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缓得一缓,才发觉右臂剑伤疼痛万分,冷嗖嗖的抬不起手来。他伸出左手将剑接过,脸上神情当真是可谓凶神恶煞,唬得吴相的一干随从皆是一惊。
陈空低头瞅了瞅李狗蛋,问道:“你还有气么?”
李狗蛋此时已然苏醒,伸舌头舔了舔嘴边的血水,笑道:“你右臂的剑伤可比我严重多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陈空也觉好笑,笑道:“之前你在弥山耀武扬威的时候,可曾料到今日?”
李狗蛋仰天大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从不考虑将来之事”
陈空左手舞了个剑花,道:“现下贫僧替你出口气”
李狗蛋哈哈大笑道:“我都快忘了你是个和尚了”
陈空叹息道:“我暴躁狂怒之时,若不提醒自己曾入沙门,若不用佛法束缚自己,恐怕早闯了更大的祸端,做了更恶的恶事了。”
李狗蛋正色道:“那日我在弥山见你血拼马耕地,救助阴魂惨鬼。你连鬼都要帮,你若是恶人,世上便没有半个好人了。”
陈空笑了笑,道:“我也不是好人,我只是由着性子任意妄为之人罢了”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陈空说完了这话便对着吴相咆哮道:“狗光头,老衲这便来取你狗命”
陈空持剑冲入人群,当真是虎入狼群。这些帮众皆是蓝杆员工,被吴相赶鸭子上架,他们挖洞做苦力倒是好手,又哪有什么惊人业技了?他们见陈空随手一挥,手中的薄剑便发出凄厉的叫声,当真像千蝉齐鸣一般,这些人骇得很了,顿时作鸟兽散。仅有几名血性之人提着长剑短刀向陈空攻去。这些人可比弥山顶上围攻陈空之人弱得多,纵然勉强挡住陈空的来剑,也被震得半身酸麻。
一名大汉拿着一把镐头向陈空砸来,那镐头上还粘着不少泥土,看来这大汉刚挖洞不久便被吴相招来。
陈空不等镐头落下,薄剑一振,便刺在那人胸口。陈空微微一愣,心想:“这人不过是去玉先生那儿混口饭吃,我又何必赶尽杀绝?”手上气力一收,剑尖只刺破了那人的衣衫。那大汉素闻陈空残忍好杀,以为自己已然无幸,大吼道:“啊呀!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说着仰天倒地,竟吓晕过去。
陈空右臂伤势加重,抬不起分毫,但仍是凶悍绝伦,只凭单手快剑,便突破重围,杀到吴相跟前。
他难得起了慈悲心,未对帮众狠下重手,此刻和吴相四目相对,却再也忍耐不住满腔邪火。他用尽全力,长剑从吴相的肩胛一透而过。大喝声中,吴相轰然倒地,陈空剑势不绝,薄剑穿过着吴相插入青石板中,竟将吴相钉在了地上。
吴相四肢并用想要爬走,伤口猛然又加深几分,这才发觉自身处境不妙,忍痛道:“陈大哥,你忘了我以前照顾过你的”
陈空泄愤之后,怒火稍抑,道:“吴相,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陈空和你有仇,是你我的事。何况李狗蛋已然重伤倒地,你为何欺辱于他?你算是什么背佛者?”说着捏紧铁拳,朝着吴相的眉眼狠击几拳,打得吴相血迸眼蓝,没口子的道歉。
陈空对吴相可以说是恨得狠了,练桩一般击打着吴相,打到二十拳上下,吴相已经说不出求饶的话,闭眼承受着陈空的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