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秋却摇摇头:“具体是谁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一定是徐家人做的,否则如此机密的行军路线,为何会被反贼知道,提前进行埋伏。”
原来只是臆测,朱慈烺有些无语,不过也松了口气。
要是这家伙真说出是谁来,万一是定国公府的重要子弟,就算他是太子想要动,也有些麻烦。
因为朱慈烺知道,当河南府的事情传到京城,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皇帝的不满。
若是他再为了徐子秋的事情,得罪国公这一阶层,那他可就真的成为所有大明官僚阶层的公敌了。
以他现在的实力,无疑是不利的,所以他也不会动国公的人,他如此问,只是为了提高警惕,免得关键时刻被泄露情报之人给卖了。
当然这隐藏的想法他不会说出来,最好让徐子秋认为他是真心想帮他的:“没有证据,这事儿很难办,不过既然不死,那就应该让那些曾经瞧不起你、排挤你的人看看,离开了定国公府,你徐子秋也是响当当的英杰,出去辅助我建立一番功业如何?”
“建立功业?”
徐子秋眼中陡然射出精光,这一直都是他期盼的,可是被关押在牢狱中,他根本没有机会。
现在来人给了他希望,他马上单膝跪地,拱手道:“若真这样,我愿为马前卒,只是还请您告诉我真实身份。”
这忽然的变化,让牢狱中的其他人犯人都傻眼了。
老大和新来的家伙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难不成这个新来的年轻娃娃真的有不为人知的身份?
这时候在另一个角落,看着这一幕,从来没有发一言,跟大家一起刁难朱慈烺的家伙,忽然快步冲过来,跪倒在地:“公子,若是不弃,我马三愿意给您牵马坠蹬。”
“你又是因为什么关进来的?”
牢狱中这么多人,除了徐子秋看到玉佩,大概猜测出自己的身份之外,就这个人主动过来要归附自己。
说明此人绝对是个聪明人,更是一个不甘心现状之人。
这话问出,马三略一犹豫,他决定搏一把,将真话说出:“小人马三,世袭锦衣卫,明面上是因为伤人关入这里,实际上得了密令,伺机杀掉徐子秋。”
他这话一出,除了徐子秋之外,其他人脸色都变了。
这些日子他们可没少欺负这小子,没想到竟然是个杀人的锦衣卫。
朱慈烺很满意这家伙的态度,因为他从对方坦然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没有说谎。
“没想到咱们这个小小的牢房,竟然是藏龙卧虎。”朱慈烺感叹一句,这才转头对马三道:“你怎么知道跟着我就会比当锦衣卫更有前途?难道你就不怕,泄露这次行动,会被锦衣卫清除?”
“无非就是一死,也好过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从马三的话来看,他是非常厌倦锦衣卫这个工作的,可是大明朝的制度,又让他无力反抗,只能默默承受这个世袭职务带来的痛苦。
可是在他痛苦的表情中,朱慈烺却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
一个只有经历过同样痛苦的人,才能感知的东西。
那就是因为无力改变局面,而产生的对权力的yù_wàng,为了这个权利,人可以付出所有一切。
或许这个马三,真的会派上大用场。
想到这里,朱慈烺道:“看在你比其他人更有眼光的份上,我答应你了。”
说完对着一直看向他的徐子秋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那我就告诉你,孤乃当今太子朱慈烺。”
他这话一出,除了徐子秋之外,所有人都惊得长大了嘴巴,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当朝太子被关在了牢狱。
马三则是深深的松了口气,这一次他赌对了,有了太子的首肯,他将彻底告别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不过现场也有人质疑,只见一个瘦小的汉子,忽然开口:“徐老大,你们是不是傻了,他怎么可能是太子,你们见过太子被关在牢里的吗?再说了就算是关,太子也是被关在京城的牢里,怎么会来这里?”
“对呀,对呀,还真差点被这小子唬住。”
另外几人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纷纷附和,然后走到一边不在理会朱慈烺他们这边。
甚至在他们看来,这三人完全已经被关疯了。
“混账,竟然敢对太子无礼,我看你们是找死。”
徐子秋见对自己顺从的小弟,竟然如此质疑朱慈烺的身份,顿时就怒了。
朱慈烺却并不在意,说实话,要是他在这里见到一个自称是太子的人,也不会信。
“算了,信与不信是每个人的自由,所以世上才会出现人才和庸人。”
徐子秋见朱慈烺如此说,这才作罢。
而就在这个时候,牢狱中忽然传来整齐却急促的脚步声,当然随着脚步声还有人的惨叫声。
随着脚步越来越近,牢狱中的人纷纷向外看去。
不由都惊呆了,怎么回事儿?部队怎么开进牢狱了。
更为令他们惊讶的是,同知大人竟然被带头的将领,如拎小鸡一样拽着前行。
当他们到达朱慈烺所在号子的时候,全部停下,李元朗松开那个同知,一刀将锁链砍断,推门进入,直接单膝跪在朱慈烺面:“末将疏忽,让殿下受苦了,还请殿下责罚。”
“这事儿不怪你,是孤太轻敌了,起来吧。”
朱慈烺赶紧将其扶起。
看到这一幕,刚刚还抱着侥幸心理的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