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额。”
一支利箭在急速飞行之后,准确的射中了一名正在放哨的宁塞叛兵。喉咙被射穿的他,在开口向同伴大声示警之前就已经阵亡。
不过还是有人注意到了这片刻的动静,一名刚才还在抢割庄稼的叛兵,立刻向周围的其他人大喊道:“敌袭。”
在发现敌情之后,本来还在收割粮食的其他叛军士兵,纷纷向各自的指挥官靠拢。负责警戒的其他人,连忙把手中的武器分给其他还拿着农具的士兵。
只不过敌人的速度还是太快,在他们这伙外出收割四周庄稼的小分队恢复秩序之前。骑着马的官军们,已经挥舞着他们的武器冲入了慌乱的人堆之中。
本来并不是毫无战斗力的叛军士兵们,在面对敌人的突然袭击,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在领头的叛军指挥官被杀以后,剩下的人都作鸟兽散。
可是叛军士兵们几乎都是步兵,如何能跑的过官军的战马。所以既无法组织抵抗,又无法跑的比战马更快的叛军士兵们,纷纷跪地大声呼降。
战斗迅速结束后,官军把所有投降的敌人都捆了起来。一名官军士兵就开始向他们的领队军官汇报情况,不过官军领队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等到自己部下汇报完毕以后,就向自己的部下们挥了挥手,之后就骑上了马。
了解领队意思的官军骑兵们,互相看了看在场的同伴。只是在片刻的沉默后,就下定了决心。所有人都拔出了腰刀,走向了被捆起来的叛军士兵。
明白了自己接下来待遇的俘虏们,情绪激动非常。有的人开口大骂,诅咒这帮官军不得好死。有的人大声哭泣,后悔自己之前作出的选择。还有的人则是万念俱灰,静静的坐在地上,闭着眼睛选择接受命运。
在这阵杂乱喧闹的哭喊咒骂之后,惨叫就成为了此地最后统一发出来的声音。这片收割到一半的庄稼也被鲜血染红,黄色的麦穗在染上赤红的鲜血之后,也被毫不计较的官军一齐收走。
直到官军士兵处理完了所有事情以后,领队的骑兵军官才开口说话。“继续找下一处敌军。”
……
把都河堡城外的叛军大营中,神一魁、黄友才和其他再次参加叛乱的降丁头领们,正在商议作战计划。
一名叛军喽啰慌忙的走了进来,对着神一魁说道:“掌盘子的,咱们又有一小队外出收割粮食的队伍被灭了。现场留下的迹象看来,还是那队四处乱跑的骑兵干的。”
“他娘的,怎么还没抓到他们,这死伤的弟兄都快过百了!姓李的你还好意思号称是什么都司,你手下那队人是干什么吃的,到现在都还没抓到他们。”
听到又有外出的小分队被袭击,神一魁手下的一名降丁头目杜三发起火来,指着他对面的诨号李都司的流贼破口大骂。
李都司自然也不是愿意吃亏的主,听到杜三的指责后,也开始反唇相讥的说道:“姓杜的你别把你的猪爪子伸出来乱指,小心被我剁下来吃了。我手下的弟兄们总好过你那帮废物,之前居然连混天猴他们的墙角都没摸到,就被几杆破火铳给吓了回来,你有什么脸来说我的人马。”
“你姥姥的,说谁是猪爪子,信不信我把你的手脚都砍下来喂狗。”杜三不知是因为宗教原因,还是其他的缘故,似乎对别人把自己比作猪感到格外生气。情绪激动的他,已经在神一魁的军帐里拔出了自己的腰刀。
“说的就是你,不知道从哪个猪圈里跑出来,在这里瞎嚷嚷什么。急的要把自己送上肉铺吗,老子成全你。”李都司的脾气因为最近的事也很火爆,对于杜三的威胁,他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反而也抽出了他自己的武器,看架势要和对方开始练上一场。
两位头领就要开打,其他在场的头领们怕被波及,连忙让开了位置。连这段时间较活跃的黄友才,也不敢上前制止,毕竟他的威望确实还不够。
“都他娘的给我闭嘴,想死的去外边,别弄脏了老子的地方。”一直不吭声的神一魁,此时终于发火制止了手下两位激动的头领。
杜三和李都司慑于掌盘子的积威,最终还是各自把腰刀收回了刀鞘。两人互相瞪了一眼以后,也就不再继续多言。
神一魁看到手下的头领们最终还是尊重自己这位大掌盘子,心里一直以来憋着的火气,也总算是宣泄了一部分。这次的宁塞降丁们再次造反的行动,本就不是他自愿发起的,都是手下几个慌了神的头领背着他干的好事。
尤其是黄友才这个白眼狼,亏自己兄长神一元以及之前自己都那么看重他,这家伙居然还干出这种事情,联合几个其他头领逼自己再次出来举起反旗。本来自己也就迫于现实,无奈接受了黄友才他们的逼迫。可是想不到现在官军主力还没来,自己手下精悍的马步数千人却还是没能按照原定计划一样,迅速扩展开来。
主要是因为自己原来手下的头领混天猴张孟金,居然没有跟着一起造反。他丝毫不畏惧自己手下的数千兵丁,反而趁机不断主动发起攻击。
己方自在宁塞重新举起反旗以后,因为张孟金一伙前前后后总计已经伤亡了四百余人,已经是打疼了神一魁一伙人。也幸亏己方大多数人是比较精悍的正规边军,如果像其他地方的流贼部众,这个损失已经能把他们打的失去信心选择逃跑了。
黄友才看到掌盘子稳定了帐内的秩序,就走了出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