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钱进这番说辞,众人面面相觑。
叶乾走上前哈哈大笑:“我说钱先生,您莫非是痴人说梦?把这些东西撒进市场,以寻找能够解套之人?”
“别怪小子我多嘴,您把这些东西撒进市场,怎么知道是谁把东西买走了?又怎么知道谁能够解套?别告诉我,您在烧制套瓷的时候还有本事在里面加上gps定位,一旦有人解套就向您报警么?”
众人听完叶乾这句话,纷纷哄堂大笑。
是啊,这东西的可操作性基本为零,难不成吴求财还真有五鬼搬运或者是监听鬼神的神通?
这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既然有和吴求财沆瀣一气的,就有看吴求财不顺眼的。
这不是,一个大胖子站起身来,冲着钱进说道:“我说钱老哥,大家都知道你和吴老板相交莫逆,但都这时候了,你就别给他拔疮了……”
“上次的事儿吴老板干得不地道,招牌砸了,但是咱们都是古玩街上的街坊,能帮也就帮了,总不能让他饿死,你站出来说这番狗屁不通的话算什么?”
这胖子今年刚满四十岁,姓高,叫高亮,也是古玩街上有名号的一号人物,他的成名之战就是当着古玩街所有大拿的面,将一副伪装过的徐渭徐文长的真迹上的伪装给扒拉下来,十几万进的货,这一转手就赚了上千万,眼力之毒,手艺之好在古玩街是出了名的。
而且此人平生最崇拜徐文长,颇有风骨,因此对于吴求财和钱进等人一直不待见,但是为人颇为君子,平日不出恶言,今天仗义执言,也是路见不平。
钱进面色如常,横了叶乾和高亮一眼,说道:“我和吴老板当然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也不可能在瓷器里烧进去什么定位系统,但是这些瓷器在烧制的时候我们做了手脚,就是在内层的本来瓷器上烧制一些字迹,只要能够让解套之人看到上面的文字,自然会找到藏玉阁去。”
听到这话,叶乾微微冷笑,但一旁的王小仙心里却“咯噔”一下,顿时相信了个七八分。
因为烧制瓷器可是一个技术活,从头到尾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下不来,尤其是这种精仿,更费工夫,吴求财从得到消息到现在最多不超过两天,不可能短时间内紧急赶工做出如此好的仿品。
难道真的如钱进所说,这是吴求财事先撒进市场里的饵料?
叶乾暗自冷笑不已,他本来还奇怪不过短短两天时间,不,从前天晚上算起的话,不过一天多,吴求财从哪里变出来的假套瓷?
现在看来,钱进说的话未必是假,但也不可全信,吴求财当时放出许多仿品套瓷,恐怕不是为了找到解套的方法,而是为了骗取钱财。
而且吴求财既然会制作套瓷,那么相应的解套的方式应该也会了解,只不过他不知道六阴山人的套瓷上用的什么料子,以他手上的配方不敢轻动,这才扔出一大堆仿品出来。
赵老先生这时顿了顿自己的拐杖,说道:“好了,大家伙儿安静一下,公说公有理婆説婆有理,这件事情本身争论不出一个对错,不如叶先生,您当着我们的面把这个套解了,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
钱进哼了一声,说道:“我看不是他不想解,而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小子已经不敢解了吧?”
王小仙这时站起身来,说道:“钱叔叔,我敬佩您是长辈,所以一直礼敬有加,但您也不能在我们灵玉轩里三番五次地羞辱我们的人。”
是的,现在的王小仙对于事态的发展看得并不清楚,甚至对叶乾的信心也不是那么足,但是她知道,此时此刻她必须站出来对这件事情进行表态,因为这里是灵玉轩,她是灵玉轩的大掌柜。
虽然说她在古玩行当里的造诣不算精深,但无论如何叶乾都是灵玉轩的人,她必须要站出来维护灵玉轩和叶乾的声誉,毕竟两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并且,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其中。
钱进没想到王小仙竟然会有这样的勇气和力度反对他,不由气急败坏,手颤抖着指向王小仙说不出话来。
叶乾这时候走到钱进身前,挡住他看向王小仙的视线,口中说道:“钱先生,现在请您坐下,今天是我来解套,自然会让大家看个清楚明白,而且王小姐是我们灵玉轩的大掌柜,轮不到您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你!哼!”
钱进冷哼一声,一甩手坐回自己的座位,同时心中暗骂,看你小子一会儿怎么收场。
叶乾呵呵一笑,对众人团团一拜,说道:“诸位都是前辈,小子今天在这里献丑了,对于套瓷,大家恐怕都不陌生,但想必也不是那么熟悉,今天我就给大家现场解套一次。”
说着话,叶乾身后罗兴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个装满药液的玻璃盒子放在小几上,然后退了下去。
盒子中的药液呈黄褐色,气味闻起来就像是中药,带有一种特殊的药香。
叶乾伸手将鸡缸杯抓起来,对着大家扬了扬,说道:“大家请看,这便是我们今天要解的套瓷。”
“一般来说,套瓷的制作只限于小件瓷器,而且所做的套瓷一般都是按照原本瓷器的器型制作,所以配置药水和解套的过程一定要慎之又慎,不然的话难免要对其中本来的东西造成损毁,产生不必要的损失。”
口中说着,叶乾从旁边拿起一张棉质的毛巾,仔细擦拭一遍手中的鸡缸杯。
罗兴适时端上来一盆清水。
叶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