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空却没这本事,从长袍里掏出一个火折点燃了走过去照了照,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一堆人类的头骨叠在一起,形成一座金字塔似的骨堆,叠在最上面的头骨仍附着肌肉和皮肤,两只昏黄的眼睛瞪得极大,似乎要看清这世间的每个细节。陈空不由得咦了一声,那头骨堆竟有生命,听闻陈空的声响,大大小小几十双眼睛朝陈空看去,有些还发出叽叽的叫声。
张尘在黑暗中叫道:“陈空,一但和这妖物对视上,千万别把视线移开,它叫目竞,如果你和他对视的时候先移开目光,你就马上会失明。”
陈空怒道:“我操!这东西看着可爱,原来那么恶毒!”张尘看了看那对腐烂的头颅,有的还连着长长的黑发,心想:“这东西哪里可爱了。”
陈空不敢怠慢,双眼狠狠瞪着目竞,眼神锐利如电,气势如虹。俗话说鬼怕恶人,当真一点也不假,那目竞被陈空看的个个头皮都发麻,几十个头颅你看我,我瞧你,发出一串吱吱诘诘的喧闹声,似乎正在互相商量。
突然那头骨堆跳了起来,跳出一米多远,刚落地又是一蹦。陈空见它动的滑稽,不由得暗自好笑,又想它为非作歹,无故害人失明,不能就这么放走。当下也向前一扑,瞬间已经赶在目竞前,提脚便要狠狠踩去,这碎石裂木的一脚若是踏中,这目竞定要头破血流,因为它仅剩头颅也只能头破血流了。
“且慢!”黑暗中又有一个声音叫道,陈空停下脚步和张尘一同向那人望去。
只见院子的围墙上站着一人,相貌隐藏在宽大的兜帽内,一件黑色的斗篷将人融入黑夜中,若是不出声本是极难发现。那人双脚在砖瓦上一蹬,轻轻落在院内。这轻身功夫他颇为自得,原以为会获得众人惊叹,没想到陈空和张尘只是一言不发斜眼看着他。
天彻底暗了下来,院内只剩目竞大大小小的眼睛闪烁着昏黄的光。那兜帽人心生不满,昏暗间更是没有认出陈空和张尘,只是冷冷的道:“两个乡下人见到妖物也不躲避,还要追上去看个究竟,真是愚昧。”
陈空一怒便要上前动手,张尘连忙伸手将他拦住。那兜帽人又道:“这妖邪自然由我们玄门仙人来收拾,你们也自有我们修真高人保护,两个乡下人这就给我退开吧。”
陈空由怒转笑,心想这人必定是哪个门派新收的弟子,因此不识得自己与张尘二人。
听他口口声声乡下人叫个不停,没有半分玄门修士应有的谦逊,陈空当下学着倪小军的语气道:“好的大侠,请你救救俺们。”那兜帽人闻言大喜,心想:“我前面从墙上跃下,用了宇落身法,这两人却无动于衷,其实乡下人懂什么好歹了,更何况天那么暗。”接着道:“哼哼,好说,不过我李觉明行侠仗义惯了,也不求你们回报,知道是被我李觉明救的就行。”
兜帽人借着月光看到被陈空逼进角落的目竞一扭一扭的要逃跑,便拔出桃木剑奔了过去,却听得他一声大叫:“啊哟,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叫喊间,一屁股跌在地上。
张尘连忙将他扶起,急道:“我当你还真有降服目竞的方法,哪知你那么不小心。”那李觉明只是大哭大闹,陈空趁机一把将那目竞提了起来,那一个个头骨牢牢生在一起,一齐被提了起来,陈空笑道:“这东西真是好玩的紧,不知能不能用来当宠物。”
张尘不加理睬,迅速将院子里一盏煤油灯点亮,将那人的兜帽褪下,见那人俏鼻小口,皮肤雪白异常,竟是一位美貌女子,不过十五六岁。
她双眼紧闭,两道鲜血从眼中流出,蜿蜒到她那尖尖的下巴,看上去极为痛楚。
一滴阴冷的水珠,滴在张尘身上,雨终于又不期而至。
陈空把那目竞不知往哪里一塞,将手上的污渍涂抹在墙上,道:“原来是个小丫头,你好好一个丫头片子怎么叫什么李觉明。谁给你取的**名字?”
张尘心想:“这不是重点吧,现下这女孩的眼睛才是急事。”
那美貌女孩本在轻轻抽泣,听到陈空之言,止了哭声,嗔道:“我叫什么名字关你什么事,呜呜……”说着又哭了起来。
陈空见她哭的可怜,不由得道:“这丫头的眼睛还有救么?”张尘皱了皱眉,拿起一根筷子,将末端在李觉明粉嫩的脸上点了几下。
陈空笑道:“我算是服你了,这穷乡僻壤又是滂沱雨夜,你迫不得已帮这年轻女子疗伤,也用筷子代劳,不去碰她一下,我算是做过和尚的人,也没你这般守男女之礼。”
张尘淡淡一笑,在李觉明的小脸上运筷如飞,将几个穴道一点,顿时止住了她眼睛内向外涌出的血。
陈空心想:“若是天下男子如张尘一般的多些,如王八一般的少些,天下的女子不知能少流多少泪了。”但他口中却道:“你分别点了她睛明穴,四白穴,太阳穴,牛逼啊,简直是眼保健操大全套。”
张尘正色道:“万物相生相克,往往毒物生长的环境里便有可以解毒的东西。只是这目竞凭空出现在这院子里,我不知它的原生地在哪。小妹妹,我猜你肯定知道一些内幕。”
李觉明双目斗然失明,正是最六神无主之时,等张尘替她点穴疗伤,又无分毫落井下石,已然将他当成了值得信任之人,当下道:“我,我其实名叫李紫苑……”
张尘为了让她分心,好减少疼痛,于是只能没话找话:“你叫李紫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