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经?”叶太医怔了怔,“什么毒经?”他看着金无咎,有些不屑:“老夫精研医书,要一本毒经有甚么用场?”
金无咎摇摇头,叹息道:“老太医此言差矣。自来医毒不分家,神农氏亦尝百草,以辨药毒。这本毒经,可是收罗了古往今来的毒素材料,有了这本书,天下万毒,皆可解析!”
“你说的,是不是那本先秦药王的毒经?”叶太医此时,眼睛里冒出了精光。
如果可以得到那本毒经,那他的医术,可就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了!
只是,这个来自乡野的所谓神医,怎么会有这种几乎绝迹的珍贵书籍?即便有了,又怎么舍得拿出来?而且还作为赌约这么儿戏?
他难道不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么?
金无咎见他上钩,便点头道:“自然是那一本书!不过是我的手抄本!原件乃是我师门至宝,不能随便送人的!”
“手抄本?那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给我的是一本作假的?要么原本,要么你不必跟我赌了!”叶太医此刻胸口火热,一心想要得到那本毒经原著。
“也行!你就笃定可以赢我?我今天还非要赌一把不可!最多拼着我被除去师门的掌门之位!”金无咎一脸不忿。
他们两个人居然就皇帝的治疗下了赌注。周太后和太子都没有出言呵斥。
周太后是笃定金无咎赢不了,而太子则是诚心要金无咎今夜一赌成名,以后可以让他将皇帝的身体调理好。顺便也可以损了叶太医的名望,有助于他之后的动作。
“既然如此,请太后娘娘让人给草民准备一个大浴桶,还有药材若干,另辟静室一间。我为皇上治疗期间,不得有任何人干扰!”金无咎对着太后说道。
“嗯,就照他的话去做!哀家倒要看看,他究竟算是哪门子的神医!”太后一脸讥诮地吩咐下去。
“太后,皇上龙体贵重,怎么可以任由这个所谓的神医给他治疗?若是他医治不力,皇上可就……”贤妃此刻仿佛清醒了,一下子跪倒在了太后面前。
“你胡说什么呢?难道你的意思是哀家不把皇帝放在心上?你现在知道皇帝龙体贵重了,之前却是都做了什么?你明知昨天是袁皇后忌日,却公然无视,给皇帝添堵!是不是嫌皇帝的烦恼还不够多?”太后的话,一下子让贤妃脸色发白,颓丧地跪坐在地。
周太后公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落她的面子,并且指出她的行为不妥之处。只怕,等皇帝清醒了,她的这个妃位也不保了。
想到这一段时间的风光荣宠,一夕间就要化作泡影,贤妃忍不住捂脸痛哭。
“皇帝还好好儿的呢!你哭什么哭?别再在哀家面前惹眼,给我去小佛堂跪着思过去!也给皇帝好好祈福!让佛祖保佑他快些好转!”周太后几乎是三言两语之间,就已经剥夺了贤妃原本的执掌后宫之权。
面对老辣如周太后,一个贤妃还真的根本就不够看。
而对着周太后的威势,贤妃低下头,半点也不敢吭声,就带了贴身宫女,连夜去了冷宫附近的小佛堂。
对于贤妃的被申斥,太子心里并没有多少快意。
他心里清楚,一旦贤妃被贬,这后宫里的权柄,就堂而皇之地落在了周太后手中了。
父皇好不容易才打造出来的表面的后宫平衡,都在这一夜间被打破了。
而与此同时,金无咎已经带了配给他们的几个宫人,将皇帝送进了静室。
盖世医隐和叶太医则守在门外,等着里面的人出来送信。
“皇上!皇上!”惊叫着冲过来的,是如妃。
看到太后,她脸上露出一丝惧意。
“如妃,你这般慌乱的样子成何体统?”太后见到她就开口训斥。
“臣妾无状,请太后恕罪!”如妃慌忙跪了下来。
她是真的急了,也是真的恐慌。作为一个没有了多少宠爱,又没有子嗣傍身的妃子,她最大的倚仗就是皇帝了。
所以,皇帝一旦病危,对她来说,无疑就是天塌了的大事!所以,她才惊慌失态。
看到周太后一脸沉稳,她在被训斥以后,终于还是稍稍放下了心。
“皇上现在怎么样了?”纪妃似乎是宫里最晚得到消息的。
直到现在,她才一脸惶恐地赶过来。
见到太后,她屈膝行礼:“见过太后娘娘!”
“免礼!”太后看着她,见她一脸失措之中还带了几许羞惭的样子,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皇上病发,臣妾居然一无所知,来的迟了,还请太后恕罪。”纪妃的言行,似乎永远都是无从挑剔的。
这是个聪明人。周太后一直都知道,在这宫里,原来她最忌惮的是皇后袁氏,现在,却唯有纪妃,是真正让她不得不小心提防的。
此刻她的晚到和羞愧的表现,至少说明她对她的防备是有用的。光是这一点,就足以令她心情大好。
“皇帝突然病发,原也没有人可以提前预知的。你住的寿春宫本来又离得最远。哀家知道你素来对皇帝的一片心的。”对于纪妃,周太后没有假以辞色,而是格外和蔼。
“来,陪着哀家一道坐坐。皇帝,已经让人去救治了。是太子亲自带来的神医,想来是定然可以药到病除的!”太后的话,让纪妃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不是叶太医给皇上诊治就好!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年这个叶太医,从皇后的甘泉宫走出来,一脸无奈地对皇上说出“已然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