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剑听张平报告攻城受阻,突击连被城内鬼子包围,形势相当危机,他欠起身子要从诊疗床上坐起来,吓得大岛医生赶紧冲前一步将雷剑压躺在诊疗床上,很不客气的说道:“您的刀口相当不好,请不要乱动好吗?我马上就给您实施手术。”
雷剑刚想暴怒的吼叫,突然压制住心中焦躁的情绪,态度和缓的对大岛医生说:“谢谢大岛先生的关照,等我下达几道命令再给我实施手术好吗?”
他不等大岛回应,对站在跟前的张平命令道:“命令城外独一团李团长,此时城楼日军守备薄弱,突击连离东城门东南方向百米左右,以最猛烈的火力炮击城楼,拂晓前必须突破东城门,快速向城区内推进,凡反抗之敌人,坚决彻底消灭之,对那些反动的汉奸坚决镇压,对那些反战日军士兵抓获后甄别对待。”
雷剑喘了一口气再次命令道:“命令骑兵营二连二排要不惜一切代价,从外围突破包围突击连的日军部队,掩护突击连突围,命令王副团长,突击连突围后快速补充武器弹药,带领突击连在城区内与敌进行巷战,等待攻城部队突破城门向城内推进,相互配合将城内敌人全部消灭。”
正在这时,王梓铭接到一份情报,走到雷剑跟前说道:“雷团长,我刚接到阜平县委指示,县中队一百多名战士已经潜入城内,正在等待攻城部队指挥员命令,请问如何......。”
“命令县中队在阜平城内隐蔽,你把李道明叫到我跟前。”李道明几步冲到雷剑身边,立正报告:“请雷团长下达命令。”
“李副排长,我命令你带领两名战士马上到阜城大街与县中队接头,带领县中队在东大街与突击连会合,并向王晓亮副团长传达我的命令,命令他带领突击连、骑兵营二连二排和县中队,以街道胡同为依托,在城区内与敌周旋,配合大部队进城对敌人发起全面进攻。”
他又对张平说道:“张主任,你马上命令电讯员传达我的命令,你留在我身边,一旦我昏迷或是不再醒过来,在李团长还没有带领独一团突破城门进入城区这段时间,按照我刚才下达的命令,你以我雷剑的名义指挥部队清除城内之敌,必须做到彻底消灭,以迎接......。”
雷剑突然看到大岛医生站在身边,用一种叫人看着心中颤栗的眼神注视着雷剑,雷剑不禁心中一惊,但他没有时间想那么多。
他此时认为下达完攻城占领县城的一切命令,而且安排若自己不再醒来,在这期间由张平代为指挥,心里踏实下来,浑身一轻精神放松只感觉头昏目眩,坚持着对大岛医生说道:“大岛先生,请您开始吧。”
雷剑等护士将玻璃针管横送进嘴里咬住,精神一恍惚昏迷过去。
站在一边的张光华、春桃和其他几名关键人物,一看雷剑竟昏迷过去,吓得几乎同时呼喊道:“雷团长、雷团长......。”
大岛医生挥手说道:“不要紧张,你们的雷团长身心已经疲累到极点,现在只是暂时昏迷,可能不用等我手术完成,他就会醒过来。”
他口气严肃的对随身女护士说:“好好配合,随时注意伤者的呼吸和心脏跳动。”他说着回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八路军医生和护士,快速转回头,开始对雷剑实施手术。
没有麻醉的清除刀口腐烂化脓的皮肉,然后重新打开刀口清理内脏部位和刀口有脓血的地方,这种近似古代刮骨疗毒的治疗,可以说没什么分别。
大岛的手术刀在刀口处不停地挥动,切割着必须清除掉的腐肉脓血,还要修复刀口,这种没有麻醉的手术,其疼痛感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雷剑在昏迷中被疼醒,疼的他想大声嘶喊,可当他感觉口中咬住的是玻璃针管,猛地警醒,他现在躺在诊疗床上,是一名来华的日侨外科教授,在给他实施手术。
他瞪圆大眼、满头豆粒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疼的雷剑实在坚持不住淌出了眼泪,他真想将塞进口中的针管咬碎,可当想到大岛说过,要是他雷剑坚持不住咬碎玻璃针管,那他雷剑就没有能治愈的希望,结果只会是死。
雷剑心里非常清楚大岛医生不使用麻醉实施手术,是为了他的刀口恢复的更好更快,但是给他咬的不是其他硬物而是玻璃针管,这是在试探雷剑的意志和忍耐力,一旦雷剑忍不住疼痛咬碎针管,那雷剑就坚持不到手术完成,身体和意志同时垮掉。
大岛看大家七手八脚的压住雷剑四肢,雷剑一点都动弹不得,疼得雷剑满头大汗、眼中流出好像带血的泪水,可坚强的雷剑硬是坚持着咬住玻璃针管而不碎,大岛和身边的人不仅对雷剑的英勇发自内心的肃然起敬。
雷剑疼的实在坚持不住,他原先还能听到东城门激烈的枪炮声和城内不同方向传进耳里的枪声,此时在慢慢变得弱化,直到弱化的耳中好像难受的突然炸响,整个人再一次失去知觉,昏死过去。
张平、王梓铭、张光华和春桃几人,看雷剑再次昏死过去,紧张的喊道:“大岛医生,我们雷团长他......。”
“退到一边,不要吵闹,我正在紧张的处理伤口,你们听到了没有?”大岛态度狠厉的低声吼道。
此时在城外得到雷剑最新命令的李刚团长,命令一营和三营以最猛烈的火力强攻东城门,命令炮连将迫击炮向城门推进,炮击东城门,掩护一营和三营强攻城门。
炮连长赵思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