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法师不要走啊,看一眼又不费时间,你不要以为我们两个是演双簧骗你,其实他与我真不是一伙的。”
田二见朱刚烈才露出一丝兴趣,被谢小七一搅就要走人,立刻抓住了他一角僧袍。
“这位施主,你这依然是套路啊,先是讲故事,再是演双簧,估计这两个法子不大管用,又来个将计就计、欲擒故纵!”
朱刚烈见他们两个法力低微,再加上一身常人打扮,也不怕对方被说破后翻脸,当即便道破了对方的计谋。
“好吧,我承认他与我的确很熟,我也不再说废话,只请你看一眼东西总可以吧?”
田二有些郁闷,虽然在坊市中的规矩,大家不论身份,只讲交易,普通凡人也可与和尚们讨价还价,完全不必担一个对佛不尊不敬的罪名,但也不好继续抓着朱刚烈的衣角,因此只得松了手。
“小法师不要信他的话,实话说吧,他这件东西的确有些看不透,但顶多是一件法宝碎片而已,并没实际用处,我给他一件宝器就已经很便宜他了,哪里能值一件法器?”
谢小七却非要把这生意搅黄不可,依然还喋喋不休。
如此一来,朱刚烈便又来了一丝兴趣,这样看上去,却又不完全像是托。
而且,即便是托也无妨,反正只看东西能否有用。
“好吧,你就把东西取出来看一眼吧!”
朱刚烈储物法宝内有好几件下品法器,都是从几个地仙境和尚手中缴获来的,在他眼中都是垃圾,也并不怕人骗他这个。
“小法师,我这件遮天蔽日旗外观上不大美观,但材料绝对好,不怕水火,不惧斧砍剑刺,其功能也真可以遮天蔽日,任何神念都透不过去。”
田二见朱刚烈真要看他的法宝时,取东西之前,却又忙着先解释起来。
“行了,快把东西拿出来吧,说这么多,无非是外观上不起眼罢了!”
朱刚烈既然要看,便不喜与他废话,只催把宝贝取出来。
田二原本见朱刚烈年纪不大,还想多忽悠几句,但见他如此懂行,已经不抱多大希望,只得取出一件东西讪讪递了过去。
“这件破布就是你口中的遮天蔽日旗?”
朱刚烈接在手中一看,倒也能看出原本是一面旗子的轮廓来,只是这旗子破旧得实在没法入眼,黑旗杆黑旗面不说,旗杆只余下了少半截,旗面则连五分之一都没有剩下。
整体看上去,就是一尺长的半截小棍子上,还挑着巴掌大的一块碎步而已。
“小法师看到了吧,若他这真是一件宝贝,早就拿到定光寺换取一件机缘了,哪里还放在这里出手?”
谢小七见朱刚烈还在翻来覆去看个没完,立刻又来搅扰。
好吧,朱刚烈算是看明白了,他们两个真不是一伙的,有另外一人捣乱,就这么一件破损的法宝,要价又这么狠,能卖得出去才怪呢!
“小法师,这真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当然,也不是我先前说的那样,真传了十几代人,实话说吧,我祖父曾是一位修到地仙境的大人物,这是他探险所得,只可惜也是那一次探险让他受了重伤,临终前就留下话来,说这是一件宝贝。”
田二又开始了讲故事,这次谢小七并没再搅扰,反而补充道:“当初探险的时候,也有我家祖父,正是这个缘故,我才不允许他给贱卖了,若是一件宝器能换,肯定不能交给外人。”
“哦,原来如此,你家祖父何在?难道也觉得这是一件宝贝?”
朱刚烈用神念一探,顿时吃了一惊,因为以他元神的强大,竟然无法穿透这件破损的旗面!
这可就不简单了,若说凭他们两个炼气期的小修士,神识太弱看不透这东西也就罢了,但朱刚烈的元神何等强大?
朱刚烈的元神可是太乙金仙级别的,弱一些的菩萨甚至都达不到这个程度,只有罗汉中的强者才能有太乙金仙境。
这东西不说落到菩萨、罗汉手中,也不消说太乙金仙、金仙、太乙真仙、真仙,即便是落到一位天仙境的手里,也能发现异常。
难怪这田七的祖父至死都念念不忘,就他一个地仙境都发现了不同寻常。
可惜他的实力境界还是低了一些,对于自己的判断并不自信,因此留下的话多半也是模棱两口,而到田七这一代,既没出高手强者,甚至多半以为祖父临终之言不可信,因此这才要出手。
只是,又因曾有祖父交待,价码低了不肯出手罢了,这也可以理解,可惜在这个地方能遇到什么识货的?
更何况这破损的旗子实在没有一丝卖相,再加上有人从中捣乱。
“我家祖父不久也在一次探险中陨落了,这件东西之前肯定是一件了不起的宝贝,可惜破损这么严重,若是一件宝器,我倒愿意收藏起来。”
谢小七这会倒也不再捣乱了,但话中的意思也很明白,一件宝器是基础价。
“一件宝器肯定不换,我就要一件法器,低级法器也成,否则没法对故去的祖父交待!”田二这话却斩钉截铁。
“两位施主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出家人不打诳语,这旗子也不是什么遮天蔽日旗,修复的代价肯定不是你们能承受的,更不要说还值不值得修复,找谁修复,谁又肯给你们修复,因此你们留着也没用处。”
朱刚烈肯定不能让到手的东西溜走,因此又道:“我这里有一件下品法器,名唤金刚杵,便与你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