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风冷冷一笑,还未想出反击的话来,突然一阵劲风卷着雨水袭来。
谷风得了玄武铁甲后,拳脚当真是超凡入圣,这劲风虽然凌厉,谷风身形一侧便躲了开去。
他向五猖将士望去,只见他手上多了一把长柄偃月刀,在雨夜中阴森森的泛着寒光。
谷风笑道:“我当五猖兵马有如何了不起呢,还不是奈何不了我?”他话音刚落,脚下的房屋突然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竟然从中裂了开来,顿时沙石滚滚,尘土飞扬。
吴相见了惊叫起来,他哪里料想得到这五猖将士威力如此之大,竟一刀将杂物间劈成两半。
谷风骇得心惊肉跳,连忙一个翻身落在地上。五猖将士抡起那把长刀,战马似有所感,立刻向前猛冲几步,五猖将士借着这冲锋之势,又狠狠挥出一刀。
这五猖将士像是一位顶尖的武学高手,不等招式用老,忽然变招,将竖劈化为横砍。谷风原本已然向一侧跨出一步,见他招数奇巧,只得猛地趴在地上,向外滚去。
谷风正慌乱间,忽又听到一声巨响,只见那屋子又被横砍一刀,轰然倒塌。
五猖将士闲坐马上,仿佛这房屋并不是毁于他之手,他嘶哑着道:“吃了一片玄武铁甲,就能如此厉害,躲过我的两记杀招,怪不得,怪不得”
吴相见他召唤出的五猖兵马暴躁狠戾,不禁大为后悔,连声道:“不打了,不打了,请你回去吧”他颇有些手忙脚乱,挡在五猖将士前指指点点,似乎想要控制他一般。
五猖将士一催马,翻转长柄大刀,用刀柄将他捅翻在地,丝毫不听从他的号令。
房屋坍塌的声音惊天动地,娑婆弟子纷纷闻声而来,提灯笼的,拿手电筒的,持剑的,戴套的,还有拿着个铜锣邦邦敲个不停的。众人呼号奔走,大叫道:“来了敌人啦,来了敌人啦,有人夜袭娑婆啦”
谷风见来了大援,心下大定,忍不住大骂道:“吴相你妈的不会就别瞎弄,看你闯的大祸”他边骂边往人群中退,见众门徒已然来得不少,于是高声叫道:“山中派夜袭娑婆,趁着师父不备,将他杀害了。”
此言一出,娑婆派众人顿时鸦雀无声,接着柔弱些的女弟子,比如风部堂主妲正风,立即失声痛哭起来。
有人不敢相信恩师惨亡,拼命叫道:“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了?”
谷风面色痛苦不堪,道:“师父死了,被山中派的畜生偷袭暗杀。”
众人齐声哀嚎,痛苦不堪,有人见谷风左眼血肉模糊,不由得又是一惊,问道:“谷师弟,你的眼睛怎么了?”
谷风佯道:“我帮着师父和敌人厮斗,寡不敌众,被人打瞎了眼。”
谷风和任风一般面目俊雅,颇受娑婆派女弟子的倾慕,此刻众女见他失了左眼,心中大是怜惜。
火部新晋掌门彭火龙,是个审时度势,见风使舵的行家里手。他见此情景,当下放声道:“门派不可一日无主,谷师弟武功通玄,曾在娑婆殿前大败众多高手。恩师生命最后一刻,他还在护师搏杀,因此失了一目,这样的武功和胸襟,我彭火龙携火部弟子,愿奉谷师弟为主”
娑婆派众人有些欢呼起来,有些觊觎掌门之位的不免咬牙切齿,有些心善重义之人仍沉浸在娑婆散人的悲痛中。
五猖将士站在雨幕中,冷眼瞧着众人。他双眼中的红光陡然大盛,胯下骏马一声长嘶,马蹄溅起点点积水,向娑婆弟子们冲去。
说来也是奇怪,这五猖将士像和谷风有着深仇大恨一般,根本无视一干娑婆弟子,只是策马向谷风冲去。
谷风叫苦不迭,在走廊的围栏上一点,跃上了一颗参天大树。
这树还是娑婆散人年轻时种下的,娑婆派的屋舍几经修缮,唯独保留下了这棵大树,示意娑婆散人绝不忘本。
谷风颇有些憋屈,心道:“我原以为自己早已无敌于天下了,没想到吴相这光头竟召唤出如此可怖的怪物,当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不过我若是打起精神,也未必不是他的对手。我酣战多时,又盲了一目,自然难当他的锐气。”
他心中算计已定,忽见古树下,吴相正摩挲着自己的光头,对着五猖将士手舞足蹈。谷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众弟子吼道:“这背佛者吴相是杀害师父的帮凶,大伙先宰了他!”
纵使吴相再蠢十倍,也知此地不宜久留,他探头向谷风瞧了瞧,立马脚底抹油般逃了起来。
娑婆弟子们刚要一拥而上,五猖将士陡然发出一声怒吼,挥舞起长刀,将谷风藏身的参天大树一刀砍断。
谷风吓的面色惨白,幸而他吸收玄武铁甲后,身手极为了得,他站在树梢,随着巨树向侧面倒去,奋力一跃,跳上了娑婆大殿的殿顶。如此看来,虽然谷风疲于奔命失了气度,但确实离五猖将士越来越远了。
五猖将士又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转身向吴相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先走。五猖将士倒提长刀,催急疾行,大声吼道:“挡我者死”
一人一马化为一股黑色的飓风,穿过众人向谷风追去。谷风逃得好快,纵跳几下便消失在大殿之上。五猖将士怒不可遏,一边飞驰一边频频挥刀,只一会儿,整座娑婆大殿连着周围的脚手架轰然倒塌,娑婆散人几十年的经营毁于一旦。
娑婆门徒哪里还敢上前厮斗?只是哭叫震天,形如热锅蚍蜉,不知如何是好。
吴相见此处大乱,连忙向暗处围廊逃去。他钻入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