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小心翼翼地将纱布揭开,涂上的药膏应该见了效,周围有结痂的现象。他的唇色也由之前的泛紫渐渐的恢复了健康的红润,脉相什么的也逐渐稳定下来了。
锦书松了一口气,她给秦勉换了药,同时又呵责了两句:“你还真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幸好没出多大的危险,要是有个意外怎么办?你这身体可再经不起折腾了。”
只要还能看见锦书,无论她怎么嗔怪自己,秦勉都甘之如饴。
锦书絮絮叨叨的数落了一通,却并未听见秦勉说什么,她不由得抬眼看了他一下,却见秦勉满脸的汗,她忍不住掏了绢子与他擦汗:“疼么?这药膏的后劲就是厉害,你且忍一忍。”
“没事的,过了这一头就好了。”
秦勉积极主动的配合锦书的治疗,伤口正慢慢的复原,他又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了。秦九爷被杀,秦勉无意中在商栈建立了自己的威信,下到伙计,上到管事没有不服,不惧怕的。隔日甄管事便主动上门来负荆请罪。
秦勉知道甄管事与秦九爷不是一路的,他斥责了甄管事几句,甄管事表示以后一定竭力效忠秦勉,再没别的念头。
秦勉看了一眼地上的甄管事道:“你起来吧,帮我重新找一处酒馆,我设宴款待商栈里的各位。”
甄管事应诺了。
夜里归寝时,秦勉向锦书说了秦九爷的事,锦书听得心惊肉跳。秦勉道:“老鼠现身了,也手刃了仇人。这一路是他们布的一个局,我闯了进来也不后悔。要是不走这一趟,只怕哪天怎么死的自己都不清楚。”
“可你之前几年里一直在查这个人,怎么就找不到呢?”
秦勉道:“我想,这个秦九,或是说何金龙也好,他的存在可能和我手下的聂绍一样。”
“也是个死士?”锦书惊呼。
“只是这样猜测而已,具体的我还不知道。但这个人死了,就是要查也查不到什么了吧。没想到二叔他手上养了这样一个人。前些年我总听人说二叔背地里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养死士的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哪有让死士对付自己的亲侄儿的?”这是锦书最大的疑惑,那只老鼠是秦长宽,锦书怎么也想不通。
秦勉冷笑了一声,他突然想起了大哥的死,想起了自己刚拿住了如霜就被秦劝一剑给杀了,如今细细想来还真是有些蹊跷。看来回去得好好的查一查如霜和二房那边有什么往来,有没有什么他忽略的细节。
他躲过了劫难活了下来,要是大哥的死也是他们故意为之的话,他势必要替大哥报这个仇。
锦书没听见秦勉说话,便当他是睡着了,她轻轻的翻了个身,裹紧了被子,迷迷糊糊的睡沉了。
这一宿秦勉睡得并不好,想的全是他二叔的事。若这一切都是二叔幕后主使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陷害了大哥,再弄死了自己,让秦劲将秦励带坏不堪大用,嫡房这边就没人了吧,这边没了人,爵位不正好落在他们二房手里么?
他们最终想得到的是爵位吧。这样一想也就不奇怪了。不过据锦书所说,几年后齐王府就落得了夺爵被贬的命运,他的父王最终也没落个好下场。是不是二叔在得到一切后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触怒了上面?
秦勉有些想不明白,他欲要请教锦书,却听得锦书微微的鼾声传来,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改日再问吧。
第二日,秦勉便说要带锦书去酒馆赴宴。
锦书一听含笑道:“这次你终于想通了要叫上我一起呢?”
,不多带几个人去吃回本来,不是太亏了么?”秦勉笑了笑。
呃,他是这样想的吗?
要出门去,锦书便将随筛じ解了,将衣服都倒了出来。她看着几身衣裳却拿不定主意要穿哪一件。
韩家丫鬟见锦书犹豫不决的样子很好笑,这才大着胆子上前建议:“秦夫人您皮肤白,穿这样柳黄必定是好看的,会衬得夫人您肤光更加洁白呢。”
“行了,你来帮我弄吧。”
那丫鬟欣然答应,替锦书选了身柳黄梅花暗纹的通袖褙子,荼白的素面锦裙,挽了随云髻,髻上插了一根珠簪,一枚银背刻花梳。耳朵上则是一对银丁香。很是素净。
锦书本来就生得鲜艳妩媚,如今这样的妆扮却更显得她容貌秀丽。
丫鬟左看右看总觉得缺少什么,直到看见了花瓶里新养的迎春花,她灵机一动,将那花藤编了个小小的发箍要与锦书戴上。娇黄的花朵正好与褙子的颜色遥相呼应,然而锦书却拒绝了:“还在服中,戴什么花。”
丫鬟见状才没有勉强。
这次秦勉与锦书坐车去的酒馆。
等到酒馆时,她才发现这次来的不仅有管事、伙计,还有两位管事娘子。看样子是请来专门和她说话来的,幸而都是北边人,交谈完全没问题。
那甄管事娘子因为丈夫得罪了秦勉,不得已拿出夫人外交,殷勤的与锦书周旋,帮她布菜,甚至陪她一处去净房方便。
锦书倒是心里有数,任由甄家娘子去做这些事,并不阻拦。
“说来还是第一次见二奶奶,没想到二奶奶竟然如此的年轻美貌。二奶奶嫁给了二爷,真是天大的福气,当然二爷娶了二奶奶这样标致的人物也是他的福气。”
锦书听惯了这些赞美之词,她只是微微一笑而已。
饭罢上了茶,锦书听着外面的喧闹,便知道外面的宴