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巨灵神一样的中年人,叫丁猛,看似老成,其实只二十五,并不是村中望老,而是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
丁猛祖上虽然只是一个不甚出名的将领,但自身实力惊人,已经是凝血境后期,深得村中青壮崇拜。
他身材魁梧,看似性格粗犷,其实心思是相当细密,怕楚河不知道陈清的身份,才故意点了出来。
陈家乃是益州大族,势力极为惊人,族内不但有六品大儒坐镇,五品大学士也是为数不少,更有陈家书院为依仗,年青俊彦多不胜数,家族兵马十万之多。
若是杀了陈清,引得陈家大军来袭,哪怕江乌村有龙且战神庇护,但高端战力不多,就几个五品强者,在益州大军血气之下无法使出全力,即使能击退陈家的兵马,自身也会伤亡极重。
江乌青壮,最大的弱点便是难以如同军队一样凝聚出足够强大的军势血气。
楚河已经从项熊口中知道陈清的身份,更知道他是陈保的侄儿,当下冷哼一声的道:“本族长这次前来益州,便是要找陈家的陈保报仇!”
“陈清乃是陈保之侄,本族长打算趁机将陈保引出来,取他性命!”
丁猛略微一愣:“楚族长因何与陈家之人结仇?”
楚河沉声说道:“一年前,陈保在秦州城,以卑劣手段坏我师尊武胆!”
众人一听,都是沉默下来。
就算他们有心劝阻楚河,也是不能说出口的,如此大仇,只能用血来清洗。
范商沉吟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得从长计议!”
……
居安思危的道理所有人都懂,尤其是在这个混乱的世界,基本上所有的门阀大族,都是狡兔三窟,而且随时都准备迁徙他处避难,江乌村同样如此。
在知道益州兵马反蜀的时候,江乌村人才济济,多有老谋深算之辈,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也做好了准备,随时都能走人。
族长提议,族老、长老同意,接下来自是开始了搬迁工作。
命令传下去之后,各家各户收拾财物典籍和米粮等,其余东西也没有携带多少,以便轻装上路,反正大同县那边什么都不缺。
此处秦州虽然两万余里之遥,但江乌村之人皆是修文习武,妇孺孩子以车马代步,行进速度自是极快,最多一月时间,就能到达秦州。
楚河等人,则是调集青壮,分发兵甲武器等,从他处暗中离开了村子,藏在附近山头岩洞里面,做好战斗的准备。
陈清等人自然不如江乌村众人熟悉附近的地形,也想不到江乌村胆敢伏杀他们,连探子都没有派遣出去,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这一千骑兵,已经被江乌村的青壮围了起来。
项熊已经慢慢的接受了现在的身份,率领三百青壮上了村寨城楼。
陈清得知消息,马上从帐篷出来,骑乘骏马到了村寨之外。
陈清能作为陈家重要的人物来培养,资质实力自是不弱,虽然只是三十出头,已经是四品武宗境界。
虽然不能和秦胜男这样的潜龙榜天才相比,但也是天底下最为杰出的俊彦之一。
收拢江乌村的任务,是他极力要求的。
要是能将江乌村青壮收入麾下,定能极大的提升他的实力,也能极大提升他在益州军中的声望和地位。
为了让江乌村服软,陈清也是尽了力。
这七天时间,他一直留在江乌村外,和士兵同吃同住。一方面是收拢人心,一方面也是想江乌村众人知道,成为他陈清的手下,自己是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见到项熊现身,陈清精神一振,沉声喝道:“项熊,七天之期已到,江乌村是存是亡,就在你一念之间,本将军劝你切勿自误!”
项熊遥看陈清,脸色犹豫了一阵,随后说道:“陈将军,如今益州都在益州军控制之下,我们江乌村区区万余人,自是不能与益州军对抗。”
“我们可以派遣青壮加入益州军,但敢问一句,陈将军会如何安置我们?”
陈清顿时一喜,哈哈大笑的说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本将军会将江乌儿郎都安排在麾下,好生待之!”
项熊却是摇了摇头:“请陈将军恕罪,项某听说陈将军乃是偏将军之职,可统帅两千兵马。”
“如今陈将军已经有一千骑兵,我们江乌村儿郎三千,如何能全数归于陈将军统领?”
陈清脸色一沉,冷冷说道:“本将军马上就升任牙门将,可统帅五千兵马,就怕你江乌村出不得足够青壮!”
项熊则是一根筋的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口说无凭!”
“陈将军麾下都是精锐骑兵,归陈将军统帅,我们自是能放心下来。但万一陈将军只是将我们最精锐的儿郎收回麾下,其余儿郎则是安排他处,当成先锋部队,全数折损在战场之上,叫项某如何跟村中父老交待!”
陈清脸色微微一变,项熊还真的说出了他的打算。
如今大战未起,他没有多少军功,能当上偏将是陈家的关系,牙门将又岂是那么容易当上的。
就算收编了江乌村,可记一功,能否因此升任牙门将也是未知之事。
原本按照陈家的打算,是把江乌村最精锐的青壮收归麾下,再将原先的兵将开掉一部分,满编两千精锐骑兵,剩下的江乌村青壮便当是礼物一样送给他人。
陈清虽有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