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笑道:“是呢!说起来,二姑娘跟我们姑娘是真的要好。这静音庵,我们姑娘这一个月里,都要跑上两三次。初一十五各一次。自己亲自去了不算,另外还要遣人送东西过去。所以,对二姑娘的情况,倒是颇为了解。”
纪氏听说王若雪对芍药这么好,心里更加感念。
对着那婆子道:“你们姑娘有心了。我这里倒也使人去看过,不过还没有你家姑娘去的勤快。”她说着有些赫然。
那婆子看她的表情,也反应过来,这位二姑娘,说起来,还不算是正经纪氏的女儿,是李家三房的庶女。不由暗暗有点后悔自己失言。
连忙赔笑道:“太太每日里家事都忙不过来,对侄女儿可以这样经心就已经是很不错了。我们家姑娘,到底不用理家管事,其实也就是年轻贪玩罢了。”
纪氏对她一笑,道:“你家姑娘样样都好!我很满意呢!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你给我回去问下紫鸾郡主,我们家什么时候可以托媒人过来放小定?”
听纪氏提起了放小定,那婆子脸上都是笑意。今日这一趟差,还真的是一趟美差!姑娘的终身大事,这就定好了。
回去了,只怕郡主那里的也少不了一份厚赏!
“是,老奴回去了一定立刻告诉郡主。有了回音,老奴必定第一个告诉太太!”她说着话,脸上乐开了花。
而李成梁站在一旁,如同透明人一般,一张脸色却是如同锅底一般黑。
母亲到底还是不肯顾及自己的心意!
他实在是想不通,一向开明的母亲为什么就是在他的婚事上半点也不肯通融。
那婆子被纪氏派人客客气气地送了回去。鉴于纪氏一脸严肃给他打的眼色,李成梁到底没有敢做什么小动作。
母亲的脾气他是再清楚不过了。他若是光明正大地闹,反对,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私底下用了什么小动作,只怕母亲就绝对不会有任何松动了。而且随之而来的惩罚,只怕也足够让他头痛了。
所以一直到那婆子走了,他才生气地对纪氏道:“谁爱娶那个王若雪谁娶!反正我是不要娶!母亲您放了小定也没有用!”
纪氏看着抓狂的儿子,也很是恼怒。不过她知道一时之间跟他也说不清楚,于是只是淡淡道:“你尽管不娶试试看!”
那一句话虽然说的淡淡的,可是李成梁知道这句话的分量,这说明纪氏动了真气。
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所以一赌气,转身就走。
看着儿子决绝离开的背影,纪氏也很无奈。芍药和李菱叶变换了身份这件事,现在绝对不宜让这个小儿子知道。如果他要是知道了真相,只怕登时就会大闹一场。
到那时候,李家的这两个女孩儿,倒说不定真的要被人诟病,认为是妖邪附体了。只怕都会被人给烧死了也不一定。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现在就让人知道他们李家已经发现了真相,那个藏在背后的人,又怎么能找的出来呢?况且,敌在暗我在明,此刻情势不明,他们不能贸然暴露。所以,即便小儿子觉得自己万般委屈,她也无法出言安慰。
作为即将要和李家二郎定亲的王若雪,此刻的心情也很不美妙。
坐在芍药所住的禅房里,喝着芍药用山里的泉水泡的菊花茶,王若雪只觉得自己满嘴里都是苦味。
“真不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想的!你那个二堂哥不过就顺手救了我两次,她就非要把我许配给他!真是的,我一想到他帮着李芍药欺负你,我就不舒服!我才不想嫁给他呢!”说起自己的婚事,王若雪嘴翘的半天高。
而知道这个消息,芍药却是为自己的二哥开心的。
王若雪心思单纯,性情温良,实在是很好的伴侣。尽管她的名字,也出现在了宫里的名单上,可是只要紫鸾郡主一句话,她嫁给自己的哥哥,绝对不会有任何障碍的。
根据她从太子那边得到的消息,这两次王若雪在从她这里回京的路上遇到问题,其实背后都没有少掉梁王府的影子。
成王想来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每次都好巧不巧地安排李成梁从出事地点经过,正好顺理成章救下了王若雪。
从另一种角度来说,成王府其实是愿意跟李家结盟的。或者说,成王也是太子的拥护者,所以才会特意破坏了梁王府的安排。只是,这件事,两位当事人都不知道。
而如今京城里扩散的谣言,只怕也是成王府有心为之的结果。不然,堂堂紫鸾郡主的女儿,如何会被市井小民随便议论长短。
他们两家,也正可以借着这个流言,而结为亲家。这也算是既可以平息舆论,又可以给宫中一个交代的两全其美之策了。
李家显然很好的抓住了这个时机,而紫鸾郡主,也没有错过这个好机会。
只是,两位当事人,却是互相不对盘,都为了这桩亲事头痛不已。
“王姐姐,其实,我堂哥人还是很好的。他脾气直,心底善良,做事情也很有担当的。而且对妹妹也一直都很宠的。”芍药看王若雪这样百般不称心,忍不住说话安慰她。
“菱叶,也就是你,他都那样帮着李芍药欺负你了,你还帮着他说好话!我看,善良的人是你才对!你说,我要是嫁给了他,每天都要去跟李芍药打交道,那得多难过啊!你怎么就没有个好哥哥的?”王若雪说到最后,脸又忍不住红了。
她摇摇头,有些恼怒:“唉!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