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想尖叫,但是声音刚一到嗓子眼,就变成了破裂橡皮管特有的嗤嗤排气声——老哈玛已经一刀割断了小女孩的喉咙。她还想挣扎,但老哈玛的下一刀很快就落在了她身上,这一次刀子直戳心脏,干脆利落地带走了她的生命。
她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个老爷爷没有说谎,真的不疼。
老哈玛的一个手下扯着小女孩的一只脚,把她拖到一旁的尸体堆里,那里已经有了三五具蟾蜍人的尸体,两名成年女性身上还带着明显的施暴痕迹。
献祭显然已经完成了,就在浮士德全心全意折腾自己的灵晶仆的时候,老哈玛已经完成了献祭的最后一步。
他把戈加拉的配偶和一个成年的女儿分给蟾蜍人们淫乐,其他的未成年子女自然是一刀一个杀了——讽刺的是,那些作为战利品被分出去的成年女性活的还没有被直接宰杀的儿童来得长。
享受了鲜血和村民们已经三三两两的散去,有些人手里还捧着库阿扎的肉,他们笑着交谈,就好像往常一样,做完了工作,正打算回家休息。
这令浮士德感到有点恶心。他是个阴谋家不假,但到目前为止,他还不是一个反社会的变态,这种野蛮愚昧的习俗自然令他作呕——尤其是其中愚昧的那一部分。
待到村民们散去的差不多了,浮士德走上前去,向老哈玛问候,“哈玛兄弟,恭喜您,您刚刚完成了自己一生的夙愿。”
老哈玛满面红光,笑着说:“全赖使徒大人的栽培……不知道您和帕西恩教授他们……”
浮士德心知肚明,有敌人的时候,自己是靠山、是大树,但是敌人已经被消灭殆尽了,那自己就成了必须被打倒的魔王——浮士德和老哈玛的矛盾还没有激化到这一步,但浮士德知道,如果自己打算长期留在这里,就是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是智慧生物的天性,无人能够免俗,神的仆人也不行。
“我们明天就走。”既然老哈玛已经下了逐客令,浮士德自然不会多留。这里既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也没有什么珍奇的物产,再加上已经在路上的敌人,就算老哈玛有意留客,他也不打算长期停留。
“我们的行装准备好了么?”浮士德追问道。
“当然,当然……我全都按您的吩咐,把挖掘出来的东西都装好了,还把您挑出来的书也放在了一起。”老哈玛搓着手,“您晚上要吃点什么?要不我给您杀两只猴子?”
“不必了,”浮士德摆摆手,“我没有胃口,你弄点水果给我就行。比起这些,我的行李都在哪?”
“全都放在图书馆的后边,按您的设计做了两辆大车。”老哈玛别提多殷勤了,浮士德走得干脆利落,让他对浮士德的好感再一次增加了不少。
浮士德仿佛无意地走到老哈玛一直牵着的孩子身边,摸了摸他的头,“这孩子真可爱……哦,咱们走吧,去看看行李对不对,你派人去找莱茵哈特他们,让他们也把行李装车……”
浮士德抚摸着这个懵懂的蟾蜍人小孩,吩咐老哈玛一些琐碎的事情,说了大概五分钟,才意犹未尽得停了下来,“好了,暂时就这么多事,你去办一下吧,哈玛兄弟。”
“好,一切都听您的吩咐,使徒大人。”老哈玛连连点头,这些琐碎的事情听起来复杂,但绝大部分都可以分配给自己的那些铁杆信徒们,这样就能送走浮士德,老哈玛可是十分乐意的。
浮士德目送着牵着小男孩渐行渐远的老哈玛,再次展露了笑容。“别了,哈玛兄弟。”
孩子的心灵格外清澈,如同一张白纸,可以任意涂画。
浮士德在上边写上了“仇恨”二字,和真的字迹不同,随着时间的流逝,心灵上的字迹只会越来越深,越来越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