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剑看战士们渴望见到黄河,可见到黄河又往后畏缩,他理解战士们的心里,眼前的黄河,并不是站在岸边欣赏,脑中不断浮现文人墨客细腻的描写,艺术的夸张、满怀激情的赞美黄河的绝句,而此时的战士要冒着生命危险,强渡汹涌澎湃恶浪滔天的污浊黄河,这是要拿命从这像要吃人的魔口,穿越横渡到对岸,一旦入黄河,谁知几人活?
王晓亮和牛大力靠近雷剑,看雷剑虎着脸注视着余晖映照下咆哮的河面,一动不动,就那么站着,好像他要在这咆哮的河边,净化自己的心灵,清除心中的杂念,吸纳扑面而来带有湿气的空气,伫立在河边,身子不动、脑海不停、像一尊消瘦的雕像,影响着身边的人。
战士们看到了黄河,知道要强渡这条艰险不容易逾越的河,刚开始被黄河的气势所震慑,可他们是在战场上杀鬼子都不惧死的战将,此时静下心来,原先的焦躁不安和恐惧,在一点点释放。
跟着雷剑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战士,知道在他们团长面前,没有翻不过的山,没有跨越不过的河,有的就是一颗永不后退的坚强之心。这就够了,所有的一切在战士们眼里,都是空中流动的风,漂浮的云,转眼即逝的不必在意。
雷剑站在黄河边,足足有十几分钟,他不说话,谁也不敢去打扰他,都在等待,等待他们心目中的‘雷霆战将’,突然转身,给战士们下达下河强渡的命令。
太阳落下了,西面的群山,披着落日留下的余晖,最后的余晖显现,映红着半边天,这是白天即逝黑夜即将来临的交接点,繁星淡月慢慢出现,灰白笼罩着天地之间,夜来临。
雷剑转回身,他前一刻的清晰身影,此时带着朦胧,他对站在身边的王晓亮和牛大力说道:“在独立团一营各连,挑选水性好的战士,临时组成一个强渡黄河先锋连,要采取个人主动报名的方式筛选,哪怕水性再好,战士不情愿,绝不强制性的做工作。
你们要记住,强渡黄河,每个战士不能有一丝畏惧心理,只有在思想上战胜咆哮的黄河浊浪,才能信心百倍、底气十足的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生胜利到达黄河西岸。按照这一原则,马上开始吧。”
王晓亮和牛大力,刚在各连传达团长挑选水性好、意志坚定的战士,强渡黄河组成先锋连命令,各连就炸了锅,那些会些水性的战士,纷纷踊跃报名,把能入选先锋连当成一种荣誉,争执的面红耳赤。
短短的一阵工夫,就有二百多人报名。
雷剑看着递到他手里的花名册,脱下外衣蒙在头上,周围几人把他围在中间,这才打开手电仔细的浏览了一下,当他发现名单里竟还有警卫员小邓,雷剑关掉手电,取下蒙在头上的外衣,对牛大力和王晓亮说道:“简直胡闹,这里有好多根本就不会水,怎么也在这名单里?”
王晓亮在夜色里说道:“雷团长,咱们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战士水性怎么样,还真不好甄别。”
“马上再次从这些名单里挑选,要想进入强渡黄河先锋连,必须要有三名战士推荐,确认水性不错才能入选,哪怕组建不够一个连,也不能拿战士的生命去冒险,我只能给你们十五分钟的时间,到时马上返回来报告。”
不到十五分钟,王晓亮和牛大力就拿着新挑选的花名册,交给雷剑,就这样还有一百五十多。
雷剑再次说道:“你们把好关,只能挑出一百名水性最好的战士,组建强渡黄河先锋连,马上给我确定人员。”
战士们为自己落选,心里很是不爽,可水性不如人,只得作罢。
雷剑对牛大力说道:“把剩下的两个多连,重新编队,你带领一营两个连的战士,现在就向下游日军架设浮桥的阵地摸过去,一定要在天亮前到达指定地点,按照原定的凌晨三点五十分,对守卫浮桥的敌人发起总攻,行动吧。”
牛大力带领一营快速向下游移动,刚开始还能看到隐隐约约的黑影,直到一切都没入黑夜,什么都看不见了,雷剑才对新组成的强渡黄河先锋连的战士们说道:“你们是好样的,是独立团自荐和选拔出来、强渡黄河坚贞不屈的勇士,我们马上就要开始强渡黄河,希望每一名战士都要以最大的努力,活着到达黄河西岸,只要活着,我们就是胜利。”
这时冯大龙走到雷剑身边,低声说道:“雷团长,我已经带着八路兄弟,把所有带来的树杆,连接成三十个水中木排,按照咱们强渡黄河的人数,应该一次性就可以全部乘木排到达黄河西岸。”
“好,谢谢你了冯大哥,强渡黄河,你可立了大功,真的非常感谢。”
“雷团长,你还这么客气,我现在都是八路军战士,也是你的兵,你这么说就是还没把我当兄弟,还把我当外人,这样,我听着心里很不舒服。”
“好,冯大龙同志,我命令你以你的经验,乘木排过黄河,应该都怎样操练木排,如何操作才能不出危险?请你给先锋连的战士们,马上开始训练,时间两个小时,必须叫战士们掌握基本操作要领,你看行吗?”
“雷团长,我这人干活行,说话就拉倒了,怕心里有说不明白,耽误了大家。”
“这样吧,我跟在你身边,你大胆的讲,讲的不太清楚的地方我来补充,你看这样行吗?”雷剑拍着冯大龙的肩膀鼓励道。
冯大龙有了雷剑给他做后盾,胆子也大了,他先把挑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