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啊,脑袋疼的好像要裂开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过来,歪歪斜斜洒在雪白的床铺上,细细的尘埃在苍白的光柱里舞动不休。
林渊艰难的睁开眼睛,强忍着剧烈的头痛以及随之而来的呕吐感,虚弱的望着头顶方格状的白色天花板,久久没有动弹。
陌生的时间,陌生的空间,陌生的人间……
他强自挣扎着半坐起来,勉力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虽然并没有太多特别的标志,但被角和枕边的红十字以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还是很好的说明了,这应该是一间医院病房。
这间病房很明显是相当高级的特殊病房,面积大概有7、80平,浅灰色的床头墙软包铺贴,形成了舒适的呵护,一张白色的自动调节床体厚实宽大,内嵌式的石膏天花板和中央水晶竹筒吊灯搭配,提升了亮度的同时又显得柔和自然,像一朵盛开的花朵一般。
如此温馨的环境,使林渊糟糕的心情也略略美好了一些。
头还是很疼,疼的让人发晕,疼的让他难以正常思考,他觉得自己两眼一阵阵发黑,好像随时都能再次昏过去一样。
其实昏过去并不是坏事,那也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但他不能昏,也不肯昏,因为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的衣物都换过了,也就是说,他拼了命才取得的那件“虚空之遗”现在不知所踪。
“啪!”
随着一声玻璃器皿的破碎声,冰冰呆呆的出现在门口,两只眼圈通红,单薄的身躯一阵摇晃,像是马上就要倒地似得。
“唉,你这是干嘛啊,我又没死,用得着弄的这么煽情吗?”
望着疼的面色苍白,面容扭曲,还不忘口花花的林大少,冰冰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看都没看地上的碎玻璃一眼,直接踩过去快步走到床边。
“你这个小王八蛋!一醒就满嘴胡言乱语,什么死啊死的,老娘就煽情了,你管得着吗。”
感受着额头上手掌的细腻和温度,林渊觉得稍稍舒服了一点,笑道:“难道我一觉睡了好几年,醒来才让你这么激动?”
“几年没有,三天倒是有了。”
冰冰抹了抹眼泪,开始摸出温度计给他试体温,然后用一块浸过温水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又拿起一个保温瓶,倒了一小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出来。
“医生说了,只要你醒了,就先吃点东西,不过你现在太虚弱,只能喝点流质的食物。”
林渊张开嘴巴,享受着冰冰细心的喂饭服务,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怎么让你干这种活?护士和林家的人呢?就这么把本少丢在医院不管了?”
“是我把他们赶走的。”冰冰熟练的舀起一勺白粥,放在唇边吹了吹,感觉温度差不多了,才轻轻的送到林大少嘴边。
“嘿,你赶别人我还信,四爷也能听你的?”
冰冰的脸红了一红,随即很自然的说道:“那还不容易,我就告诉他,我……是你的童养媳!”
“哦……咳咳咳!”
林渊差点没把嘴里的白粥全喷出来,无限佩服的看了冰冰一眼,说道:“我说姐姐,你这是真不想嫁人了。”
“不嫁就不嫁,就那些臭男人,我还真没有瞧得上的。”
林渊无奈的笑了笑,这事别人还真帮不上,只能随缘了。不过冰冰姐从小照顾自己,连换衣喂饭的活都没少干,这名声的确不怎么好,都是自己连累了她,要不,回头找老林给她安排个好去处,别再跟我耽误下去了。
想到换衣喂饭,他忽然想到一事,抬头问道:“这几天,一直是你在照顾我?”
冰冰杏眼一瞪,说道:“是啊,不乐意啊?”
“嘿嘿,怎么会呢,冰冰姐你比我妈还会照顾人呢,不过呢,我的衣服也是你换的?”
“是啊,又不是没看过,你还害羞不成。”冰冰促狭的眨了眨眼睛,在他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
“嗨,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比如这个奇怪的东西?”冰冰变戏法似得摊开了右手,又白又嫩的掌心里,安静的躺着一个鸽蛋大的亮银色金属圆球。
林渊长出了一口气,还是冰冰姐最懂我,要是哪天她嫁人不在身边了,自己可怎么过啊。他庆幸万分的抓过冰冰的手,把那个金属球攥到了手心里,而刚刚想过的给她安排个好去处的事,却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没给别人看过吧?”
“当然没有,就知道你小子秘密多,不过这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是因为它才会忽然昏迷的?”
林渊龇牙咧嘴的揉着太阳穴,无力的答道:“姐啊,我头疼的很,你就别问了,这东西的确有些古怪,我还没研究清楚呢,不过你放心,我可不是因为它才昏倒的。”
冰冰没好气的在他手上轻轻拍了一下:“好,我不问可以,你去跟老宅的人解释,你怎么会昏倒在祠堂里的。”
“就说我吓得。”
“……”
…………
事情终究没能这么糊弄过去。
得到林渊醒来的消息,林语峰带着大批人马第一时间来到了病房,先是关心了一番他的身体,确认没有大碍之后,就问到了这个问题。
林渊本来懒得解释,但没想到这位四爷竟然派人把祖祠又彻查了一遍,还发现那困扰了林家一百多年的“祖灵低语”现象消失了。
他实在没法子,只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