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快装药继续发射。说你呢,傻站在那干啥。”赵冉用鞭子抽打着身边的士卒,催促着他们尽快完成火炮的装药。营外的官军不知道发什么疯,没有像以往见好就收。反而在受到打击后,鼓足士气继续向前冲杀。
“赵管队,大门处的溃卒挤成一团,关不上营门,大当家的要你赶快过去关好大门。”一名手底下的喽啰,在这时赶来汇报大门处的混乱。
听闻现在都还没关好营门,赵冉气得骂娘。招呼着身边的部下,一起来到了陷入混乱的营门处。此时哭喊和谩骂声,在营门内外想起。
“你他娘的,快让开,没看到背后的官军杀来了吗。”
“呜呜呜,看在同是乡里乡亲的份上,赶快开门吧,我日后一定记得你们的大恩大德。”
“别挤,别挤,我还没进去呢。”
“用力推、快关上营门,官军要杀来了。”……
赵冉来到营门口,就看到一篇混乱。他直接推开一个拼命挤进来的流贼大声说道:“快关门,营外的官军都杀上来了。你个瓜皮,想活命就在营外重新列阵迎敌。兄弟们,营外的兄弟们,寨子里的弓弩会负责支援,追上来的官军再挨上几次火器就会撤退。你们李大当家的人呢,快出来重整人马。”
可是营外的流贼中,没有人会听赵冉的话,失去斗志的他们只想尽快回到营内保命。赵冉看到越来越接近的官军,又看着迟迟关不上的大门,对于营外一直不恢复秩序的流贼感到十分愤怒。
赵冉心里发狠,直接抽刀向冲营的几名流贼砍去,一名伸手推搡的流贼溃卒被直接砍断了一只手。
“兄弟们,营内的这些人都疯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居然砍起自己人,咱们把他们都宰了,冲进营里去。”在一名溃卒的带领下,营门外的其他溃卒相继呼应,用手里的刀枪杀向了营内的同伴。
赵冉在拼命关门时,手上的臂缚也挨了一刀。而身边其他关门的士卒,也遭到了门外溃卒的攻击。双方在激愤下互相开始攻击,使流贼营建的防线自动崩溃。
之后在一片混乱中,流贼老营的大门被己方的溃卒打开。而迅速赶到的官军,也在曹变蛟等人的带领下,一鼓作气成功攻陷了敌军营门。
赵冉见营门被占据,连忙组织人马重新争夺。可是已经胆寒的流贼,根本组织不起来什么像样的攻势。士气正旺的官军接连展开攻击,抵抗的流贼不断败退完全失去了斗志。
见事不可为,赵冉连忙招呼着身边的亲兵开始后撤。一边敏锐地躲避曹变蛟等官军悍将的搜索,一边寻找自家的大当家杜三。幸运地是赵冉得到了大当家杜三的接应,通过小路撤出了老营。
虽然平时的管理上或许有些懈怠,但是杜三的战场反应很快。之前在看到曹变蛟高呼猛进时,杜三就命令老营的人马,通过隐藏的小路组织部众撤退。
等到官军攻占营门时,杜三和另一位自号杨总兵的流贼大头领,已经撤出了老营里的大部分人马。在看到手下赵冉还在躲避官军追杀,杜三亲自带队击溃了一支追杀的官军,成功掩护赵冉的人马脱离战场。
“大当家的,咱们老营不能就这样丢给官军。里面还有不少咱们攒下的辎重,咱们应该联络另外两营的人马,合力击溃官军夺回山寨。”赵冉在之前的战斗里,吃了不少闷亏。心中不愿承认失败,所以开始怂恿大当家联系友军开始反击。
“没戏了,咱们老营遭到攻击,其他两营的人马却没有半分动静。多半是被西南方向的官军咬住了,失去的家当以后还能找机会夺回来,现在还是保住咱们的本钱要紧。杨老柴已经在那边的小河沟,安置了接应的人马。咱们赶快逃过去,之后再重整旗鼓与官军一决胜负。”杜三自然没有被赵冉说动,而是选择后撤重整阵脚。
大当家的作出决定,赵冉自然不敢再多言。他们带领着手下残余的士卒,迅速的赶到了小何沟,杜三和杨总兵两人也开始收拢他们逃散的部众。只是发觉流贼大部逃跑的官军,并没有放弃追击。
受伤的张昭恩发现了流贼的踪迹,带领着手下和部分甘肃镇的人马,与驻守小河沟的流贼再次展开交战。头上还在不断渗血的张昭恩,仿佛是被自己的伤势给刺激,在这次交战中表现地更加凶狠。
张昭恩用自己的马刀,一个人就砍杀了七名阻挡在他身前的流贼。其中有一名流贼的脑袋,从两眼处被横劈成两瓣,震惊了战场上敌我双方的所有人。
事后听说了此事的其他官军将士,都不敢相信这件事情。就算有人把血淋淋的两瓣脑瓜摆出来,其他人也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而话题人物张昭恩,则是在见到自己八叔时就直接晕倒了。据事后统计,张昭恩在这一天的战斗里,总计斩杀十一名流贼。而敌人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处飞石、两处枪伤,五处刀伤以及三支羽箭。
另外在他身上的盔甲和坐下的战马上,更是有不计其数的各类攻击痕迹。张孟广甚至在侄子盔甲的心窝位置,找到了一颗差点穿透的铅子。
而张昭恩只是此战的一个典型例子,其他边镇的参战官军都有不少的伤亡。但是经过血战过后,他们的士气反而更上了一层楼。
尤其是曹文诏率领的临洮镇两千新兵,再次战中他们冒着流贼的矢石,摧坚拔锐勇不可挡。想必在今日之战以后,他们在未来的日子里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