看她的殇与怨。
女子伸出纤纤玉手,如象牙般洁白,精致到完美,她抚摸了下边上的少女,轻柔而怜爱。
月族圣女,从出世之后就不再是自己,这是宿命,也是天命。
她是这一族的圣女,自当担任起族中的使命,可她不愿身边的几位少女也与她一样,月族的未来不应这般残酷。
“圣女姐姐,还会回来吗”
一个七八岁的少女徜徉在湖中,眨着大大的眼睛,澄澈而灵动。
“会”月云仙点头。
月族,不一样的风吹过,星光朦胧,悠远而缥缈。
莽山,烎图族。
它同样拥有百族强者中的一席,经历了戍氏一脉的叛乱,烎图族内部该杀的杀,该放逐的放逐,虽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可族内各大分支也在今次之后愈发的统一。
未来,或将更强大。
“戍虹,荼戈,贺承,兰诗,你们各自挑选两位族中强者随同前往”
族长戍魏开口,声音雄浑而有力,传遍谷中的每一个角落。
这四位是烎图族年轻一代的最强者,戍虹拥有太阳图腾,更被赐下了古器赤血矛,乃是今次前往圣山的年轻领袖。
荼氏一脉被戍氏打压,但戍氏没有做绝,毕竟他们的根是同源的,为的是烎图族的未来,只是令各氏奇怪,荼氏中那位第二个开启太阳图腾的荼斐却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许多人都认为是戍氏暗中将荼氏的这位抹去,为的是将第三个太阳,戍氏的戍流捧上未来族长的高位。
而在各族暗流涌动的同时,古庙中的纪易也不闲着。
他将这古庙的地掘开了,神明血的源头,有大部分流到了雕像下面。
这有点渗人,庙附近的神明血都发生了这种情况,仿佛庙的地下有某种生灵一样,在汲取地上散落的神明血。
纪易从地里面爬出来,拍了拍手,一脸失望。
这顺着雕像流到地下的血消失了,连痕迹都没有,他将每一寸泥土都翻过,不曾有血流过的痕迹,太过诡异。
只是当他抬头,看到那八臂四面神雕像的时候,却是微微一怔。
“四面神的雕像,八臂八物,原先我还未曾发现,这根矛有点像烎图族的赤血矛”
当日他离开烎图族的时候,曾回头看过那盘桓在天际的长矛,矛身漆黑,乌光凛凛,在锋利的矛刃之上,有一滴干枯的血。
这滴血的位置,与八臂神握着的长矛,上面的血迹位置是一样的。
“原先的古庙,庙中虽然没有石像,但却有其他东西!”
纪易看到庙外的天象平和起来,依照当时来的路线回到了原先之地。
这是他落在大荒域中第一个地方,从天外砸了进来,可此刻,他重新回到这里的时候,骇然失色。
庙宇恢复,富丽堂皇,就这样伫立在那边,宏伟,庄严,散发着浩瀚的佛光。
这是佛庙,一座不朽佛的庙,于无尽岁月中出现过,伴随着禅唱声,有多少人碰到,从此不见?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纪易的后退,不敢再入庙,当即回头。
这荒域,真的有大问题,一座祭祀八臂四面神的神庙,石像会诡异的生变,一座破败不堪的佛庙,竟这般复苏了过来,在这里,究竟还有多少离奇怪异的现象?
“一种超度秘法,这是想超度我?”纪易闻声,听出那佛禅中的语言,为十分古老的经文。
他肉身发生枯萎,脑袋沉重,有黄钟大吕在撞击心神,咚咚直响。
佛,来历神秘,连他父皇都讳莫如深,不愿多谈。
但他了解过,昔年在横沙域中的不愿庙,修行三月,研读过类似的佛经,这摆明是想让他立地成佛,皈依到这一门中去。
“不愿天经,当日妃儿带我前去偷经文,看来确实比我有先见”
纪易口中咏唱,一段段繁冗而晦涩的经文迸出,抵消那禅唱带来的感召之力,他的身体开始恢复,耳目间再也听不到佛禅声。
不愿天经,这是不愿庙独有的至高经文,佛讲超度众生,而这部经文,是度佛还世,说起这部天经,还颇具几分传奇色彩,让纪易不免有点怀念。
“部族的人”
大莽山,鸟兽啼鸣,飞禽盘桓,这几日中,密林里的气氛变得不同,时常能听到各处的兽吼,像是在发生一场场激烈的大战。
纪易路上看到一具巨兽的尸体,这是头吞江犀,生养海泽中的凶兽,口若悬河,吞江纳湖,如山丘般的体型沉在泽海中,像是一座移动的岛屿。
可这吞江犀离奇的出现在莽山大林间,浑身的血肉被莫名的吞噬,只留下一副骨架。
“骨髓也没了”
纪易靠近,取了一截骨,轻轻一捏就化成了粉末。
“荒域中的部族,还是其他的兽?”
能有如此手段的,寻常的大兽做不到,不可能有这么精细,可若是部族的人,那么这一族必定精通血肉与骨骼的奥秘,与他可以算是‘同道’。
“咯啰鲁鄂”
丛林间,数道身影飞蹿出来,手执白色的器刃,将这里包围。
“麽咕波峈耶”纪易用烎图族的语言交流,表明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