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你这个叛...”一旁的军事大臣麦克脸色惨白地站了起来,刚骂两句又觉得不对劲,洛忧至始至终都是帝国大校,也没说要改国籍,怎么能叫叛徒呢?他愣了足足三秒秒,这才呲牙咧嘴地拔出配枪,顶在了洛忧脸上,大汗淋漓地嘶吼道,“帝国狗!你去死吧!!!”
“嘭!!!”这支联邦高级军官专用配枪威力极大,一枪下去直接打烂了洛忧的半张脸,整个下巴连同颧骨全部掀飞,血肉与骨头的碎片把旁边心惊胆战的联邦贵族们溅了一脸。
“哈...哈...额?”麦克一开始沉浸在亲手击杀帝国大校的喜悦中,然而这种情绪大概只持续了两次呼吸,整个人就如同掉入冰窖般胆寒。
洛忧脸上,被轰烂的血肉分裂成了一道又一道细密的猩红血丝,在空中缠绕,纠集,仿佛零件的重组,破碎的骨骼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碎骨被新生的骨骼挤走,出现裂痕的地方也被重新填上,愈合。
飞溅的鲜血犹如有了生命力般在洛忧脸上爬动,血滴表面裂开了缝隙,甚至可以看见隐约的狰狞的口器,它们齐声发出了延绵的恐怖尖啸,撕开体表钻入深处,与新生的骨骼与肌肉融为一体,崭新如初。
原本被轰碎的小脸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模样,仿佛瓷器般细腻无暇,透露着脂玉般的白皙与娇嫩,美得令人窒息,悄然间,那双瑰红眼眸犹如被点燃,侧移向麦克,在血腥凶光的四溢中,洛忧红唇启张,令人胆寒的利齿若隐若现,还伴随着凶兽似的声音:“吼...”
“哦...上帝啊...”麦克纵是军人出身,但长久的贵族生活早已磨灭了骨子里的战意,见到眼前这一幕已经吓得腿软,连枪都握不住,他刚想屈膝求饶,洛忧已经一个翻身扑了上来。
在凄惨的大叫下,随着气管被利齿撕裂的声音,惨叫戛然而止,紧接着就是血肉被吞噬的声音,当洛忧再从地上站起身,鲜血已经浸透了那件大校军装,瑰红眼眸与其交相辉映,盯上了心惊胆战的联邦贵族们。
看台上拉开了血腥的帷幕,看台下的角斗场亦是如此,角斗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爆发出了惊天的怒吼,疯狂地冲向了被紧锁的大门。
阿里马纳顶在锁前,从皮甲与身体的缝隙中取出了瑟西娅给的钥匙,打开了大门,嘶吼着冲向了奴隶聚集区。
奴隶聚集区有联邦警卫在巡逻,这里地形狭小,根本部署不了重武器,甚至连长一点的步枪都施展不开,所有人配备的都是手枪,无法进行大规模杀伤。
更何况,谁能想到固若金汤的角斗场大门会被打开?!
角斗士们打得联邦警卫措手不及,一名警卫刚想拔出手枪射击,角斗士千锤百炼的身体更加灵敏,在对方射击前就一刀剁掉双手,紧接着刀刃一扬,将对方人首分离。
另一名警卫平时对自己比较严格,拔枪术更加精湛,在日常训练的反射神经下,他刹那间拔出配枪,对离自己最近的角斗士射击。
然而,成也训练,败也训练,按照大公府警卫训练条例,警卫们预演的情况是面对少数黑奴的逃离,数量一般不会超过两个,所以训练时教官都会要求学员瞄准后直接打空弹夹,确保完全剥夺黑奴的活动能力,或者直接击毙。
在这种条例训练下,这名警卫习惯性地打空了弹夹,这确实结结实实地击毙了一名精锐角斗士,可别忘了,冲进来的角斗士足足有十个!
“哦...该死...”警卫脸色惨白地想要换子弹,但这些因同伴逝去而愤怒的角斗士已经围了过来,在恐惧的求饶与惨叫声中,刀刃乱砍而下,将他砍成了肉泥。
清理完警卫后,阿里马纳把钥匙发给了同伴,一间一间地开门,对里面的黑奴大喊道:“出来!同胞们,都出来!”
奥特里大公府角斗士一定是黑奴,但并非所有黑奴都是角斗士,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当牛做马,甚至是被随意虐打取悦的“畜人”或者“人殉者”,他们从被打开的房门探出头时,脸上都是麻木的表情,呆滞的眼神迷茫地看着周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里马纳找了一张桌子,一跃而上,对从牢房走出的黑奴张开了双臂:“同胞们,听我说,我们正在面对有生以来最强大的敌人,奥特里大公,他的阴影已经笼罩了我们几十年,我们的朋友被斩下头颅,我们的同胞被戴上枷锁,我们的妻子,孩子都活在他的阴影下。他折磨我们,虐待我们,用我们的痛苦与惨叫取悦,甚至把我们当成畜口,让我们与动物交配,让我们自相残杀!”
“我们曾经别无选择,因为我们太过弱小,只能卑躬屈膝,苟延残喘,甚至一度麻木,觉得这就是我们该有的生活。”
“但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不是这样!人人生而平等!我们与那些贵族别无二致,有自己的爱,有自己的恨!我们是人!活生生的人!”
“神抛弃了我们,但现在,神的敌人给了我们一个机会!给了我们一个重新站起来的机会!那些践踏自由,视我们为畜口的权贵,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奥特里家族会在我们的咆哮中颤抖!!”
“为了自由!!!”
当阿里马纳高举双臂之时,已经有同为角斗士的黑奴振臂高呼,虽然更多卑微的黑奴仍处在麻木中,而且这种长久被欺压的麻木并非几句激昂演讲所能击垮,但至少他们的眼睛里燃烧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